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凡一边刷牙，一边问莫叔同：【拿到了，那怎么给那个姜晴？】
莫初凡一顿，看向莫叔同。
他在花安安的世界里，一再的和她说，让她不要顾忌那么多，说，花安安并不是姜晴，说投胎转世了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就像她与他一样。
他是他。
她是她。
那么。
问题来了。
现在的姜晴，与之前的人，在他的眼里，应该也不是一个吧。
莫叔同与莫初凡在一起生活了一世，这一世虽然并不长，但是却也足以让他了解莫初凡的一些思绪想法，还有，习惯性的思维。
莫叔同解释道：【其实在我看来，现在的姜晴与之前的也确实不是一个人，但是，你这个世界的姜晴，却是与我那个世界的姜晴，相似的最多。】
相似的最多？
花安安不像吗？
【花安安确实不像……我用一个你们这边的一种玄幻的说法就是，你这个世界里的姜晴是主魂，而花安安等其他世界的，是丢掉的碎片……这样说，你懂了吗？】
懂了。
但是，又不太懂。
莫初凡三两下漱完口，忙问：【可是你说是还债啊，这个若不是你原来的那一个，你还的还有意义吗？】
莫叔同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可能没有意义了吧。】
啊！
莫初凡呆愣住了。
莫叔同道：【但是，就算是没有意义也是要还的，我不能因为对方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就当做我欠的东西不存在了。】
这，
这……
莫初凡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前往其他世界里，就为了拿到姜晴的碎片……可是姜晴，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不是原来的她也要还。】
莫初凡……
她道：【姜晴我们之前也见到了，她少了灵魂碎片……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啊。】
莫叔同古怪地道：【你想要有什么不同？】
【不都说，人缺失了灵魂，会痴傻的吗？】
莫叔同：……
【就我见到的经历的而言，灵魂，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但是强大的并不是一直就强大的，就像姜晴一样，她的灵魂其实之前是很强大的，但是，现在却整体处于普通人之下……】
普通人之下？
莫初凡想了想那天见到姜晴的样子。
橙色的雪纺上衣，同色系的半身长裙，明眸善睐，眼波流转，自有一番风流之态……
相当的漂亮。
莫初凡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但是，见到姜晴的时候，还是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只是，对方的体重有些超标。
可能。
目测。
至少。
有二百？
其他的，莫初凡还真没有发觉。
【你发现不了很正常，她的灵魂缺失的比较多，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智障，她的缺失，缺失在……就像你学医时候的天才，刘良，他看一遍，你提一个方向，他都能研究出一个课题。你却要对于那些知识体系背了又背，却有可能还不能融汇贯通。】
莫初凡：……
扎心了。
莫初凡原以为自己是一个高于普通人的人，但是在那个世界里，确实被打击到了。
她不能说没有天赋，但是相比较真正的天才，她确实毫不起眼。
莫初凡在那里到死，都没有什么杰出的贡献。
这让她一个来自后世，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实在是有些汗颜。
莫叔同道：
【我不是在打击你……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姜晴的情况，姜晴就是这样，若是说之前的姜晴是一个天才，那么现在的姜晴就是普通人之下，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戳心窝子的明白了。
莫初凡又道：“那你怎么把这些碎片给她？”
莫叔同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既然能拿到，自然能弄到她身上。】
莫初凡低头洗脸，在抬头一刹那，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她一惊，忙擦了眼去看。
却什么都没有。
【你，你看什么？】
莫叔同正与莫初凡说着话，突然看到莫初凡像是看到了他一样，他惊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莫初凡的眼睛焦距又没有了。
莫叔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偶尔还能在莫初凡眼前现身，但是，随着在这个世界越久，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但是有很多事情却都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比如。
他再也不能让莫初凡看到他。
甚至，他就是上莫初凡的身，也不再是那样的随意。
莫叔同曾经听人说过，说，这种情况下，就代表一个人要彻底地离开这个世上了。
他以为自己会在被莫初凡的拒绝中，慢慢地消失，再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人能看得到他，他就完全成为一个孤零零的人，再到最后，他也慢慢地看不到一切，感应不到一切，然后……
彻底地消散在世间。
却没有想到，莫初凡竟会同意了。
他现在，是不是能期待一下，她又能看到他了，他不会消失？
莫初凡甩了下头，说道：“没事，就是刚刚突然感觉到一个身影……我可能眼花了。”
这个情况，以前她也有过。
莫初凡知道自己的神经有些弱。
或者说，身体差。
她有时候会出现幻听或者幻觉，她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去往了一趟异世，她慢慢地忘记了自己有这个毛病。
莫初凡低下头，又洗了下脸。
下意识地。
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理，像是求证一样，她带着水珠抬起了头。
啊！
莫初凡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
她看着眼前呆立不动，透明得几乎看不出什么样子的人影，吐出一口气，不满地道：“你现身就现身，这样子吓人做什么？”
莫初凡抹了一把脸，身影又不见了。
她试了几下，发现带着水的时候能看到，不带的时候就看不到，她无语了：【你这是出现了什么新功能？】
现身？
新功能？
他没有的！
莫叔同还不太敢相信，他问道：【你确定能看到我了？】
他伸出手，在莫初凡的眼睛晃了晃。
莫初凡一把打开。
当然，没有打到。
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以前不就在我面前现过身吗？当时还吓了我一跳……不过，你是做什么，这模模糊糊的，若不是知道你就这身装扮，我还真看不出来。”
模模糊糊？
莫叔同心里一阵的激动。
不管怎么说，她又能看到他了。
这是一个好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