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司一直抱南瑾到更衣室,主管一路随行,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可此情此景下,他真的显得好多余,很有眼色的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默默地跟着他们。
等到南瑾去更衣室里面换衣服,主管才找到机会。
他上前一步靠近,压低声音说:“少主,那边想让您回去一趟……”
当主管说出这句话,裴少司本来身上残余的温情冰雪消逝,整个人的气场咔嚓一下直降零点以下。
前一秒,还是春暖花开,下一秒,直接地狱修罗!
一个眼神的变化,搅动了这一片风云。
主管被他的气势压迫的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眼中闪动着微微的恐惧。
“少主,这是那边的命令,我只是代为传达……”
千万不要迁怒他。
他就是一个传话筒啊!
“丰乐,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裴少司将外放的气势缓缓收回来,森寒的眸子盯着主管,没有感情的语调让他直接跪下。
他匍匐在地,头抵在地板上,掷地有声的说:“少主,我忠的永远是你。”
就因为他忠心于他,才不得不为他打算啊!
在那边的人察觉到少主要脱离他们掌控之前,他拼死也会帮他隐瞒好,给他发展的时间。
他相信少主有这个能力,但少主还太年轻,羽翼丰满的时间还太短,根本没有办法和那边抗衡啊!
“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无需你管。”裴少司表情没有变,“起来吧。”
“少主……”
“我不想听你再说一句废话。”
丰乐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裴少司冷酷的容颜,最后低下头,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他想要说的,少主都知道,少主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那边在想什么……
“少主,那属下先退下了。”
裴少司扬了一下手,丰乐起身,离开。
更衣室里,南瑾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在镜子前把头发解开,细细梳好。
更衣室隔音效果很好,裴少司笃定他们的谈话她听不到,所以没有避开,就在外面交谈。
南瑾是听不到,可时屿能看到啊。
他能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观察南瑾周围的情况,然后借由他的眼睛,把一切传输到南瑾意识中,让她看到。
“娘娘,夜皇除了是裴家人,还有另一个神秘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们嘴里说的那边,是哪边啊……”
时屿一脸好奇的模样。
“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本宫能知道?你收集情报都收集好几天了,到底收集到了没有?”
南瑾当然也好奇,裴少司他们说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听他们的交谈,那边会威胁到他,那就是敌对势力。
她要弄清楚!
时屿坐在半空垂着头一副犯错的模样,“娘娘,这个世界有屏障,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收集不到,只能确定,这个世界确实有未知力量的存在。”
南瑾:“你不是升级了,功能怎么还是这么垃圾……”
时屿:“嘤嘤嘤——娘娘,如果没有升级,我根本查不到这个世界还是有隐藏的神秘力量……”
“你个垃圾……”
看来这个世界得真容到底如何,还是要靠她自己去发现。
南瑾收拾好头发,没有在更衣室里多待。
“少司~”
一声软糯的呼唤,让裴少司把心思收回来,还没有等他看清她,她娇软的身体就扑到了他身上。
南瑾在更衣室里洗了澡,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芳香,裴少司自然的抱起她,两个人亲密相贴。
他不发一言,直接低下头……
自从他们两个解锁了‘吻’的权限后,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吻她……
南瑾的心在砰砰直跳,恨不得反守为攻直接上了他。
可是……
回想前面几次的惨痛下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块色香味俱全的肉流口水,干看不能吃啊!
没有弄清楚他体内的力量之前,她不会再作死的刺激他了,等什么时候他能控制体内的力量再说吧……
回去的路,南瑾不想开车,把开车的任务交给裴少司。
她真的很累,透支的体力没有这么快恢复,现在全身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就想睡觉。
不过她更想看她的男人!
裴少司长着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加上他清冷矜贵的谪仙般的气质,单单是看着他,就跟嗑了药一样兴奋。
她的男人,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
时屿捂住自己的眼睛。
没眼看了!
自从找到夜皇之后,过去的娘娘就渐行渐远,已经成了一道背影,现在的娘娘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娘娘了!
其实时屿虽然一直再嫌弃南瑾的变化,却也理解,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以前的娘娘失去了挚爱,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所有的信念就是找回夜皇的转世,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痛苦,在绝望和痛苦的双层夹击下,她的性格受影响,变得冷漠,淡然,无情,狠厉。
如今她终于找到了夜皇,她不用再绝望,那些被掩藏在冷酷下的柔情全部复苏,有了夜皇,她也重新有了属于人类的情感啊!
也只有夜皇,才能让娘娘从一个麻木无心的人,变回真正的她!
别看时屿嘴上说的嫌弃,可心里,还是替南瑾高兴的……
……
训练基地的训练效果还算不错,南瑾跟裴少司要了一个方便她出入的令牌,以后每天她要固定时间去里面训练,抓紧提高她的体能。
早上吐纳温养丹田,下午体能锻炼,晚上出去行侠仗义,铲奸除恶,皇后娘娘的时间安排的十分紧凑。
三天后,她去给厉文卓进行第二次针灸。
厉文卓已经醒了,但身体很虚弱,那面色红润的假象已经消失,现在的他脸色很苍白,气息不足,仅仅三天未见,他就像苍老了十岁。
南瑾给他把脉后,又重新开了一张药方,让厉家人按照新的药方继续熬药给他喝,随后给他进行第二次针灸。
厉文卓在她替他针灸完要走的时候,忍不住说:“南小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南瑾很淡漠的说了句:可以。
毕竟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说不可以?
而且她有预感,他要说的话,她会感兴趣。
“南小姐,请问你和九洲的南家,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