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口好渴。
乔木兰睁开眼,就四处打量。
看到桌上的茶壶时,双眼发亮。
她鞋都没穿,飞扑到桌子旁抓起茶壶对着嘴咕噜噜喝水。
那模样,像极了在荒漠快要活活渴死的人见到水般。
“呼,活过来了。”
灌了一肚子水,她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同时,也四处打量自己所处的屋子。
很明显,这不是她家。
这屋内的摆设布置,她一眼便看出这是谁的屋子。
昏睡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低头掀起自己的衣服看自己的腰。
果然不是错觉。
她腰上两大片淤青。
“畜生!”
她低低地骂了一句。
回到床边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她猜测,或许那人将自己留下是因为自己有办法能控制暴动的他。
又或许是因为伤到自己心生愧疚,才把自己留下来。
但她并不需要他的愧疚。
一个有了女人还在外面乱撩,又还抽空去楼子里找姑娘的渣男的愧疚,她一点都不想要。
穿好衣服,乔木兰便准备离开。
“嘎吱”房门被人推开。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怒道,“你让开,不许你拦着我。”
“少爷,你乃千金之躯,怎可跟这些乡野小孩厮混在一起?”跟乔木兰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婉容的声音,乔木兰还记得。
不过,乡野小孩?
乔木兰眯眼。
果然,就听到熟悉的稚嫩声音响起,“这位大婶,乡野小孩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粮食,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是小如意的声音。
“你叫谁大婶?果然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沈婉容一来村里便找人打听了乔木兰的事。
得知她被夫家休弃,又未婚生下一对父不详的野种后,就更不把乔家母子三人看在眼里。
在沈婉容看来,这家人就是厚颜无耻想缠上王爷的无赖。
“你才是野孩子,你全家都是野孩子。”小如意气鼓鼓地瞪着沈婉容。
小元宝也板着一张小脸,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你骂我们是野孩子,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厚颜无耻想爬上先生床的贱婢。”
嘶——
乔木兰倒吸一口凉气。
杀人诛心。
小元宝这番话简直了。
“你,我打死你这野种。”沈婉容被小元宝一句‘爬床的贱婢’给激怒。
当即扬手就要打他。
乔木兰刚要冲出去阻止,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沈婉容,你敢伤他们一根头发,我要你的脑袋。”一道陌生的,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威严霸气的声音响起。
嗯?
乔木兰透过床前的屏风隐约能看到门口发生的事。
就见沈婉容高高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而后,听到她说,“少爷,你没听到他们骂我吗?”
“若非你先出言不逊羞辱他们,他们怎会骂你?先撩者贱,你没听过?”那道稚气未脱的声音道。
“可是……”沈婉容还想说什么,被那道稚气的声音再次打断,“跟他们道歉,不然,我就不要你照顾我了。”
这句话仿佛掐住了沈婉容的死穴般,她强忍着怒火道,“都是我的错,我跟你们道歉。”
“哼!没诚意的道歉,我才不要。”小如意哼了一声说。
小元宝也点头表示赞同。
那道稚气的声音就说要让沈婉容重新道歉,小元宝和小如意却说不用。
“她又不是真心道歉,我才不要。”小如意人小,却不傻。
沈婉容被三个孩子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差点憋出内伤。
好在这时,长生过来将三个孩子带走,说是先生找他们有事。
孩子们一走,门外便只剩下沈婉容。
她怒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也敢对我不敬?早晚让你们见识到我的手段。”
说完,她又狠狠朝屋内瞪了一眼,骂道,“不要脸的母亲生出来的野种都如此令人讨厌,他们怎么不去死?”
乔木兰听得太阳穴突突跳。
当她听到沈婉容诅咒小元宝和小如意不得好死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
站起身绕过屏风朝门口走去。
沈婉容见到她时满脸错愕。
脸上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恶毒和阴狠。
“啪——”
乔木兰抬手,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打在沈婉容脸上。
“啊,你敢打我?”沈婉容震惊地道。
“啪——”
乔木兰不理她,抬手往她另一边脸上也打了一耳光。
然后,左右开工,啪啪打脸。
十几个耳光打下来,沈婉容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肿得跟猪头一般。
沈婉容已经被她打得头晕目眩,脑子都晕乎了。
乔木兰却还没够。
她一把抓住沈婉容的头发,把她身体摁在廊下的柱子上,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再让我听到你骂我儿子女儿半句,我就剃光你的头发,划烂你的脸。”
“不信,你就试试?”
“不,不敢了,呜呜呜,放过我,呜呜呜……”沈婉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一脸。
见状,乔木兰嫌恶的将人松开。
刚要离开,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这会儿有点头晕,伸手扶着柱子没来得及抬头去看来人是谁?
就听到沈婉容哭着跟来人告状,“呜呜呜,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她无缘无故动手将我打成这样,呜呜呜……”
“你的脸,是她打的?”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传来。
乔木兰抬头,就对上连先生那张苍白虚弱却异常妖异的俊美面容。
她压下眼底的惊艳,神情冷漠而疏离地道,“是我打的,你又当如何?”
“好端端,你为何要动手打人?”见她脚步虚浮,连先生还上前两步朝她伸手要搀扶她。
却被乔木兰躲过去,眼底满是冷漠。
“她嘴贱,欠打。”乔木兰道。
“不是,是她!她嫉妒我能与先生朝夕相处,便故意刁难我,将我打成这样。她还威胁我,若是不远离先生,便将我的头发剃光,划烂我的脸,呜呜呜……先生要为我主持公道。”沈婉容哭得泣不成声。
连先生后退躲开沈婉容上前想拉住他袖子的举动,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随即问乔木兰,“她说的,可属实?”
“放屁。”乔木兰冷嗤道。
接着又道,“她放屁臭不可闻,偏生有些脑子不好的愿意信。呵,当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说完,她抬脚便要离开。
离开前,她看了连先生一眼。
那一眼满是讥讽和嫌恶。
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腕被拉住。
耳旁响起熟悉的低沉声音,“一个被窝,睡出你我两种人。你对我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