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刚刚就不该让吴静生那个老贼跑掉。”
从刑讯室里出来时,愤愤不平的宋忠,一边拳头锤墙,一边低吼着。
“就吴静生那骑术,不出城……黑骑就能把他拎回来。”
“啊?”
听到自家郡公这话,猛然扭头的宋忠下意识望向对方。
“郡,郡公,放虎归山,必有一战啊!”
“他王山岳手中可是手握济州府的驻军。”
待其说完这些后,许山瞥向对方道:“不闹的人尽皆知,本公怎么替你把绣春刀,架在鲁州吴氏的脑袋上?”
‘咕噜!’
许山的话,亦使得羞愧不已的宋忠,忍俊不住的深咽一口吐沫。
“他们之所以,连监察的锦衣卫都不放在眼中,不就是因为,你的手段太怀柔了吗?”
“总想着兵不血刃的完成对鲁州的渗透、监控……”
“宋忠啊,头低久了,没人会觉得你很客气。只会嘲笑你的无能。”
“郡公,属下……”
“放屁的话,本公一句话都不想再听!”
说这话时,许山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对方。
“虎贲,在城外严阵以待了。”
“为了毁尸灭迹,王山岳一定会兵谏嘉水。”
“本公看过你的资料,中军参将出身……”
“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本公在这等你的捷报。”
‘滋啦!’
话落音,许山把对方拉到了自己面前补充道;“杀一人是罪,杀十人是恶。”
“可杀百人、杀千人……人家再见到你宋忠,只会毕恭毕敬的喊一声——爷!”
‘啪。’
接过腰牌的同时,宋忠单膝跪地道:“属下,绝不辜负郡公的信任及嘱托。”
“去吧!我一百多名兄弟,最少要他王山岳一千人陪葬。”
“谨遵圣令!”
望着宋忠带人离开后,从曹关珊珊归来的李大,凑到了自家郡公身旁嘀咕道:“郡公,陛下对鲁州吴氏的态度,一直举棋不定。您这样做,会不会……”
“就因为陛下举棋不定,本公得推她一把。”
“上百万的税银、几千人的伤亡,鲁州驻军哗变……”
“足以让陛下清晰的认识到,吴氏之恶疾,已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地步。”
说完这些后,许山扭头道:“你我皆是先太后的人,最不愿就是朝吴家挥刀。可鲁州富庶之地,三郡只交了百万俩税银……”
“现在,连这百万两都不想交了。陇西李氏的前车之鉴,还要重蹈覆辙吗?”
“属下明白了。”
“去,安排人把人证物证,皆秘密送往京城。”
“命沈重复审之际,请上官大统领屏外旁听。”
“是。”
接令后,李大立刻安排人去做。
而此刻,旭日缓缓东升。
感受着隆冬阳光的暖意后,抬起头的许山,用手臂遮住眼的仰望了过去。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这群魔,全都烟消云散!”
“正式开启2.0时代。”
“老子的儿子,一出生就得是天下共主!”
说完这些后,许山抬了抬手,一名黑骑千户,顺势凑了过来。
“命从京城而来的虎贲,在今晚之前,完成对梁山外围的封锁。”
“本公要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是!”
济南府,鲁州吴氏大本营!
倍显狼狈的吴静生,此时哪还有在济宁一手遮天的意气风发样?
现如今的他,跪在了吴氏三公——吴永生、吴永久、吴永远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砰!’
‘哗啦啦。’
“谁给你的狗胆,在这个时候选择与乔家合作。”
“万无一失?”
“把责任都甩给梁山水匪?”
“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咆哮完这话的吴永久,不解气的用拐杖,敲打着自己的长子吴静生。
‘啪啪。’
每一次,都极为用力。
“哎呦呦!”
“好了,静生是该打。但有一点他说的对,我们与现在乔家是唇亡齿寒。”
“晋州乔家,尚有一息存在,他北镇抚司就不敢对鲁州吴氏太放肆。”
“一旦,乔家被收拾干净了,许人屠或是威逼、或是利诱,都会逼着我们像清河崔氏那样,最少交出经营渠道。”
说到这,为首的大公吴永生,缓缓起身道:“只是这事啊,静生做的太糙了。”
“心不够狠!为什么要留有活口?”
“王,王山岳说,那都是他的嫡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可结果呢?”
“他许山是什么人?”
“你真当他的‘人屠’之名,是自诩的吗?”
“你真当他在京城‘半手遮天’,是文武百官对他的捧杀?”
“那是他杀出来的。”
吴永生的话说完,一旁三公吴永远,轻声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结果。”
“毕竟,这里是在鲁州。”
“另外,摄政王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明日就能抵京!”
“许山确实权势滔天,可想让他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有他死了,陛下所能依靠的,就剩下我们吴氏了。”
“反而,有些事更容易处理。”
听到这话,吴永久用拐杖指着自家儿子冷声质问道:“王山岳,有几成把握,让许山死于水匪啊?”
带其说完这些后,吴静生连忙抬头道:“九成,哦不,十成!”
“此次许山,只带了几百骑来鲁州。”
“而王山岳手里有近万名驻军。”
“另外,他已经命人联系了梁山水匪,让他们在嘉水一代肆虐了一次。”
“保证,许山死了之后,不会落人话柄,最少表面功夫做足了。”
待其说完这些后,吴永生点头道:“万无一失,最好啊!”
“不过,你这个连襟王山岳,也不是好货色。”
“左右逢源!必要的时候,要灭口。切勿,妇人之仁!”
“是。”
说完这些,起身的三公吴永远开口道:“你走的水道回济南府,慢上很多。”
“按理说,早上的时候王山岳,应该带兵攻入嘉水过了。”
“命人,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
“许山一死,吾便亲自起身赴京。”
“是!小侄,谢三公。”
“多大的事啊,他许山纵然是权臣,也在鲁州翻不了天。”
自信满满的说完这些后,吴永生等人便准备离开。
‘吧嗒嗒。’
就在这时,几名下人搀扶着一名都快累虚脱了的骑兵,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三,三公……”
“许,许人屠秘调曹关虎贲入嘉水……”
“在清河官道,伏击了济宁府的驻军。”
“致使,济宁驻军死伤过半,王山岳被俘。”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