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嗷嗷!”
北镇抚司的刑房内,沾有粗盐水及辣椒油的皮鞭,重重的鞭打在一名起哄者的身上。
每一鞭下去,都皮开肉绽!
凄厉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在幽长的走廊内外。
而就坐在对面的许山,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在他身后,数名起哄者的同伙,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凭什么抓人用刑?”
“还有没有王法?”
“嗯?”
听到这话的许山,抬头道:“还有力气嘴硬?”
“那就再加点料!”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十根竹签被张合等人,直接刺入了对方的指甲盖内!
“啊!”
“我说,你问我什么都说。”
数分钟后,只剩下半口气的起哄者,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
停下来的张合,扭头望向自家监正。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许山反问道:“本公说停了吗?”
“监正,他要开口了。”
‘砰!’
拍案而起的许山,直接怒怼到:“可本公,不想听了!”
说完这些,他扫视着身旁那几名同样,被束缚着的同伙,一字一句道:“机会,只有一次!”
“错过,就错过了。”
“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谁先开口,爆料最多,谁就会是那个幸运儿!”
许山刚说完这话,有同伙呵斥道:“许山,你这样滥杀无辜,会被万人唾骂的。”
“无辜?好吧,我承认你们无辜。”
“但在有些事上,本公情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至于,万人唾骂……”
“作为陛下手里的一把刀,本公早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
“继续,一起上刑。”
“是!”
也就在许山说这话时,站在门口的沈重,想要提醒他什么,可却被旁边的夏羽,用眼神制止!
此时的她,动容的杵在那里,甚至鼻角有些酸楚。
终是许卿,为自己抗下了所有骂名啊!
可陪王伴驾的几名大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其中,北伯侯华安直接开口道:“陛下,许县伯此举,恐会影响陛下圣名啊。”
“他……”
不等华安把话说完,刑房内响起了众刑犯,争先恐后的交代声。
“我说,我全说!”
“我也说。”
“是城防营马校尉,逼着我们几个重刑犯,这样做的。”
听到城防营这三个字,北伯侯华安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包括,扭头的夏羽!
“北伯侯,朕如果没记错的话,城防营在你麾下?”
“老臣惶恐,这事……”
他的解释刚出口,便听到里面许山的说话声。
“你是第一个开口的,其他几人有没有补充的?如果没有,这个幸运儿,就是他了。”
“有,有。小的看到,马校尉是在北伯侯张文书的安排下,放我们离开的。另,另外……”
“跟张文书一起的,则是武侯府师爷牛犇。”
‘轰!’
乍一听此话,整张脸煞白的华安,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刚准备说什么,许山的声音,再次传来了出来。
“信口开河,也是死罪!”
“不敢,小的曾在营帐中任职,有幸见过张文书及牛师爷。”
“张合!”
“到。”
“抓人。”
“啊?监正,三思啊。武侯府的牛师爷,无官无职秘密抓捕毫无压力!”
“可张文书乃北伯侯的亲信,贸然抓捕,恐生变故。”
“要不,监正您进宫请一道圣旨?这样的话……”
未等张合把话说完,许山直接打断道:“北伯侯乃先皇留给陛下的辅臣,位列内阁,更执掌着京城城防营!”
“陛下,刚因巡防营贪腐一案,引来了武将们的众怒。”
“若是这个时候,再进宫请旨的话,不但会让陛下左右为难,更会让武将集团,感到自己被针对。”
“有些脏活、累活,得咱北镇抚司自己扛。”
“今日,他可以水淹瑶池,明日就可以水漫金銮殿。”
“食君俸禄,为君解忧!”
“放心,所有的罪名我许山一力抗下!”
“挑信得过兄弟,抓人!”
“是!”
“吗的,今早刚开宦官先河,被加官进爵,明天老子的尸首就有可能被扔乱坟岗。”
“草,老子还想给上官婉儿写份情诗,以寄相思之苦呢。”
‘吱啦!’
待到许山骂骂咧咧的说完这话,顺势拉开房门的一刹那……
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以夏羽为首的大夏内阁重臣们,这会儿竟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现场唯一的女性——上官婉儿!
太监爱上了女官?
如此题材,能让民间杂家,写出一部风花雪月史来。
诸多大臣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而作为当事人的上官婉儿,冷艳的脸颊上,竟有些许的红润。
眼神有些躲闪的她,直至听到许山惶恐的请安声,从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那道多次力缆狂澜的男人身上。
“北镇抚司,监正,许山,叩见陛下!”
“未能及时迎驾,还请……”
不等许山的身体弯下去,眼疾手快的夏羽,礼贤下士的把他搀扶起来。
“食君俸禄,为君解忧?”
“许卿啊!”
“臣在!”
“汝敢为朕拼命,朕,许你一世荣华。”
“陛下,臣……”
“许卿都不在乎遗臭万年了,朕还怕左右为难吗?”
说到这,扭头的夏羽质问道:“北伯侯!”
“刚刚的一切,你老都听到了。”
“怎么办?”
‘噗通!’
当即跪下的北伯侯,连忙回答道:“臣惶恐!”
“此事,绝不姑息。更不会让许县伯及北镇抚司难办。”
听到这,夏羽说道:“张同知!”
“臣在!”
“抓人。”
“是。”
“以后记住,许监正的命令,便是朕的圣旨。”
“谨遵圣令!”
待到张合领命离开之后,转过身的夏羽,黛眉微挑的望向许山。
声音阴阳顿挫,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玩味及醋意道:“许卿!”
“要为上官统领,作何情诗,以寄相思之苦啊?”
“不妨赋诵出来,以供吾等鉴赏一下?”
“哈哈。”
当夏羽说完这些后,跟着他的一些老臣,哄笑了起来。
“许诗仙的诗词,那可是流传千古的。”
“吾等何其有幸啊?”
“哈哈,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