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脸色铁青的夏羽,坐在首位之上!
台下,众阁老纷纷跪地不起。
一旁的徐莹,更是哭哭啼啼。
“陛下,绝不能再助涨北镇抚司的嚣张气焰了。”
“否则,国不将国,朝堂大乱啊!”
“是啊陛下……”
“自大夏开国以来,都未曾有过如此嚣张的权臣。”
“长久以往下去,大夏国运堪忧!”
‘咯吱吱!’
把阁老所递上来的奏折攥成一团的夏羽,皮笑肉笑的质问道:“众阁老,是在逼宫吗?”
“臣,惶恐!”
“吾等老臣,绝无一丝私意,完完全全都是在为大夏的未来着想。”
“请陛下收回,北镇抚司彻查邹尚书一案的圣旨。”
“此案,理应交由其他部门,联合审理。”
“另外,就濮阳高氏一案,也有诸多疑点,请陛下三四啊。”
‘砰!’
勃然大怒的夏羽,重重拍响了桌面。
而就在这时,苏培盛急匆匆的进场道:“陛下,北镇抚司许县候,有急奏上报。”
“嗯?请许卿进来。”
“是。”
乍一听这话,把头埋在地上的阁老们,纷纷抬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在阁老之中的老曹,则下意识扭过头去,望向门口。
不多会儿,只见一脸慌张的许山,急匆匆的进来。
“嚯……”
“这,这什么情况?”
“都是弹劾你北镇抚司,权力太大,越俎代庖的。”
“让朕收回圣旨,重查邹尚书及濮阳高氏一案。”
毫不避讳的夏羽,当即气汹汹的吼道。
“嗯?”
“这两个案子,还真重查不了了!”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就跪在前列的林相等人,猛然抬头道:“许县候,你还真准备在大夏一手遮天吗?”
面对他们的质问,许山懒得搭理的凑到了夏羽旁边道:“陛下,北镇抚司接到了刑部尚书高俅夫人的举报……”
“高夫人实名举证高尚书,多项罪名。”
“闻讯后,北镇抚司立刻通知吏部,联合赴高府调查。可谁知,到了地方后,发现他们夫妇两人服毒自尽了。”
‘轰。’
听到这则消息后,整个御书房一片哗然。
哪怕是夏羽,都不敢置信的望向身旁的许山。
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确切答案。
“许山……”
“你太无法无天了。”
“高尚书,是真的服毒自尽,还是在北镇抚司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自杀的?”
浑身都在发抖的林相及几名阁老,近乎咆哮的嘶吼着。
都没去搭理他们的许山,把高夫人的亲笔血书及暗账,递到了夏羽面前。
“这上面几份分别是高夫人的亲笔血书,及她所提供的暗账。”
“另外……”
“邹启海,也招了!”
“招,招了?”
“招了,事无巨细,内容不堪入目,还涉及到不少人王公贵族及老臣。”
说这话时,许山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台下几人。
也就是这一眼,亦使得他们顿时不寒而栗。
“陛下,邹尚书那是屈打成招,是……”
‘啪。’
这一次,都未等下面的老人把话说完,夏羽直接把高俅的暗账及高夫人血书,砸向了台下阁老们。
“刚刚谁给朕,口口声声的说,你们都没有私意,一心是为了大夏?”
“为什么,为什么濮阳铁矿,每年都有你们的暗股分红?”
“北镇抚司,权力太大,越俎代庖?”
“朕,看你们是要力保濮阳高氏,从而保全自己吧?”
在夏羽说这话时,林若浦及多名心虚的阁老,连忙抓起了那份血书及暗账。
他们对高俅的字迹,各个都不陌生。
故而,一眼就能认出来,暗账本上字字都出自于高俅手笔。
更重要的是,上面的每一笔数额,他们都清楚无比。
其夫人的血书,也阐述了不少,他们确确实实一起干过的脏事、丑事。
不难看出,这一切绝不是许山炮制的,而是实打实的‘铁证’。
“高俅,这个狗东西。老子在这替你跪了一上午了。你特么的倒好,扭头就被自家娘们给卖了。”
“该死!”
“死的不亏。”
刚刚还在替高俅争取着利益的林若浦等几名文官代表的阁老,这会儿,心里已经把高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而其余的武将阁老们,则随着徐莹的目光,聚焦在了御书台上的夏羽及许山身上。
“陛,陛下……”
“这是邹启海的口供。”
“臣,还没有核实。”
“可这上面所涉及到的走私军备、粮草数额巨大,还都牵扯到大夏王侯贵胄。”
“陛,陛下您别紧张!”
“臣,给你顺顺气。”
边说,边搀扶着夏羽的许山,为其顺着胸口。
望着‘口供’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脸上铁青的夏羽,内心却似糖如蜜。
“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一见钟情太肤浅,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我呀……”
“只想在暗处,默默的偷看你一眼。”
“就像现在一样!”
“台下的老东西们,都在盯着我的表情变化,而我,眼里只有你。”
“别笑,得冷着脸!”
“没错,这是一份假口供。”
“但有了高俅的‘珠玉在前’,他们一定信以为真。”
“亲爱的,看到此处,你该发飙了。”
“先跟你列举几个已查清,但无实证的。”
“……”
憋得浑身都在抖的夏羽,落在众人眼中,则是气的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邹启海,都交代了什么。
可结合着,高俅这份暗账……
徐莹及武将阁老们,心里已经完全没底了。
‘砰!’
握紧拳头的夏羽,双锤凿在了御书台上。
‘噗通。’
这一刻,连守在外面的侍卫、太监及宫女们,都集体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息怒?这就是你们不让北镇抚司彻查邹启海的理由吧?”
“各个道貌岸然,嘴上说的都是为了大夏,可实际上呢?把大夏的军粮、军械,贩卖给了敌国?”
“甚至还包括,本该运往前线的钢刀?”
“你们的老脸呢?”
“想想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感到羞耻吗?”
当夏羽一语成谶的道出这些后,做贼心虚的武将阁老们,把头埋的比林若浦等人,都要低。
而自然知道这些秘闻的徐莹,则恨不得活剥了邹启海。
你才进去多久啊?就扛不住了?
老娘刚刚都白哭、白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