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林卿雯的情怀总是诗的话,那打开封印的林若芸,不仅仅有诗,还有湿!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
饶是许山这样硬朗的身板,打了这么一场遭遇战,也不禁在第二天,荡气回肠的来了一句:腰好疼!
“仗着年长、花活多,不讲武德。”
勒马而立在南城门外的许山,一边扶腰,一边嘴里嘀咕道。
隐约听到这些的李大,不合时宜的上前询问道:“侯爷,您说谁?”
“一个逼着我弟弟,吐了半宿吐沫的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啊?侯爷,您也有弟弟啊?”
“歧视我?骂谁呢?”
懵圈了的李大,尬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昨天跟工部水司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了,卯时三刻,派桥梁专家及匠师,在城南门外集合!”
李大回答道。
“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人呢?”
“李二,已经带人去请了。”
‘吧嗒嗒。’
两人的话刚落音,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扭头望去,只见李二带人,驱赶着几座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赶来。
奇葩的是……
几辆马车的窗口处,都探出了一颗人头。
扯着嗓子大骂道:“粗鄙,竖子粗鄙!”
“吾等,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工部在册官员,贼子竟敢如此粗鄙的强压吾等过来。”
“放我们下来!”
‘吁!’
隐约听到这些骂骂咧咧之后,调转马头的许山,迎上去询问道:“什么情况?”
“回侯爷的话,吾等奉命去接人,他们却以没收到手令为由,拒不配合。”
“怕耽误侯爷的时间,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他们穿衣服的理由?”
“不,不是侯爷。属下去请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搂着小妾睡……”
“都在睡?”
“都在睡,说是今天水司休沐。”
听到这话,许山脸冷下来了。
昨天打过招呼,今天去泾河大堤勘察。
然后,负责这块的水司,集体休沐?
邹启海,你特么的算是惹上阎王了。
就在这时,几名在马车内换上衣服的老专家、老匠师,跳了下来,大声谩骂起来。
而主动下马的许山,连忙抱拳请罪。
“你们都不知道,本候是最为尊重技术型人才吗?”
“怎么能用如此粗鲁的方法啊?”
“不好意思,可能与吏部水司主事鲁什么来着?”
一时想不起对方名字的许山,扭头询问道。
“鲁芝山!”李二赶紧回答道。
“哦,对,对,与鲁芝山鲁主事,没沟通好。”
“但修大堤这事,刻不容缓。麻烦几位专家、匠师们了。”
“放屁!”许山的话刚说完,桥梁老专家张呈栋,吐沫星子乱飞的喷在了他脸上。
“吾等是工部水司的官吏,没有鲁主事的手令,哪也不去。”
在对方说这话时,许山接过了李大递来的手帕,一边擦拭着脸颊,一边冷声道:“鲁主事请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
‘驾!’
话落音,一阵驱马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闻声望去,只见以袁斌为首的锦衣卫,拖拽着一名鲜血淋漓的人影,急速朝着这边赶来。
‘吁!’
‘哗啦啦。’
伴随着袁斌的紧急制动,被拖拽的血人,翻滚了数圈后,直接滚到了水司众专家、匠师面前。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他们发出了刺耳的惊呼声。
“袁斌啊,什么情况?”
“回监正的话,这是吏部交接给北镇抚司的案子。”
“工部水司主事鲁芝山,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我们在城外他的别院内,成功抓获,并抄到了白银数万两。”
‘噗通。’
乍一听此话,本就惊吓过度的众工部专家、匠师们,更是各个脸色苍白,有的都没站稳瘫坐在了地上。
“额……”
此刻,被拖拽了一路走,仅剩一口气的鲁芝山,艰难的抬起头。
模糊的视野下,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下属。
“快,快帮本主事,去喊邹尚书。”
“喊谁?邹启海?他若是知道这事,巴不得你死啊。”
许山冷笑着说道。
“袁同知,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一个水司主事都贪这么多了,他的上司呢?上上司呢?”
“以及给他干活的这些专家、匠师们呢?”
‘咕噜。’
听到许山这话,以张呈栋为首的水司众人们,紧张不已的深咽一口吐沫。
“还请监正明示。”
“陛下都说了,关于工部的任何案子都先搁置,现阶段以重建泾河大堤为重。”
“你说,你带着他回去,扛不住北镇抚司的酷刑,把狼狈为奸之人,都咬出来,谁还帮咱干活?”
“那……”
‘噌!’
‘滋啦。’
“啊!”
都未等袁斌问出该怎么办,心领神会的李大,直接抽刀当众砍掉了鲁芝山的脑袋。
霎时间,这血腥的一幕,着实让现场水司之人,彻底惊悚且嚎叫起来。
“重犯鲁芝山,抓捕期间,负隅顽抗,就地正法!”
待到李大扯着嗓子喊完这话后,许山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袁斌肩膀。
立刻会意的他,把头低了下去。
“对了张老,刚刚你说你要什么?”
“鲁主事的手令是吗?”
“手令没有,手臂行不行?”
‘噌!’
‘滋啦。’
这一次,率先出刀的袁斌,可谓是又快又狠。
眼前的这一切,吓得张呈栋一行是水当尿裤,更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需要手令。”
“陛,陛下,既然催促着泾河大堤,我,我们自然是要谨遵圣令,跟随许侯爷,立刻赶赴现场。”
‘啪嗒。’
在对方说这话时,许山往前走了几步,满目狰狞的反问道:“可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我,我刚刚在放屁。”
“那你吐出去的吐沫,是不是要再舔回来呢?”
说这话时,一脸冷峻的许山,把刚刚擦拭脸上吐沫的手帕,递到了对方面前。
“是,是,舔回来,舔回来。”
话未说完,张呈栋便连忙接过了手帕,随即,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
一跃上马的许山,转身之际,嘴里谩骂道:“贱骨头!”
“不敲打,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