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赵飞燕,惊呼出许山的称谓后,偌大的制衣坊一片哗然。
饶是嚣张跋扈的马嬷嬷等人,都下意识怔在了那里!
今日,他们之所以变着法的针对赵飞燕,便是听闻了她通过金银细软攀上了许山。
而在宫外……
北伯侯的亲侄子及产业,可都毁于他之手。
储秀宫那位主子,自然怀恨在心,暗中授意了此事。
可谁曾想,正主竟然来了!
但自诩有皇太妃及北伯侯府撑腰的马嬷嬷,丝毫不慌!
甚至在许山,大步上前,探望赵飞燕伤势时,更是一脸讥笑的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看到这一幕也好!”
“要让你知道,得罪了北伯侯府,宫里宫外和你息息相关的人,都不得安宁。”
心里洋洋自得的马嬷嬷,内心腹语道。
‘咝咝。’
当许山去拉赵飞燕的手臂时,吃疼的她,下意识缩回了几许。
望着那清晰可见的血口,沉着脸的许山,扭头望向持鞭站在马嬷嬷身后的小太监,随即冷声道:“刘掌事……”
“小的在!”
“他应该在井底,而不是在这里。”
‘咕噜。’
在许山毫不留情的说完这番话时,静谧的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深咽吐沫声。
井底?
沉井吗!
回过神的刘瑾,立刻作揖道:“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来人!”
“有。”
看到数名强壮的小太监冲来时,替马嬷嬷行刑的太监,彻底慌了神。
“马嬷嬷,救小的啊。”
“老身看谁敢?他可是储秀宫的……”
‘啪。’
马嬷嬷的话都还未说完,半转身的许山,一巴掌重重的摔在了她侧脸之上。
‘噗通。’
“嗷嗷。”
势大力沉的劲道,硬生生把这位在制衣坊一手遮天的嬷嬷,扇飞了出去。
重重砸在了地上后,又翻滚了数圈。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少人尖叫的连连后退。
“本县伯下的命令,哪轮到你个狗奴才质疑?”
说完这些后,眼中带刀的许山,扫向刘瑾及那几名随行太监道:“本县伯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
“他应该在哪里?”
“井底!”
‘滋啦。’
伴随着许山话落音,几名身强力壮的太监,撕拽着对方,便消失在了制衣坊。
“你,你……此事,皇太妃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着,等着哈,老身这就去储秀宫禀明情况。”
说这话时,捂着自己肿脸的马嬷嬷,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反观许山,一脸不屑的扭过头,望向因惊吓过度而脸色苍白的赵飞燕时,泯然一笑开口道:“赵参将,这会儿在北镇抚司呢,很安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但会官复原职,更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听到这,喜出望外的赵飞燕,连忙回答道:“谢,谢许县伯。”
“谢你自己吧!”
“真羡慕你,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自然是赵飞燕身为先皇遗孀,受到了许县伯的庇护。
可只有她本人知道,自己唯一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假太监。
“许,许县伯,要不您先回去,避避风头?”
“这里交给小的去处理!”
随许山一起视察,整个制衣坊的刘瑾,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到这话,头也没回的许山,淡然一笑道:“刘掌事,准备怎么处理啊?”
“跪地求饶?平白无故的替本县伯,挨一顿鞭子?”
当许山说完这些后,刘瑾尬笑道:“小的皮糟肉厚,在后宫也没什么脸面可言。”
“但许县伯不同!”
“您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太后的心头肉,可不能受一丁点的委屈。”
“哈哈。”
待到刘瑾说完这些后,许山毫不顾忌旁人眼光的大笑不止。
这一次,停下脚步的他,扭头望向刘瑾道:“不管你是出于真心的,还是阿谀奉承……”
“这几句话说的,本县伯很受用。”
“后宫还缺个副总管,敬事房很快就会得到刘掌事高升的旨意。”
听到这,刘瑾激动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当即跪下谢恩。
“起来吧!”
“替本县伯,把制衣坊及御膳房管好喽。”
“后宫这天,即便再变,也姓不了‘华’。”
“老奴,以后定将为许县伯马首是瞻。”听出许山话外之音的刘瑾,连忙当众表着忠心。
而现场的众宫女及被迫为了生计,来此的先皇遗孀们,这会儿,望向许山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难道,真的不怕皇太妃降罪?
“许,许县伯,刘掌事,不好了……”
“皇太妃,领着凤字营的人,气汹汹的朝着这边赶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守在外面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汇报道。
听到这话,许山扭头望向身旁的赵飞燕道:“走!”
“今天这个场子,本县伯替你讨回来。”
说完,许山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
愣在原地少许的赵飞燕,连忙跟了出去。
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刘瑾,边跟着,边叮嘱身边的崽子们。
“皇太妃……”
“他,他就是许山。”
“滥杀无辜,惑乱后宫!”
在许山带人出现的一刹那,杵着肿脸的马嬷嬷大声嘶喊着。
而看到皇太妃——华丽之后,出来之人,不管情不情愿,都跪地请安。
可唯独许山,双手负后的矗立在原地,甚至连弯腰的举动都没有。
“大胆!”
“见了皇太妃,为何不跪?”
看到这一幕后,紧跟着华丽一起来的女官汪喜月,大声质问道。
待其说完这些后,一脸冷厉的华丽,近乎咆哮的嘶吼道:“这后宫的狗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
“来人,把他先抓起来,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嗯?”
当华丽吼完这话时,随行的凤字营众人,却各个纹丝未动。
这诡异的一幕,亦使得所有人,都诧异的抬头望去,就连发号施令的华丽,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怔在了那里。
隶属于禁军的凤字营,是要听贵人的。
可那也得分人!
谁不知道,眼前的许县伯和自家大统领,是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啊?
太监爱上女官的段子,都在禁军里传开了。
更何况,他们还和许县伯一起并肩作战,在宫前,射杀过武侯随从呢。
抓他?
还杖打二十大板?
前脚自己动手,后脚上官大统领,能把他们的皮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