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9章暗涛——断不得,舍不得,离不得
绯绯浅浅2025-07-02 20:364,071

樱儿却坐在尚书令的位置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兵符就在自己的面前。瞅着世民哥哥和他的这些后宫缠绵到死,恶心不恶心呢?这又不是后宫,这是尚书省,这些惊恐万状过后的女人们!

  世民对韦妃说道:“你们三位全回去!朕这里乱七八糟,不要呆在朕的前宫,回去歇息!”世民给每位妃子赏了一个轻巧的吻,韦妃三人知道世民应该会大忙几天,于是乖乖巧巧的回后宫去了。世民深知长孙娘娘玉体沉重,不然也会到此,于是便对韦妃说道:“这些事惊动她,让她安心养胎!”

  韦妃这里领旨,又深情地对世民说道:“陛下,您没事也早点休息,不要太操劳!”

  李孝常死了,跟随者也都捉了个现形,其中居然有世民身边的侍卫将军刘德裕,当刘德裕被推进大殿的时候,世民这才说道:“是你潜入长孙无忌的宰相府?是你把朕引到废园?”刘德裕哼了一声,说道:“你杀吧!多说什么!任杀任剐,随意!”

  世民见他身上有一样事物相当刺眼,是什么呢?脑袋应该被冻僵了,一个闪念,居然忽然想到又忽然忘掉,哦!对了!暗器袋?!然后世民一手就拉下了刘德裕身上的暗器袋,翻开里子,果然是娘娘的红绫,这些人,难道真的卷到了一起去了?不会还有长孙家族的人吧。想到这里,世民更是满面额汗,但他镇静下来说道:“悉数打入死牢,听后发落!”侍卫立刻把没有死的人犯全部押走。

  房玄龄和杜如晦已经转过了神,上前伺候世民,可是有一位娘娘大咧咧的占着尚书令的位置,就像没事人,那么李世民坐哪里去才好呢?

  世民走到樱儿身边,樱儿这才微微歉笑,刚想起身,世民把她按在座位上笑道:“娘娘自封尚书令?”樱儿浅笑道:“自世民哥哥之后,这世上再无尚书令,贱妾岂敢岂敢?再说,现在您放着皇帝九五至尊宝座不去坐,您回来尚书省做尚书令不成?”世民和她并坐在一起,当然了,只有在这生死关头才能看到两人并肩连坐!这中原的天下本是他俩人齐心合力,同谋共策,费尽心机得夺下来的。

  康崇突然咳嗽了一声,说道:“陛下!淑妃娘娘!臣前去借兵时,答应太上皇陛下,如果这次解围,必须替太上皇陛下收回元从禁军的兵符,陛下和娘娘也算是信义之人,是不是能做到这一点?”

  元从禁军名义是掌守太上皇的太极殿,但是元从禁军的兵符最为特殊。禁军的最高长官冯立有一块对牌鱼符,而李渊身边有一块恩准鱼符,李世民这里掌管两块与之对应的鱼符,如果李世民调用元从禁军,必须让康崇先持李世民的请兵鱼符交给李渊,李渊收纳了请兵鱼符之后,再用恩准鱼符去对应冯立的对牌鱼符,冯立的鱼符合上之后,调用兵马这才成立。(唐朝军队的调用不仅有鱼符,还有鱼书明文,两者缺一不可,所以本文会大量写鱼皮书)。

  很显然,李世民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有着深深的戒心,这也是做皇帝的必然。李渊和李世民两人也都明确了,这道兵符万不得已是不用的。李渊没有自己真正的护军,而李世民也轻易不能调用李渊身边的一兵一卒,谁知道调用之后,兵卒的大刀长矛是指向谁呢?!

  樱儿这才面对着世民,说道:“世民哥哥!这道兵符非同寻常,想想清楚再说!”

  世民却摇头一笑:“既然是太上皇替我们解围,樱儿刚才也有朝拜感恩之意,那么,我们更应该把兵符交还给太上皇!”樱儿知道世民的为人,啧啧连声,示意房玄龄把元从禁军的兵符托给康崇,康崇领符而去。康崇临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怀中的第一道鱼皮书,用手指点在桌案之上,说道:“娘娘!佩服佩服!小臣去也!”

