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文武官员的起哄下,矗立在殿内的许山,抱拳作揖道:“数年前的拙作……”
“劳请诸公斧正!”
看到这,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回礼。
开什么玩笑,神州许人屠、大夏许半仙、京城许半天……
无论是从才华,还是从实力及权柄上来讲,大夏又有几人,经得起他这一拜?
‘呼!’
忆往昔的许山,仿佛回到了那个孤寂的夜晚。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夜难眠!”
听到这个开头,众人仿佛被拉到了数年前!
先帝老迈,新皇稚嫩,大漠铁骑南下,金辽兵谏翼州。
举国上下哗然!
摄政王临危受命北上,可却也因种种原因,丢失了燕云十六州。
那时的大夏人人自危;那时的大夏水生火热;那时的大夏垂垂老矣!
“僵卧孤宫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听到这个七言绝律的开口,众文官‘咝咝’的倒吸一口凉气。
“独自在孤宫里,躺卧不起,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哀伤,心中还想着替国家戍守边疆。”
“满腔热血啊!”
依稀有人翻译出此第一句时,首位上的夏羽动容了。
原来,那个时候的许郎,就一腔热血为报国了。
稍作停顿数息后,整张脸突然变得狰狞的许山,用尽全身力气的喊出了最后一句。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
许山刚吼完这话,饶是安平侯都忍俊不住的拍案叫绝。
旁席的楚、蜀使者们,更是见证了许山出口成章的才华。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声,就梦见自己骑着披着盔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没有比这‘铁马冰河入梦来’,更雄壮的诗句了。”
“敬许郡公……”
伴随着林若浦的开口,众人纷纷举杯。
而转过身的许山,热泪盈眶道:“不,这杯酒,敬陛下……”
“谢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顾冷宫提携,咨臣以当世之事。才让臣,逐了他日的心愿。”
“臣,愿以七尺之躯,以报圣恩!”
听到这,夏羽潸然泪下,举杯而下搀扶起了躬身的许山。
与臣同乐的她,站在大殿之内,大声喊道:“愿大夏昌盛,国泰民安……”
“干!”
“干!”
“哈哈。”
“满上,全满上。”
“不是,许郡公你搁这养鱼呢?”
“剩小半杯?”
“侯爷,小的今晚还得……”
“今晚干啥?谁不知道你许山,一旦尽兴了,就出口成章。”
“老子,还想在你的诗里留个姓,千古流传呢。”
“必须灌醉了。”
待其说完这些后,平常在酒场上少言寡语的林若浦,也跟着起哄起来。
“本相,也得留名,喝!”
‘咣当。’
一轮下来,许山连坐都坐不稳的歪在了酒桌上。
“许郡公,你……”
“本公没醉,本公清醒着呢。”
“你们想留名?”
“陛下,逐了臣的愿,臣逐了诸公的愿。”
“笔墨伺候!”
“好。”
伴随着许山的一声吆喝,现场的气氛着实被推上了高.潮。
“用什么纸啊!”
“本公就在这大殿作词!”
‘啪。’
‘咣当。’
摇摇晃晃的许山,直接拉来了凳子。
在几名太监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上去。
“陛,陛下,这……”
一旁的上官婉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在聚英殿里,留诗词?”
“许卿,不是名篇,朕可不愿你意。”
“哈哈。”
听到这话,许山执笔狂笑道:“不是名篇,臣,把头割下来给陛下当夜壶。”
“哈哈!”
‘沙沙!’
在众文武百官随夏羽大笑之际,许山已执笔在侧墙上留字。
“将进酒*君不见?”
“写出来了第一句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好霸气!”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侧墙及许山的背影上。
已走下台的夏羽,连忙站在最前沿。
不远处,夏姬、上官婉儿等有资格参加宴会的女流之辈,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让人心猿意马的高大身影。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千古名句,至此半阙,便已是千古名句。”
激动不已的大学士们,接着酒劲,歇斯底里的喊着。
楚、蜀大使,感叹许山才华横溢的同时,亦不禁黯然伤神。
这样的贤臣良将,怎么不是他们国的?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安平侯,林宰相,将进酒,杯莫停。
写完这句时,许山扭头望向两人。
“就为这一句,本候今天也给大家旋一个。当场表演,一口一个猪!”安平侯激动不已的喊到。
一旁的林相,更是说道:“不抬着出聚英殿,都是我林若浦心不诚。”
“喝!”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诗做此处,就连乐师都跟着激动的演奏更加卖力了。
能跟着许半仙,留名青史,那也是他们的福分啊。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看到这,众文臣武将的情绪,更加高涨了。
“自古以来圣贤无不是冷落寂寞的,只有那会喝酒的人才能够留传美名。”
“哈哈,今天必须喝好喽。”
“先帝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看到这,安平侯大笑起来道:“当年吾等,随先帝微服私访。”
“几人加一起带的盘缠,不够付酒钱的。”
“后来先帝说,尽管上酒,不差钱。”
“原来如此,还有这典故!”
“许郡公,真是大才。”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写完这最后一句时,转身的许山,扔掉了毛笔,张开双臂的他,也一同吼出来。
“对,同销万古愁!”
“喝。”
‘噗通。’
都没能从椅子上下来的许山直接砸翻。
得亏旁边有太监们接住,不然,就摔个四脚朝天了。
“我没醉,本公没醉!”
“还能再喝!”
眼皮都睁不开的许山,说这话时,双手挥舞着。
看到这的夏羽,连忙摆手道:“送许郡公去后宫休息。”
“没醉?你许山欠朕的钱,什么还?”
“还什么钱?喝酒……”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