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的这番话,让那些之前对林月娥阿谀奉承、当众冷嘲热讽赵飞燕的众女官们,各个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的知道,当许阎王动怒的时候,连退脚步都不会给你留。
“刘瑾……”
“许山,他是要造反吗?”
“谁允许他这样做的?”
惊恐之余的林月娥,刚咆哮完这话,一道洪亮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到了众人耳边。
“那又是谁允许你一个女官,越俎代庖的替太后,一言执掌偌大个后宫啊?”
“嗯?”
乍一听此话,众人闻声扭头望去。
当他们看到气宇轩昂的许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后,无不惊呼道:“许,许县伯?”
“小的(贱妾),跟许县伯请安。”
在许山迈入齐膳坊的一刹那,不少没有背景的贵人,随同刘瑾一行,集体向许山行礼。
“别介,各位娘娘。”
“臣可授受不起,传出去又该有人说,本县伯礼乐崩坏、惑乱后宫了。”
说这话时,许山已走到了起身的赵美人身旁,双手摁在她的肩膀,示意其落座。
随即,附耳轻声询问道:“刚刚受了不少委屈?”
“指出来,都有谁?”
“我替你出气。”
在许山说这些时,目光如炬的扫视着,现场所有人。
不少心虚的女官,胆寒的低下了头。
“许山,少假借着太后的威名,在这狐假虎威。”
“现在,立刻给我滚。不然……”
勃然大怒的林月娥,还未把话说完,目光停滞在她身上的许山,当即开口道:“本县伯,让你开口了吗?”
“掌嘴!”
“你……”
‘噗通。’
‘啪啪。’
“嗷嗷。”
让齐膳坊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许山一声令下,刘瑾的人都没动手,被林月娥所带来的两名慈宁宫的嬷嬷,却率先出手。
撕扯着她的头发,当众朝脸扇了数巴掌。
“你,你们……”
整张脸被扇成猪头了林月娥,有气无力撑在那里时,双眸仍旧不敢相信的望向身后的嬷嬷。
她怎么都没想到,慈宁宫的嬷嬷,竟对自己动手。
‘啪嗒嗒。’
此刻,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的许山,居高临下的瞥向眼前,这宛如死狗一般的妇人,一脸鄙夷笑容的他,开口道:“知道后宫这些人,每帮北镇抚司卖一瓶香水、镜子……本县伯给他们多少佣金吗?”
“最少五两,是你们这些女官,几个月的俸禄。”
“不仅如此,所有的佣金,北镇抚司都可以无偿的替他们送回老家。”
“上个月的销冠,本县伯为他的家人,安排了体面的工作,更自掏腰包,让他的子侄在镇里读了私塾。”
‘咕噜。’
当许山冷笑着说完这些后,饶是林月娥都被对方的大手笔,所震惊了。
“本县伯,所予以他们的,不仅仅是收入、体面,还有未来子侄,登堂入士的机会。”
“可在你们面前,他们是永远只能任其宰割的狗奴才!”
“林姑姑,要你,你怎么选?”
面对许山的灵魂拷问,林月娥沉默了。
她最大的失算,便是低估了许山,在后宫所编织的这张利益网。
靠陛下?
借太后的势?
如果他只是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奴才话,怎么又能让满朝文武忌惮到,抱团弹劾呢?
“自本县伯,接任后宫掌事总管后,各位的俸禄,涨了三成!”
“衣装皆是锦缎,各宫的配饰随需随取,就连你们吃的饭,都顿顿有肉……”
“甚至为了让那些后宫老人,老有所依,不受白眼,本县伯亲自拉下脸,为她们在宫外找活,获取一定额的报酬。”
“实在动不了的,我自掏腰包把冷宫,改成了敬老院,命人照料他们的起居。”
“我自己淋过雨,所以现在有能力了,想为他们撑起一把伞。”
“可是呢?”
‘砰。’
撕着林月娥头发的许山,面目狰狞的把她,摁在了桌面上。
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却借着林若浦的势,想要折断这把伞?”
“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不同意!”
许山的话刚说完,现场响起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声声刺耳,宛如一张张无形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林月娥的脸上。
而听到这的赵美人热血沸腾。
这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吧?
“林姑姑省亲刚回来,对后宫有这样的误解,本县伯能理解。”
“可你们呢?各宫的小主及姑姑们,我许山待你们不薄吧?”
“额外的分红,也没少给各宫送去吧?”
“不珍惜?好啊,那就别怪本县伯不仁义了。”
说完这些后,一边折回去的许山,一边说道:“刘瑾。”
“属下在。”
“即日起,所有参加今天齐膳坊的各宫小主月配,全部拦腰砍。稀缺物资,不予以发放。”
“是。”
“他们的俸禄、分红,直接停掉,有各宫贵人,自行解决。”
“以后,他们哪怕去御膳房讨口饭吃,都要按市价付款。没钱?”
“饿着!”
“谨遵县伯之令。”
‘轰。’
乍一听这话,齐膳坊的众人,完全傻眼了。
一个个跪地求饶,然而,许山却视而不见。
“各位都喜欢跟着林姑姑,按照祖制来办事是吗?”
“那按照大夏祖制,先皇驾崩,各位娘娘理应陪葬。”
“啊?”
“但太后有好生之德,不愿杀戮。怎么办呢?”
“去皇陵后山,筹建几座尼姑庵,让后宫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娘娘们,去那里为先皇吃斋诵经吧。”
“免得后宫再有什么乌烟瘴气。”
“是!”
许山的决绝,让各宫的小主及女官们,感到了绝望。
仍抱有一丝希望的林月娥,此刻牟足劲的吼道:“许山,此事……我一定禀告林相,让他协同百官,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好啊!老子给你机会。”
“刘瑾,现在就送林姑姑出宫。”
“不过,林姑姑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出去告状,只会让林相难办。”
“砍了她的双手,送过去。好让林相有发飙的借口啊!”
“是!”
“你,你敢!”说这话时,脸色苍白的林月娥,极为没底气。
“趁着帮本县伯给林相捎句话,外戚的手,再敢伸进后宫……”
“老子,让他相府鸡犬不宁。”
“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是北镇抚司最擅长的。”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