  程知节上前交还第二道鱼皮书,他说道:“真没想到,看守尚书省简直如堕炼狱,淑妃娘娘应该早点告诉我,有人要大乱,程某人也不会这么被动吧。”

  樱儿微微而笑:“仓促之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更不能确切的知道是谁会跳出来动手,所以才挑了大将军您在此看守啊,程老爷您在中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又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这点小场面其实应该是大材小用!”这等老大人有大帽子一扣,比什么都得意。赏赐之后,程知节退出大殿,别殿休息。

  尉迟敬德也上殿交还第三道鱼皮书,世民有些纳闷,这次用了多少道鱼皮书呢?樱儿亲自出座,恭请尉迟敬德落座,笑道:“我都以为安大公子不会发现我给他两道鱼皮书呢!”

  尉迟敬德低身跪拜道:“程知节在尚书省忙得焦头烂额,而我守护皇帝陛下的时候居然把他跟丢了!死罪死罪!”樱儿刺了李世民一眼,而李世民无言可对,樱儿说道:“这不是将军的失职,不必内疚!”

  这绝对不是尉迟敬德的错,有人应该下书:罪己诏了!单兵作战?这位皇帝以为自己是神呢?还是刚刚十岁,不知道军队是不允许单兵作战的!自己可是调动了一个营守着他,他非要亲自捉拿刘德裕,没死掉真是老天开眼啊!老天怎么这么垂青这位李世民大爷呢,估计没长眼睛的老天爷欠他李世民几百条命?!命不该绝就是命不该绝!

  樱儿笑盈盈得接着说道:“害的尉迟大人从暖窝中爬起来上夜,反而令我深深不安!”

  尉迟敬德摇手说道:“小事小事!”樱儿拍了拍手,有宫人奉来两坛御酿,樱儿笑道:“是您救出皇帝陛下,两坛美酒,不成敬意,大人笑纳!”尉迟敬德明白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能多有停留,将来应该还有赏赐,这里抱着一坛美酒,大笑而去。

  世民咳嗽了一声,对淑妃樱儿说道:“轻重不一,娘娘都恩赏了什么?”

  淑妃樱儿说道:“一坛是美酒,一坛是金钱,我是跟不老楼学的!”

  房玄龄捻着胡须说道:“好个不老楼啊!真让我们长能耐。”

  樱儿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长孙无忌哥哥呢?”

  李世民故意装作愁苦的说道:“为国捐躯了!娘娘现在才记起来朝廷的长孙宰相啊!”

  樱儿啊的几乎跳起来,而房玄龄见李世民那么古怪,撑不住笑了出来。世民说道:“没有长孙无忌的话,朕是大劫难逃啊——”于是将井底的事情说了一遍。樱儿不由称赞道:“用冰块击打井盖,长孙大人真是求生应变之材!真是怎么都想不到。”

  世民说道:“朕让长孙无忌回去歇息了,而且也有康先生照管着他,我才放心。他在井底冻得不清,救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把衣服全部脱下来给朕穿了,朕担心他冻出病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大惊,想到长孙无忌咬牙在雪地里硬跪一个时辰,在雪井下又脱下袍服加在世民身上,挨冻一个时辰。如果说忠守于君,那么在座人人都是,但是像长孙无忌这么对世民一片忠肝义胆,以死相报的,只怕并不多见——

  世民说道:“李客师奉命看守中书省和门下省,要不要撤回来?”

  樱儿打了个呵欠,说道:“陛下!让别人看着办吧,这事情还要我们费心嘛?——您精神真足——贱妾告辞了!”

