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许山这话,看到他手中所持的尚方宝剑……
深咽一口吐沫的吴静生,又赶紧把丹书铁券,紧搂在了怀中。
‘啪嗒!’
顺着许山的脚步,这厮更是连连后退,直至抵在了墙根,退无可退后,他连忙扬起丹书铁券嘶喊道:“许郡公,我没松丹书铁券。”
‘啪啪!’
用剑身拍打着对方肥硕的侧脸,许山一字一句道:“那就搂好喽。”
“这两样圣物,少一样……”
“本公要么砍你头,要么给你用刑!”
‘噌。’
说完,转身离开的许山,把尚方宝剑合了回去。
‘呼!’
额头上布满冷汗的吴静生,在此刻不禁长出一口浊气。
旁边的师爷也好,御史、言官也罢,各个算是见识到了大夏第一权臣的跋扈。
不过,细细品味,他的嚣张貌似让人根本找不到破绽,甚至让你觉得合情合理。
这特么的就难受了。
“吴静生,本公问你……”
“税银被劫一案,是不是你联合梁山水匪,怂恿着济宁驻军主将王山岳,内外勾结抢走雪花银一百七十万两,谋杀锦衣卫一百一十七名,府兵三百二十四人……”
待到许山刚宣读完这项数据后,吴静生一口否认。
“税银被劫案,本官一概不知。”
“证据确凿还敢嘴硬?那本公问你,吴氏钱庄的十多万两未来得及融掉的雪花银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一路上便已想好说词的吴静生,直接把脏水泼在了王山岳身上。
“那是济宁驻军主将,王山岳暂存于吴氏钱庄的。”
“具体的情况,是他王山岳单独与钱庄掌柜子对接的,关本官何事?”
“再说,事发前后本官就不在济宁府。”
‘啪。’
对方的话刚说完,许山把王山岳等人的口供,扔给了吴静生。
“吴静生,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
“王山岳等从犯,都把你供出来了。”
“是你与梁山水匪狼狈为奸,拉着他们下水的。”
在许山说完这些时,朝着不远处的李大使了一个眼神。
会意的他,退到了幕后,把早就安排在堂外的王山岳,带到了屏风后面。
此刻的吴静生,看到这份口供时,直呼‘冤枉’。
“这是嫁祸,赤果果的污蔑。”
当堂矢口否认这些后,吴静生把脏水、恶事都泼到了王山岳身上。
在他的措词里,王山岳早就已经和梁山水匪鼠猫同眠、沆瀣一气了。
而他自己,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更忌惮他手里的驻兵,故,没有打草惊蛇。
准备收集好证据后,再上报给朝堂。
文人出身的吴静生,那叫一个口吐莲花。
着实,把王山岳形容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将领。
把自己摘的是一干二净。
再加上,一旁师爷、御史、言官的润色,这夷全族的税银被劫案,结结实实的扣在了王山岳一人身上。
与他吴静生,毫无关系!
‘咣当!’
‘噗通。’
待到他们的话刚说完,把这一切尽收耳底的王山岳,直接踹翻了屏风。
在数名锦衣卫的拉扯下,仍是张牙舞爪的扑向吴静生。
青筋怒爆的他,整张脸憋得通红。
歇斯底里咆哮道:“吴静生,你个狗东西……”
“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做的。”
“现在,全赖老子一个人身上了?”
‘哗啦啦。’
铁链都绷直下的王山岳,把自己的肌肤,都拉出了鲜血。
可即便是这样,还在努力着要去抓污蔑自己的吴静生。
“抓住他,快抓住他!”
“他,他怎么在这?”
被吓坏了的吴静生,一边往后退,一边嘶吼着。
“作为主犯,本公得让你们俩当初对峙吗!”
“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吗。”
说到这,许山冷笑着对方怒气冲天的王山岳说道:“王山岳,汝可认罪?”
“吴静生,可是当众指认你,就是主犯。”
‘噗通。’
“郡公,郡公,明察啊!”
“我是鬼迷心窍,参与了此次税银劫持案,可从头到尾,都是吴静生筹划的。”
“包括认识梁山水匪,也都是经他介绍。”
“哦?”
听到这话,许山又把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吴静生。
“放屁!”
“许郡公,本官可是吴氏嫡子啊,怎么能跟水匪沆瀣一气呢?”
“反倒是他王山岳,一介莽夫,鼠目寸光,才会跟那些等不了台面的鼠辈同流合污。”
‘啪。’
‘哗啦啦。’
“吴静生,老子生吃了你。”
听到这,王山岳越发激动,几名锦衣卫,都差点没拉住。
铁链怔的更是‘吱吱’作响。
探着头的他,面目狰狞的补充道:“是不是晋州乔家人找到你,介绍了梁山水匪的军师吴勇,你们一拍即合,随后拉我入伙的?”
“哎呀,越来越有意思了哈。”
“还涉及到了晋州乔家?”
说到这,许山对那几名御史、言官补充道:“你们上书给陛下的时候,可要如实上报哈。”
“漏掉任何一个环节,本公回京后,可都不愿你们的意。”
越听越心惊胆战的御史、言官,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卷入一场庙堂风波之中。
此刻的他们,有些后悔替吴静生出这个头了。
“继续,你们继续对峙吗!”
“王山岳,本公可提醒你哈……”
“主犯和从犯,是两种刑罚。”
“主犯是抄全家、夷全族!”
“从犯,虽然也抄家、砍头,可家人只是被发配。”
听到这的王山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郡公,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他,他,他吴静生是在颠倒黑白。”
“本公,信你!”
“但也得让这些济南道来的御史、言官相信你啊?”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为了家人心一狠的王山岳嘶喊道:“许郡公,我听吴静生说过,他们吴氏每年都会给这些地方御史、言官,极大的好处。”
“而且,还留有账本。吴静生就留有一本,在,在他城外的别院内!”
“哦?此事为真?”
“具体的位置在哪?”
待到许山声调上扬的说完这些时,那几名御史、言官吓得脸都变白了。
抱着丹书铁券及先太后灵位的吴静生,更是全身恶寒。
走的太匆忙,雪花银都没来得及销毁,不用说城外的小院了。
“王山岳,你自己死,好过大家一起亡!”
绷不住的吴静生,吐沫星子乱飞的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