“娘亲，我写完惹。”
终于写完的小如意献宝似的跟娘亲说。
乔木兰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说，“下次还敢不敢偷跑出去了？”
“不敢了。”小如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娘亲太凶了，罚她写字她的手都要断掉了。
她再也不敢偷跑出去了。
“乖，跟哥哥出去玩吧！”乔木兰说完，小如意欢呼一声拉着小元宝就跑了。
跑到门口还转过身，偷偷朝乔木兰做了个鬼脸。
乔木兰假装没看到。
等两个孩子走了，乔木兰才动手倒了杯水推到戾王面前道，“不愧是戾王，旁人受这么重的伤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戾王才一日就下地了。”
“我听说小如意和小元宝偷跑出去，有些担心他们才过来看看。”说着，他还故意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乔木兰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别过脸道，“戾王还是让府医过来看看，若是伤口裂开也好及时换药。”
“为何要舍近求远？你直接帮我看看不是更方便。”他就要宽衣解带，让她为自己查看伤口。
“住手！”乔木兰蹭的一下站起来。
反应之大，险些将桌子都掀翻。
蔺莲生宽衣的动作僵住。
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你怎么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他刚一醒来时，就有所察觉。
但他很快又昏睡过去，便没多想。
方才，她的反应证实了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中毒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乔木兰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找补道，“我刚才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宁王在狱中自尽了吗？”
她这话题转得实在太僵硬。
蔺莲生眼底闪过无奈。
嘴上却配合她，“自尽？那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可有派人去验明正身？”
“你也怀疑狱中自尽的宁王是假的？”在这点上，他们两的看法倒是一致。
“也？”蔺莲生嘴角上扬。
乔木兰怕他多想，忙道，“就是巧合，我跟你才不是什么心有灵犀，你别多想。”
“我貌似什么都没说。”蔺莲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
乔木兰：……
她想给自己一耳光。
她嘴怎么这么欠？
“亦或是，你在故意提醒我什么？”蔺莲生故意这么说。
“我才没有。”乔木兰噌的一下站起来，很生气的说，“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回到屋里。
她的离开，落到蔺莲生眼里就是仓皇逃离。
他也更肯定，她心里有鬼。
回到屋里的乔木兰，手捂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
“够了，你没见过男人吗？跳跳跳，再乱跳我给你挖出来炖汤。”
心脏：……
那我走？
好半晌后，乔木兰的情绪才恢复如常。
她想过醒来后，自己再见到戾王时情绪会受到影响。
却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好几次，她差点以为还在梦里。
若是继续与他这么朝夕相对，她一定会露出马脚。
趁现在程墨云也来了京城，她要快点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傍晚，她去见了程墨云。
“你说，灭我满门的人是宁王？”程墨云听她说完，满脸惊骇。
震惊过后，他问乔木兰，“程家只是小小的皇商，从未得罪过宁王，为何他要灭我满门？”
“怀璧其罪。”乔木兰只说了四个字。
“何意？”程墨云道。
乔木兰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宁王这些年一直养私军，养兵最需要的是什么？银子！而你程家，作为皇商，别的什么都没有就银子多。”
“天底下比程家有钱的人多了去了，为何选中程家？”程墨云很理智，逻辑清楚的问她。
“安庆府杨家，你可记得？”乔木兰问程墨云。
程墨云点头。
乔木兰道，“灵泉县张家，是宁王的外家。安庆府杨家与张家，是姻亲。杨家通过张家攀上了宁王，他们在民间为宁王敛财无数，宁王在朝堂为他们保驾护航。”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乔木兰将几封信交给程墨云，让他自己去查。
程墨云打开信，是宁王与张家的一些书信往来。
信中，便有提到杨家和程家。
宁王的信里还提到了一个名字。
与程墨云自己查到的一样。
到此时，程墨云已经大致信了乔木兰的话。
“可惜，宁王已死，我无法亲自为家人报仇。”程墨云眼底满是宁王的恨意。
乔木兰却道，“谁说宁王死了？”
“宁王不是在狱中自尽身亡？”程墨云太过震惊，脱口而出。
“此事并未对外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乔木兰眼眸落到程墨云身上，颇有深意的问。
程墨云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
面对她的询问，他闭口不谈。
乔木兰也没追问，有些事她心里知道就行了。
“狱中自尽的人大概率不是宁王，我已经派人去核实了，有消息后会告诉你。”乔木兰道。
“多谢。”程墨云跟她道谢。
乔木兰摆手，问他，“现在能跟我说说，你此番去苗疆的经过吗？”
“我此番去苗疆，收获颇丰。”说到这，程墨云故意停下。
乔木兰还在等着他往下说。
见他停下盯着自己看，就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当初，你为何会想到让我去苗疆？”程墨云没急着跟她说去苗疆遇到的事，而是先问她。
乔木兰也不瞒着他，道，“我与程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她来自苗疆。”
“你与我娘是旧识？”程墨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认识他娘。
“也不算。我曾给程夫人看过病，无意间看到她肩上的纹身。恰好，我知道那个纹身与苗疆圣教有关。”
乔木兰看了看他，继续说，“让你去苗疆，我也是抱着几分赌的心态。”
“你拿我的命去赌？”程墨云脸色沉了下来。
“对。”乔木兰点头说，“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你也能得到程家被灭门的线索。”
程墨云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问，“我若是命丧苗疆呢？”
“那就怪你命不好。”乔木兰双眸直直的看着他，声音清冷又无情。
“你……”
乔木兰打断他说，“我当时问过你，怕不怕死？你说不怕。只要能报仇，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你若不死，我告诉你程家被灭的真相。你若死了，程家被灭门的仇我替你报，你不亏。”
程墨云：……
他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