  世民说道:“雪那么大,又累了一天,就在侧殿睡吧!”樱儿似乎打起了精神,迷笑着说道:“世民哥哥,在您的侧殿,除了岩儿妹妹,任何女人都没留宿过呀——”

  世民佯怒道:“不睡拉倒!”而樱儿撒欢一样跑去侧殿,等到李世民进去看她,她啥都没脱,就趴在毛毡上一瞬间睡着了,倒下就睡,看来是真累了——

  世民一见到卧室,居然也有了睡意,随意找个地方,和衣放倒。

  这两人在十年间一直以兄妹相称,世民真心对她如同妹妹,又见她容貌丑陋,所以一丝念想都没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叫人十分好笑。

  大理寺刑部今夜好一番忙乱,大乱中的兵士的家族都瞬间被看押进来,有些下等的去了羁侯所,乙骏听到鬼哭狼嚎,男女悲声,这里也不由攀住了牢狱冰凉的铁杆,见兵丁们来往穿梭,自己倒是不好多问。大理寺的孙伏伽大人亲自来到乙骏的牢狱之前,拿着一只暗器袋,翻出里面的红绫子,对乙骏说道:“你可认得这个!”

  乙骏眯着眼睛,孙伏伽命人上灯,乙骏这才看清楚了,一面摇头说道:“不认得,这似乎是个放暗器的暗器袋!”

  孙伏伽命人记录下来,然后说道:“长孙大人要见你,随我来吧!”

  乙骏一路走来,问孙伏伽说道:“怎么那么多人被羁押?”

  孙伏伽回身对乙骏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乙骏不由咽了一口气说道:“孙大人,我知道啥了?”

  孙伏伽说道:“不知道就很好,不然活剐了你,长孙大人就不会对你那么客气!”

  乙骏吐了吐舌头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乙骏戴着枷锁和孙伏伽一起来到不老楼,乙骏见长孙无忌似乎病着,躺在榻上休息,乙骏不由心中一紧,孙伏伽带着乙骏上前叩见。长孙无忌示意孙伏伽大人为乙骏解去枷锁,长孙无忌久久地凝望着乙骏迷蒙的眼,又对孙伏伽说道:“他不知道暗器袋的事?”

  孙伏伽摇了摇头,长孙无忌示意孙伏伽退去。

  长孙无忌这里伸手去拿参汤,而乙骏连忙帮他递了过来,又帮长孙无忌的暖被掖好,乙骏见长孙无忌满面愁绪,这里低声问道:“怎么了?也就几天没见,大人你病成这样,又怎么在不老楼休息!”

  长孙无忌抿了口参汤说道:“李孝常大乱,已经枭首了!但我觉得,事情好像没有结束!你觉得还要不要再查下去!”

  乙骏见长孙无忌决心未下,于是说道:“难道大乱之中,另有其人?”

  长孙无忌难掩憔悴又不舍之心,又含了口参汤,说道:“我好像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怎么办啊,乙骏!”

  乙骏说道:“大人断不得,舍不得,离不得,那岂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宰相呢?”

  长孙无忌听来,浑身一震,眼泪却不知不觉中滑落到了杯中,乙骏握着长孙无忌的手说道:“若被他人察觉而上书,那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长孙无忌说道:“我们就往不老楼的密道走一走吧,看看这些年,他豢养的两百名北衙武士的钱财到底是怎么运到他那里去的!”

  长孙无忌和乙骏相扶着出来,在外的祖薇见状,原本想跟随两人去密道,但是长孙无忌制止了,命孙伏伽和祖薇原地等候。

  “在东莱,你们到底瞒着什么?”无忌走在乙骏身后,而乙骏为无忌掌着灯,无忌不由暗暗惊怕,伸手难见五指。乙骏久久无语,思考了半日,这才说道:“大人,我原不该,我和杜铎原不该管那么多。本来的话,可能我怀疑是我岳父裴司空,甚至是太上皇的意思,太上皇担心您独大,所以有意而为。其实,也不尽其然如此!”

  “怎么?”

  “我原本以为是太上皇授意的,因为我和杜铎也是被授意多管闲事。但是,很显然,因为这件事情我并没有直截问过我岳父的意思,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明白得太晚了!”乙骏晦涩地说道。

  而长孙无忌依然不解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暗道之中,乙骏的鞋底无意中踩到什么,弯腰拾起了什么,交到长孙无忌的手上,乙骏掌着灯火,而长孙无忌俨然赫然地见到,乙骏拾起的是封德彝的印钤,“还要继续走吗?”乙骏试问道。长孙无忌不由哆嗦地回望着乙骏——朝廷一直在查找封德彝的这枚印章居然会在此地,让长孙无忌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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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战:战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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