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刺目的一幕,看到众人头皮发麻!
要知道,候印乃是一方诸侯的身份象征。
如今出现在许山手中,那意味着北伯侯,真的如他所说‘负罪自刎’了。
那可是堂堂一品侯爷啊。
摄政王的左膀右臂!
“徐洪雄勾结叛贼华雄,意图行刺本县候,幸亏司马祭酒相救……”
“在叛逃的过程,被黑骑斩杀!”
“上面要是来问的话,麻烦诸位还请替本县候作证。”
说完,许山抱拳答谢。
‘啪。’
一把托住对方的司马相如,紧张的说道:“你,你……摄政王班师回朝,可没几个月了。”
“我知道。要不是,他是徐洪山的女婿,你觉得以本县候睚眦必报的性格,会只杀一个徐老四吗?”
“他们这次不仅仅是要我的命,还要刨我的根。”
说到这,咬牙切齿的许山,面目狰狞的补充道:“一旦他们‘清君侧’成功,这些跟着我的兄弟,都是夷三族的重罪。”
“怎么?他们不让我们好活,我们还得笑脸相迎吗?”
说完这话,许山露出了让人生畏的笑容,展开双臂的补充道:“动手前本监正就说过。”
“开弓没有回头箭!”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唯有……”
许山未说完,上百名黑骑,杀意盎然道:“杀、杀、杀、杀、杀、杀、杀!”
排山倒海的杀意,着实震慑到了司马相如及众人。
在这一刻,他们毫不怀疑,哪怕面对摄政王的西征军,明知是死,这些甲士,也会为了许山义无反顾的冲锋。
“司马祭酒,本监学也想做个善人。”
“可他们不答应啊。”
“杀!”
“谨遵圣令。”
被拖出去的徐洪雄,只在弥留之际回光返照般嘶吼了几声。
可下一秒,便了无声迹。
‘吧嗒嗒。’
就在这时,沈重策马而至,进来后直接汇报了北镇抚司的战况。
直至此刻,司马祭酒才真正知道,今晚不仅仅是武将想要许山死,就连文官,都在算计着他的封地。
换位思考,他也会这般心狠手辣吧?
“巡防营呢?”
“一切都在掌控中,只等监正回去进行改制。”
‘咝咝。’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北镇抚司监正、虎贲监军、城防营监理,如今又手握巡防营的许山,妥妥把整个京城的战斗群,尽收麾下!
用权势滔天来形容,现在的许县候,再确切不过了。
“监正,这是您的朝服。”
“马上早朝了,咱可不能再迟到了。”
待到沈重说完这些后,许山拍着脑门道:“对,又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暗香!”
“奴家在。”
“下来替本县候更衣。”
“换身新朝服,老子好去打文武百官的脸。”
“啊?”
“是。”
近卯时,宫门洞开。
文武百官泾渭分明的随着武侯、林相,欲要进宫。
站在前列的楼之敬,扭头左顾右盼了一番,随即冷笑道:“这许县候,也太持宠而娇了吧?”
“不能仗着皇恩浩荡,连早朝都天天迟到吧?”
昨晚,他在妙音坊受辱一事,已在圈内传开了。
这会儿,提及到当事人许山,便是已知道了‘结局’的他,故意要为自己找回场子。
“呵呵!”
“许县候,以后能不能来早朝,都是个未知数喽。”
当武官为首的徐洪山,自信满满的说完这些后,不明觉厉的众官,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饶是一向低调的司马亮,都下意识望向了前列的林若浦。
此刻的林相,同样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什么情况?
难道与京城各处刚扑灭的火灾有关?
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许县候不是去妙音坊留宿了吗?
这些问题,不仅仅让司马亮诧异,亦使得不少官员,都面面相觑。
唯有几名知情人士,各个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
‘驾!’
‘啪嗒嗒。’
而就在这时,众官员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闻声后的众人,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换了身新候服、腰系黄带,头顶花翎的许山,在多名黑骑的护送下,疾驰而至。
“许,许山?”
看到他的出现,刚刚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徐洪山,表情瞬间凝固在了那里。
哪怕是林若浦等人,都各个剑眉紧皱。
‘吁!’
勒马而至的许山,迅速下马。
小跑到队伍最后面的他,从沈重手里接过一个包裹后,附耳叮嘱了几句。
再回头之际,发现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今天本县候可没迟到哈,你们还没进宫门呢。”
听到这话,司马亮旁敲侧击的打趣道:“许县候,你看起来很疲惫啊?”
“暗香大家,也这么心力交瘁吗?”
“哈哈。”
待其说完这些后,有人憋不住的笑场了。
可伴随着林相及武侯的干咳声,又都戛然而止。
“确实啊,暗香替北镇抚司,捋了一夜的陈年旧账。”
“而下官呢,杀了一夜的人,能不心力交瘁吗!”
‘轰。’
当哈欠连连的许山,轻描淡写的说完这番话时,整个现场一片斐然。
甚至于,让武侯及林相,都下意识走出列,转身盯着许山。
而迎上他俩的目光……
扬起右手的许山,朝着自己脖颈做了一个斩首的姿势。
“高手寂寞!”
“寂寞如雪啊,诸公。”
“你……”
“肃静。”
“诸位大臣,进宫觐见。”
伴随着宫门掌事太监的一声吆喝,林相及武侯等人,安耐住内心的冲动,退回了队列!
可即便沿着天坛大道,朝着金銮殿走去时,他们不少人,也都频频扭头望向队伍最后面的许山。
同行的文武百官,虽不知道,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从双方的微表情及言语中,不难嗅到那股浓郁的杀意。
又是许山棋高一筹,力缆狂澜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众臣迈入了金銮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寅时京城各地大火,谁能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銮殿上,夏羽直奔主题的质问道。
这一刻,原本组织好腹稿的武侯及林相,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甚至于,各个再次扭头望向了许山。
伴随着他们的回望,满朝文武乃至夏羽,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位列队伍最后一位的许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