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要让太太过去吗？”
花蕊看着收拾整齐准备推着花安安出发的莫初凡，一脸的犹豫。
今天，她与太太已经睡下了，小姐却突然进来，让她给太太穿戴整齐，说是带太太去看看莫平生与那个女人的大戏。
对于这件事情，花蕊是排斥的。
太太最近才刚刚好转，花蕊不想再让她受任何的刺激。
莫初凡推着花安安往前走，她看着花安安虽然睡得正好被她们突然喊醒，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安，心里很是安慰。
谁也不是天生的就没有安全感的。
莫家。
没有给花安安安全感。
“小姐？”
莫初凡问道：“花蕊姑姑，你说娘亲喜欢爹爹吗？”
花蕊一怔。
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会嫁给他？
可是这样想又不对。
太太似乎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当初，花家遇事，她与太太被夫人安排出来，从那时起，她好像就很少见太太笑了。
莫初凡也没有等花蕊回答，她说道：“我一直想，若是当初你们来的不是莫家，遇到的不是莫平生，是不是娘亲也会一样的嫁了？”
那应该是吧。
花蕊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当时兵荒马乱的，她与小姐一起出来，惶惶不可终日，她们根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那时候若是有一个人给她们一个住处，她们就会感激涕零。
对莫家就是如此。
莫家给了她们住处，还给了小姐身份，让小姐嫁到他们家。
她与小姐，对莫家是感激至极，根本没有想过有另外的路。
就算是后来，莫家老太太没了之后，莫家的仆人对小姐各种流言怠慢，她们也依然没有想过离开莫家。
在她们看来。
莫家在她们最无助的时候帮了她们，她们就要留下来，用余生去报答。
就算是后来，莫平生变了，变得天天打小姐，她们依然没有想过离开。
现在。
小小姐说出假如当初不是莫家。
花蕊突然像是被人敲醒了。
原来还有另外一条路走。
莫初凡道：“所以我就想，娘亲可能与我想的一样，当初若是不在这里，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我现在再带她看一眼莫家，看一眼莫平生，看一眼为一个女人疯狂的莫平生。”
花蕊听着这话，感觉不太对，她小心地问道：“小姐，你，你是什么意思？”
莫初凡看了看天。
以前的天，没有经过污染，亮亮的月亮挂在天幕上，能看到蓝黑的底色。
很亮。
“我想，既然当初的一切，莫家已经不需要了，那我就带娘亲离开吧。”
“小姐！”
花蕊忍不住唤了一声。
可唤过后，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蕊心里也很清楚。
若是不离开的话，就算是花安安能治好，在莫家这地方，莫平生能把花安安打疯一次，就能把花安安打疯第二次。
等到花安安再一次被打疯，可能就没有第二个人来救治了。
花蕊这样一想，心一横，说道：“小姐，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她虽然放心不下太太，
不！是小姐！
那莫平生要离婚，就不再是小姐的夫婿。
花蕊知道穷家富路，出去什么都要钱，当初她们来到莫家，带了不少钱财，那些钱财，她与小姐两个人就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可是不一样被莫家的人看不起，说她们吃白饭吗？
现在。
既然要走了，她就要把之前的一切拿走。
莫初凡看了花蕊一眼，说道：“好，你去吧。”
她也不想便宜了莫平生。
花蕊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莫初杰，她脚步一顿问道：“小姐，少爷呢？”
莫初杰啊。
莫初凡想了想道：“他可能不会离开，他现在正与彤儿姨娘在一起。”
在一起！
花蕊的脸青了几分，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
也不怪花蕊这样。
莫初杰自回到莫家后，去看花安安的次数少得可怜。
而且，每次去，还都是问彤儿的，这让有满肚子委屈想要和他说的花蕊，被泼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水。
被泼冷水多了，人的心自然就凉了。
……
“你们都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彤儿眼波流转，看到她带来的男人，都在。
包括最近一直往花安安处跑的刘良。
这让彤儿心里很是欢喜。
她轻启朱唇，笑道：“夜都已经深了，都去睡吧，睡晚了伤身体，我可是会心疼的。”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听得男人团心像是被电过了一遍又一遍。
酥酥，麻麻的，让人心里舒服无比。
男人团眼睛跟着彤儿转。
彤儿对于自己的魅力是很满意的，她笑了笑，成功地看到男人团再一次的迷醉。
“你们等我，我也已经回来了，都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彤儿的话，若是以前，男人团自然是听从的。
可是现在。
他们心中存了疑问，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样，对彤儿言听计从。
男人团互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刘良看着男人团，再悄悄地看看彤儿，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想参和这些事情。
但是。
他也知道，莫初凡想要做些什么。
他是简单不假，但是他不是傻子。
最近莫初凡做的药，哪一个都问过他，别说成药了，就是那些药草，莫初凡拿回来，他一看就大概能知道莫初凡要做什么药。
他本想阻止，但是想想，算了。
那个孩子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心性虽然有点左，却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伤人。
而且。
在刘良看来，莫初凡做的药，只是放大人内心的情绪，严格说来，并不算是过火。
刘良是善良，却不会圣母。
他不会开口让莫初凡去原谅。
而且。
今天晚上这个时间，还是他暗示莫初凡的。
身为一个初学药的，莫初凡对药效的把控，绝对不如他。
刘良刚刚挪动两步，就听到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就现在说吧，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彤儿一惊，扭头，看到了坐着轮椅的莫平生缓缓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