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悠?卿雯吗?”
大脑短路了几秒之后,许山瞪大眼睛询问道。
把头点的像捣蒜般的司马相如,一脸的凝重。
“她在学堂被人欺负了?”
一起往里面走时,许山连忙询问道。
“谁敢啊!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吗?”
“现在,我每次巡班,都会去观望一下,就怕出事。”
听到这话,许山沉默少许的追问道:“情绪怎么样?”
“很敏.感!”
“啊?具体表现呢?”
“时而傻笑,时而抽泣,你不在的话,她也没进你宿舍,就在你小庭院外来回徘徊。”
‘吧嗒。’
司马相如的话,亦使得许山下意识停驻了脚步。
左顾右盼一番后,小声质问道:“复学后,她跟什么男生走的最近?”
“没发现这个苗头啊,不是,兄弟你别吓我。”
“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可不能在咱国子监出了什么越轨的行为啊。”
待其说完这话,许山也紧张起来了。
“我特么心里也‘突突’着呢。真出事了,你还有司马世家保你,我呢?”
“你信不信,林若浦掏出四十米大砍刀,就往外我身上劈。”
“让人把我那小院前的闲杂人等,都给我清一下。”
“真有这事,我只能棒打鸳鸯了。”
许山的话说完之后,司马相如笑着回答道:“北镇抚司擅长干这些脏活。”
“你……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教子山怎么给父亲写挽联?”
‘啪。’
直接捂住许山嘴的司马相如,郑重其事道:“兄弟,哥哥错了。”
也就在许山先命人清场,急匆匆赶赴自己小庭院时,惊慌失措赶去武侯府的邹启海,说话都带颤音的,跟徐洪山阐述着,今日在御书房所发生的一切。
“侯爷,许山重启泾河决堤案,这是明摆着冲着工部来的。”
“慌什么慌?瞧你那点出息。”
一脸肾虚样的徐洪山,捂着自己老腰,坐在首位之上。
心里埋汰着自家姐夫,不也拿对方无可奈何的邹启海,嘴上却小心翼翼说道:“主要是许山他太嚣张了,而且,把我们都是往死里整啊。”
“吗的,许阉狗……”
谩骂完这些后,徐洪山沉思许久开口道:“北伯侯被追谥‘武烈’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了吧?”
“啊?对!”
“如果他成了泾河决堤案的主犯,打不打小皇帝及许阉狗的脸?”
“对啊!侯爷,高明啊。”
“去办吧!摄政王妃快回来了,该这么做,就放手大胆的去办。”
“届时,连许阉狗一起收拾。”
‘砰!’
……
即便身着校服,都掩盖不住林卿雯那高雅的气质。
踌躇不定,忧郁写在了脸上。
花前月下的她,手里紧攥着的则是自己整理的‘许山诗词集’。
‘吱!’
伴随着院门的缓缓打开,闻声后的林卿雯,下意识抬头。
当她迎上许山那灿烂、无垢的纯洁笑容时,心跳加速、两耳发鸣,手心的喊浸透了景泰纸质地的诗集。
他的一眸一笑、一举一动,落在林卿雯的眼中,都是那般优雅……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
而恰巧,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这般诗情画意。
“许,许监学……”
‘嘘!’
“让我猜猜,卿雯来找我做什么?”
伸出手指的许山,堵住了林卿雯的红唇,仅此一下,便让对方心如小鹿撞撞。
秋水般明眸,清澈且晶莹的望向对方。
“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惊扰了心扉?”
听到许山这出口成章,林卿雯彻底醉了。
三种愁绪,烟雨下的青草,随风飘的柳絮,还有梅子黄时连绵不绝的雨。
言外之意,是愁绪扰心扉?
“猜对了?”
望着林卿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山已猜出个七七八八。
情窦初开的小妮子,有喜欢的对象了。
码的,别让老子知道他是谁,不然,我嘎了他!
心里骂骂咧咧,却一脸正派的许山,又笑着补充道:“是什么让林大小姐,愁绪扰心呢?”
“是‘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吗?”
‘唰。’
待到许山道出此诗句,眼神瞬间泛着泪光的林卿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不想嫁,更不愿嫁入后宫!
可她又怕‘当年不肯在春天开放,如今只能在秋风中凄凉’。
少女敏.感且复杂的心,总有那么多情绪缠绕。
剪不断,理还乱!
“明白了!”
“欲寄书如天远,难销夜似年长!”
“所以,想找我聊聊?”
“嗯!”
听到许山这话,泪眼婆娑的林卿雯,有了一种久违的共鸣感。
许先生,懂我!
欲寄书信,却恨人如天远(怕被拒绝);难抵长夜,漫漫夜似年长!
听到对方予以肯定答案后,生怕隔墙有耳的许山,伸手示意林卿雯进屋聊。
“进去,慢慢聊!”
“别哭!”
“你这种感受,我能共情。”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一语成谶!
对于林卿雯来说,现在的自己,不就是如同霜打的梧桐半生半死,又像失伴的鸳鸯,孤独倦飞吗?
“稍等片刻,我去掌灯!”
边说,许山边掏出火筒子,便准备去点着油灯。
而就在这时,像是牟足勇气般的林卿雯,悄然走到了他身后,趁其不备……
‘啪!’
直接从他身后紧搂着对方。
“嗯?卿雯,你……”
“夜漫漫,心荒凉,思绪难抵纸短情长。”
“先生,卿雯喜欢你。”
‘咝咝。’
听到这话,许山的身体僵硬在了那里!
特喵的……
折腾了半天,自己要噶的那个牲口竟是我自己?
可恶……
老子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又四处作祟了。
“卿雯啊,你能喜欢先生,先生很开心。可你要弄清楚,喜欢和崇拜,是两个概念,别弄混了。”
“先生……卿雯没有比现在,更正视自己的心和感情了。”
“在此之前,我是檐上三尺雪,你是人间惊鸿客。卿雯,不敢高攀!”
“可今天,当卿雯得知你要入楚为婿时,我,我突然间发现,如果身边少了你……”
“卿雯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咕噜!’
听到这话的许山,深咽一口吐沫的同时,心里嘀咕道:“这大夏未来的皇后,还得老子出马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