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的重拳,是一拳接一拳的凿在徐洪山胸口处!
筹划那么久……
在所有人看来,事半功倍的一次政变,可最终演化成了自掘坟墓?
这岂能不让武侯憋屈、气急败坏?
“武侯,你挺住啊,御医马上就来了。”
被搀扶起来的徐洪山,半眯着眼睛,戟指怒目的点向了,假惺惺凑上来的许山。
用尽全身力气的低吼道:“竖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健步冲上前的许山,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指道:“侯爷,家门不幸,吾等都能理解。”
“不能出了徐洪雄这样的叛贼,您就要死要活的吧?”
“千万别学北伯侯!”
“虽然,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了。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不然,摄政王班师回朝,吾等没法交代的!”
许山言之凿凿的一番话,差点没把徐洪山那仅剩的半条命,给气死喽。
“许山,你……”
一旁的武将们,各个同仇敌忾的瞪向这厮。
而丝毫不惧的许大官人,用犀利的眼神,回击着对方!
挂在他脸上的冷笑,更是充满了讥讽。
这是京城,这是皇宫,这是金銮殿……
敢跟本候龇牙咧嘴的屈指可数,但绝不是你们。
“御医来了。”
“快,快把武侯抬下去。”
早朝还未结束,便已经气倒了武将集团的首脑,其余重臣,这会儿也各个七窍冒烟。
唯独许山,丝毫没受任何影响的,亲自替林昔明请封。
这一手,着实把林相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管他,怎么辩解。文武双方之间的裂痕,已经完全无法修复!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徐尚书,这是巡防营阵亡名单。”
“麻烦兵部核实后,予以他们正名及发放抚恤金。”
早朝结束后,许山把这份多数为周炳山嫡系的阵亡名单,递给徐正明时……
后者尬笑的撇了不远处周兴一眼。
“一定,一定!”
“对了,下官知道徐尚书,一直都与西征的摄政王有联系。”
“麻烦您帮忙捎句话:隔空对垒,只会让他损兵折将。”
“这样做得不偿失的。”
“年底,本县候聆听摄政王当面谆谆教导。”
能调三千甲士归来,还是自己的参将,许山决不相信摄政王没参与其中。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配吗?
转过头的许山,第一时间向林若浦及林昔明道贺。
“恭喜林将军,贺喜林相啊。”
“一门二候,皇恩浩荡啊!”
就在刚刚林昔明被加官进爵。
可此事,却让林若浦骑虎难下。
“这还得多亏,许县候的提携啊。”
咬牙切齿的林若浦,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哈哈!”
“应该的,谁让太后对下官有提携之恩呢?”
说完,许山甩袖离开。
幽长的天坛大道上,文武百官依旧泾渭分明,位列左右两道。
可在他们中间,有一道孤独却伟岸的背影,独树一帜!
站在皇宫阁楼内的夏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道:“终是许卿替朕抗下了所有啊。”
“形影只单,说不出的寂寞如雪。”
“婉儿,有时间你替朕去陪陪他。”
“啊?”
听到这话,上官婉儿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即连忙应允。
但此刻,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许山强吻自己的画面。
正因此事,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昵动作的她,最近一直躲着对方。
“婉儿,帮朕看看这份奏折!”
夏羽的开口,把上官婉儿拉回了现实。
“嗯?贪污赈灾粮?”
“对,几日前周尚书上报,说是工部官员递了条子,有知州、知府官员贪墨赈灾粮。”
“听到此事,朕愤慨之余,命他彻查,绝不姑息。”
“可就在刚刚,他把这份调查的奏折,递了上来。”
待其说完这些后,上官婉儿已看完了全篇。
“茗妃娘娘的亲生父亲,汝州知府云泰?”
“对,粮食里掺沙子,精粮被兑换成了粗粮……”
“说是证据确凿!”
‘噔噔。’
说完这话,夏羽用指背重重的敲响了桌面,冷声补充道:“朕真的不敢想,如果寅时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真的把许卿扳倒。”
“北镇抚司、城防营,再次旁落他人之手,朕的处境会怎样?”
“届时,再让地方为数不多支持朕的云知府入狱……”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朕就彻底失去了对京城及周边城镇的话语权。”
“只能窝在皇宫里,充当他们的傀儡了。”
“云泰有罪,那他们就独善其身了吗?”
恶狠狠的说完这些后,满身杀气的夏羽,随即说道:“周兴该死,他摆了朕一道!”
“故意请旨彻查此案,就是要让朕难堪。”
“云知府若是无法善终,以后谁还敢效忠朕?”
“茗妃,怕是会伤心欲绝。”
听到此话,上官婉儿回答道:“不!陛下,茗妃会去求助许山。”
“嗯?”
“内务府传来消息,中秋佳节临近,宫里的贵人按制是可以与家人见面的。”
“茗妃娘娘的家人,递了条子,就在今早。”
待其说完这些后,眼前一亮的夏羽重重点了点头道:“许卿办事,从不会让人失望。”
“说起来,自朕不让许卿再入后宫,很多事办起来要波折些许啊?”
上官婉儿自然知道自家陛下,在提防谁。
女人吃起醋来,相当的恐怖。
“太后这两天在做什么?”
“貌似正在练许山教她的一种名为‘瑜伽’的功法,赵美人、茗妃娘娘都有一起练。”
“呵呵,朕的后宫,被许卿打理的井井有条。”
“等许山忙完巡防营的改制后,你去给他递个话,云知府这事办好了,朕在宫里给他留个门。”
“是。”
抱拳说完这些后,上官婉儿小心翼翼的补充道:“那周尚书……”
“让他见机行事,只要不引火上身,可以推进了!”
“吏部,有朕的人。”
“是”
她记得许山说过,只要陛下能在各部物色到,可以信赖的官员,自己就能拔出那个萝卜,露出坑来。
“去的时候,替朕稍句话……”
“朕想他了。”
说这话时,夏羽背朝上官婉儿,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羞红的脸颊。
“啊?”
“那召他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