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许芷箐回来很久,去了卧室便将自己锁在里面,拖出上次去团建才用过的行李箱,将衣服收了进去。
“咚咚咚。”
刘婶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杯鲜榨果汁,她递过去,锋利的眸光迅速扫到地上的行李箱,“这是我刚榨的,快尝尝好不好喝。”
“谢谢刘婶。”接过果汁,许芷箐刻意用身子将行李箱的视野挡住,“嗯,的确不错。”她说着,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喝到刘婶的鲜榨果汁,心底再次泛起满满的难过。
刘婶走后,许芷箐一个人在地上坐了许久,若是真的离开荣城,她一定会舍不得的,这里有她牵挂的人,有她放不下的事业,所有的一切都值得让她留恋。
可是为了奶奶,她只能选择面对眼前的改变。
男人气势汹汹的赶回来,一看到刘婶发来的信息,便从何瑾莲那里匆匆忙忙的出来,这一次,他非要看看许芷箐究竟想怎样离开他。
“咚咚咚。”
以为又是刘婶,女人刚要去开门,可还是警惕性的问了句,“谁?”
“是我,傅堇雲。”
闻声,许芷箐上下打了个寒颤,迅速将地上的行李箱塞到柜子里,她动作轻手轻脚,连开门时,还不忘用手摆弄着头发,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脸上的不对劲。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傅堇雲说着,狐疑的视线将她的房间打量一遍,似乎没什么异样,可他那双黑眸分明看得出女人脸上的不自在和慌张。
“我……我刚刚在睡觉呢,穿了件外套才给你开门。”许芷箐牵强的解释,已经让足够怀疑的傅堇雲更加不信。
男人沉默,迈着优越的长腿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情……”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们来谈谈这几天冷战的事情。”
话音一出,许芷箐迅速放松下来,原来傅堇雲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她还以为他的到来会是兴师问罪。
长舒了一口气后,女人咬唇淡淡应道,“我没有故意对你冷淡,是这几天生理期到了,所以莫名其妙的想发火。”
她编了个合适的理由,可她不知道傅堇雲清楚的记着她来例假的日子。
“嗯,我不怪你。”傅堇雲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将视线移到窗边,“你这几日去公司了吗?每天这么拼是不是太累了,看来我应该多谅解你才对。”
他故意提到公司,就是要看她怎样解释。
“公司挺好的啊,而且老板还表扬了我。”许芷箐顿了顿,连撒谎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她咬着下唇,再次开口道,“你怎么问这个啊,反正我最近倒是没怎么样。”
“对了!我过几天可能会出差……”
傅堇雲点头,黑眸带着洞悉的能力将她打量着,“看来公司挺重视你的。”他没有拆穿,就这样看着她撒谎,其实心底什么都知道。
可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傻?傅国强让她走,她便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以前的许芷箐,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你还不出去吗?我想洗个澡。”许芷箐悻悻的说着,她下意识将视线转移,一把抓了抓头发,该死!傅堇雲怎么还不走?也不知道等会拿衣服的时候,会不会被他看到行李箱?
干脆不洗了吧?!
“我不走,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傅堇雲干脆坐到沙发上,兴致盎然的拿起旁边的杂志,见她站在原地不动,这才将疑惑的目光投放过去,“嗯?不是要洗澡吗?”
“那你可千万不要偷看!你把身子转过去!”许芷箐说着,似乎已经体会到说谎的代价,连心跳也是“突突突”的加速了几倍。
见男人转头,许芷箐这才以最快的速度将柜子打开,翻找到睡衣后又关上,然后抱着浴巾还有睡衣走到了浴室。
傅堇雲放下杂志,朝她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心想,“这个小鬼还挺能装?”
居然可以像模像样的撒着谎,还能临危不乱,看来她的能力又提升了许多。
“让我看看行李箱藏在哪儿了?”男人起身,狭长的眸子将整个卧室扫视着,他走到床边,轻轻弯下腰,“看来不在这里。”
床下空空如也,连一丝尘土也没有,因为家里等我佣人每日回准时打扫。
既然不在床底,那好像只有柜子里能藏东西了。
傅堇雲走过去,行李箱就这样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他看着还没完全拉上的箱子,心底沉沉的,还有一股想要摔了它的冲动。
“她还真的想走?”他心想着,一只手捏着箱子的一角,怒火正“蹭蹭”的往上窜着,原来她的胆子这么大,居然真的要做这样的决定。
不是答应过他,永远也不会离开了吗?
这才短短几周时间,许芷箐已经将这句话抛之脑后,真是可气!
箱子被重新放了回去,傅堇雲却黑沉着一张脸站到浴室的门口,他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流声,心里痒痒的。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什么都不打算和他说……
越想越气,傅堇雲握紧的拳头已经打到了面前的墙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浴室里的女人听不见,穿好睡衣出来时,直接被门口的男人吓到,她本就因为撒谎的事情心虚,语气自然带了些小小的颤音,“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啊?”她拍着胸口,悻悻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让傅堇雲竟有了想亲她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因为许芷箐做的事情太让他费解,所以他打算这样小小的惩罚她。
他沉默着坐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不走吗?都几点了……”
“我们是夫妻,合法的那种,难道丈夫在老婆的房间不可以吗?”
本来是要搬到傅堇雲的卧室,可因为傅国强的那番话,许芷箐不得不主动离男人远一点,就是害怕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
“那你就待着好了!”许芷箐生闷气,侧着脸小声嘀咕着,“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