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楚公子’……”
“不要脸!”
望着殷勤把崔莺莺送上马车的许山,楚韵嗔怒的嘀咕着。
可说到‘不要脸’这三字时,她又不禁想起了对方亲吻自己时的场景。
很润?
放屁!
“公,公子,您没事吧?”
“本公子能有什么事?你看本公子像是有什么事的人吗?”
“启动天字号甲第那条暗线,持本公子的书信及信物,立刻赶至镇江。”
“啊?是!”
目送崔莺莺的马车离开后,许山侧眸撇了一眼,匆匆离开的楚韵等人,伸手把李大召了过来。
“跟紧项庄及其麾下成员!”
“应该能挖出,楚埋在大夏的那条最深的暗线。”
“明白。属下,亲自去办。”
顺势上马的许山,一脸冷笑道:“三天!不启动紧急运输线,你也跑不到一个来回吗。”
“吗的,这个时间点卡的……”
“老子自己都觉得自己优秀。”
‘呸。’
“真帅。”
独自一人赴约的许山,刚持名帖抵达曹府,以曹阁老、崔老太君为首的曹家人,连忙迎了上来。
“哎呦,曹阁老,您这脸是谁挠的?”
“遛鸟,被抓了?”
一语双关!
“对,对……许县候,里面请。”一脸尬笑的曹阁老,对许山的态度,明显要恭敬多了。
昨天翻看了案宗,里面只有曹洪阳的,没他老曹的。
换而言之,人家手里还有一把刀,架在他脖颈上呢。
“崔老太君,初次拜访,弄了两斤糖,略表心意。”
“多,多少?”
“两斤?”
听到这个数额,饶是财大气粗的崔老太君,都表情夸张的怔在了那里。
在古代一斤约等于257克,两斤也就现代的一斤多一点。
可这在‘真金难换白糖’的大夏,已经不能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了。
这特么的简直是壕无人性!
“这,这太贵重了。”
“敞开了吃,吃完让莺莺去北镇抚司拿。”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仅仅一句话,既突显了北镇抚司的财力,又瞬间拔高了崔莺莺在这个家庭的地位。
寒暄了一会儿,许山才知道,今晚曹阁老还请了安平侯。
不请没办法啊!
现在全城都在骂周兴,老曹可不想晚年不保。
而在京城,能让许山躬身说话的,宫外也只有安平侯了。
“莺莺不是还有六艺上的事,要请教许监学吗?”
“啊?是的老夫人。”
“趁这个机会赶紧的!”
“许县候,还请您不吝赐教。”
听到崔莺莺这话,起身随她往后院走去的许山,连忙回答道:“没问题!”
待两人离开后,崔老太君吩咐道:“大小姐的庭院,未经允许谁都不准进。”
“是!”
“洪彬!”
“母亲。”
“立刻去国子监把东旭带回来。”
“是。”
“安平侯你亲自去请。”瞪向自家老头子的崔老太君,一字一句的说道。
彻底没了脾气的老曹,只能半遮着脸的出了门。
“许县候,莺莺六艺里最喜欢的就是舞蹈了,可天赋不够,还请您帮忙斧正。”
“巧了吗,本候最擅长的就是一对一的肢体教学。”
“咯咯!”
崔莺莺那悦耳的娇笑声,从闺房内传遍整个后院!
‘咣当。’
曹府半掩着的大门,被安平侯一脚踹开。
“许山那兔崽子呢?”
“给了你们家两斤糖?咋着,你们老曹家的脸,比我们司马家的大啊?”
听到这话,连忙迎上来的崔老太君,先是瞪了一眼,在外尬吹的老曹,又赶紧解释道:“估计许县候,还没来得及给侯爷送。”
“从北镇抚司到曹府不路过安平侯府?”
“他人呢?”
“在,在后院教莺莺舞蹈呢。”
“舞蹈?”
“他许山会跳个溜啊。不是,你们清河崔氏为了他一个太监,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本候的舞姿也不错,亲自去教莺丫头。”
说完,安平侯跟到自己家似的,横冲直撞的往里闯。
看到这一幕的崔老太君,戟指怒目的点着在外煽风点火的老曹,随后,连忙派人跟了过去。
“提臀,收腹!”
“臀也不需要提那么高。”
‘啪!’
“呃……”
“往下降点!”
“对吗!”
“就这样。”
“昂首,挺胸。”
“啧啧,你这胸啊,也不用杵这么……”
‘砰。’
‘咣当。’
正当许山‘以身犯险’的替崔莺莺指导舞姿时,紧关的门,被安平侯从外面踹开。
“安,安平侯?”
此时的两人,姿势极为亲昵,以至于三人都尬在了那里。
“要点脸行吗?”
被安平侯直接撕拽出去的许山,恋恋不舍的扭过头道:“莺莺,抽时间本候再悉心教导。”
“来之前,本候还听子山在家里背: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
“你可倒好,教一套做一套。”
面对安平侯的鄙夷,许山泯然一笑道:“变通,变通懂吧?”
“富贵若是不能yin,我要这破天的富贵有何用啊?”
“嗯?”
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的安平侯,眼珠子都快蹦出来的瞪向他道:“没看出来啊!”
“许县候,还是‘身残志坚’的典范啊。”
“啊?”
回望对方的许山,琢磨了好一会儿道:“侯爷,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为什么是‘觉得’?压根就是吗!”
“我……”
“哈哈。”
安平侯的到来,让这顿晚宴的双方,没有任何局促和隔阂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更。
扯了半场犊子的安平侯,终于把话题拉到了正经事上。
“听说濮阳高家那边断了泾河大堤的铁矿,户部也未能按约定,把银子拨给你们。”
“需不需要,本候和曹阁老帮忙从中调和一下啊。”
听到安平侯这话,崔老太君也趁机附和道:“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咕噜噜。’
享受着崔莺莺亲自服侍倒酒的许山,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喝之前,轻声道:“太后给微臣,连下三道懿旨,召臣入宫。就是希望,能从中撮合臣与林党!”
“但都被本候,以公务缠身婉拒了。知道为什么吗?”
‘咕噜!’
面对许山的质问,在场的众人无不深咽一口吐沫。
而崔老太君,连忙摆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场!
“因为,本候怕一旦接受了太后的撮合,接下来对濮阳高氏动刀的时候,她会从中间难做。”
‘滋溜!’
说完,许山一饮而尽杯中酒水。
他的这番话……
于无声处起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