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山出现之后,张辽等玄武甲们,无不毕恭毕敬的嘶喊着。
“许郡公?”
“你就是那权倾朝野的阉贼?”
“今天,这一切就是你的杰作?”
‘啪。’
当张士诚刚说完这话,冲到他面前的张辽,一巴掌扇在了他侧脸之上。
硬生生被扇飞的前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未等他起身,减健步如飞的张辽,直接踩在了他胸口,随即戟指怒目道:“再敢对许郡公出言不逊,老子活剥了你。”
“张辽……”
被对方又是扇打、又是脚踩的张士诚,勃然大怒的咆哮着。
“别忘了,你是摄政王的兵!”
“特么的助纣为虐,狼狈为奸?”
“西征军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啪啪。’
当张士诚说完这些后,不怒反笑的许山,甚至都为其当众鼓掌。
“助纣为虐?”
“狼狈为奸?”
“这两词用的好。你还怪有文化嘞?”
‘啪。’
说这话时,许山从李大手中,接过了几卷资料,走马观花翻看一眼后,直接扔到了张士诚的脸上。
“这是晋州乔家,受贿你的案宗……”
“这是前几日,乔家老大与你秉烛夜谈的对话内容。”
“这是他们事后,许你的好处。”
“张统领,把脚拿开,让张士诚将军好好看看。”
“北镇抚司有没有冤枉他。”
伴随着许山一声令下,满目悲愤的张辽,缓缓松开了右脚。
而连滚带爬坐起来的张士诚,慌里慌张的翻看着内容。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双手负后的许山,在对方看案宗时,一字不落的把张士诚与乔老大对话内容,转述了出来。
‘咝咝。’
听到这话,不少被蒙在鼓里的将领,都忍俊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瞪大眼睛的他们,全部把目光聚焦在了张士诚身上,希望从他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别期望芮城那两万不知真相的西征军,继续跟着你张士诚助纣为虐了。”
“他们已经暂时被函谷关的将领,暂时控制起来。”
“等待,张统领的接手。”
待到许山叙述完内容,道出这个事实后,面色苍白的张士诚,瞠目结舌的咆哮道:“诬蔑!”
“你们这是赤果果的诬蔑。”
“本将算是明白了……”
“尔等无能,被西凉军抢走了重要物资,现在想拿吾等顶罪?”
‘呸!’
“本将军……”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对于张士诚来讲,咬死只接到摄政王府调令的话,乔家运作一下,尚有生机。
可若是承认,那就是死罪。
另外,这样一套说辞,还能引来了其他同僚的共鸣。
如张士诚所设想的那样,他的话刚说完,跟随其多年的老部下,也集体起哄着。
在他们看来,这全都是许山及北镇抚司一面之词。
“哈哈!”
听到这络绎不绝的吵闹声时,不仅许山笑了,在场的众玄武甲都笑了。
“你,你们笑什么?奸计得逞?”
‘呸!’
“吾等绝不认罪。”
待到张士诚这话刚说完,张辽冷笑道:“谁说物资被抢走了?”
“啊?那,那这里怎么一片狼藉,昨晚发生了什么?”
‘唰!’
当张士诚等人,刚说完这话,伴随着许山的摆手,旗兵立刻向风陵渡对面的潼关,打着旗帜!
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在场的众人,纷纷望向黄河对面。
‘嗖!’
刻有斗大‘夏’字的战旗,被立了起来。
一旁随其迎风招展的则是‘许’字旗。
“潼,潼关,立的旗帜……”
“我,我没看错吧?”
“是‘夏’,是‘许’!”
‘咕噜!’
当他们震惊的说出这番话时,忍俊不住深咽一口吐沫的张士诚,嘴里一直呢喃道:“不,不可能!”
“易守难攻的潼关,怎么易主了?”
“这,这是……”
很想说,这是他们使的双簧计,可张士诚更清楚,西凉不可能与许山同流合污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潼关被攻下来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震惊之余,众将士则把恐怖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玄武甲及张辽。
而他们,却把敬畏的目光,投向了矗立于黄河岸的许大官人。
“许郡公,妙计安天下!”
“略微出手,便已让西凉贼子望其项背。”
当不善言辞的李大,都说出此等彩虹屁来……
许山就知道,北镇抚司内部彻底被‘腐化’了。
吗的,铁树都开花了?
“说起这个过程,还要感谢乔家大爷!”
“是他,为了大夏的百年基业,主动把本公要从风陵渡运送物资的消息,拱手送给西凉的。”
“是他,为了能取得西凉贼子的信任,大义灭亲的把自己一家老小,都送到了对岸。”
“更是他……”
“腐化了张将军这样能臣干将,让西凉觉得这是可乘之机!”
“所以,才有了今日潼关易主的壮举。”
说到这,扭过头的许山,面目鄙夷的向张士诚伸出了大拇指道:“你们,特么的都是‘英雄’啊。”
“本公,一定会让北镇抚司麾下的‘水军部’、‘景泰报’,大肆宣扬此壮举。”
“让你们遗臭万年的同时,更钉在耻辱柱上。”
‘啪嗒。’
当许山言之凿凿的说完这些后,还手握着自己案宗的张士诚,直接瘫跪在了地上。
瞬间失去,支撑力的他,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他比谁都清楚,东窗事发后……
大夏秋后算账的话,乔家老大势必会被祭旗的。
唯一的希望,在此刻完全崩塌后,张士诚彻底绝望!
‘噗通。’
看到自家主将如此样子的副将们,各个跪在了地上。
“许,许郡公、张统领……”
“吾等是被冤枉的。”
“吾等之前一概不知啊。”
“这事全都是他张士诚一人所为。”
“放屁!”听到这话,暴怒的张士诚,当即暴粗道。
“你们谁没收乔家的银子和女人?”
伴随着他的一声嘶吼,现场瞬间安谧。
“你看……”
“狗咬狗,总会留下一嘴毛!”
‘啪。’
说这话时,许山搭在张辽肩膀上道:“去芮城接手二师时,校尉级及以上的军官,皆有玄武甲替代。”
“本公不信他们,只信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是!”
“去做吧,速度点!”
“时间不等人,回过神的西凉不会拱手让出东边门户的。”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