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舅舅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周小栓看着那柴刀眼晕,连忙后退几步,尖叫道。
其他村民也说:“是啊,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
“可别是假的吧,糊弄我们呢。”
“我就说他们不想让我们大家沾点光吧?”
“大云山到处都是宝啊,谁愿意把这些宝物让给别人。”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说洛家兄妹好话的,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洛如山气得不行,气得他都想说“不教了”。
“哥!”幸好如玉及时跳下马车,不然在他们家大门外又要上演一场不必要的冲突。
洛如山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扶小舅舅他们,“妹妹,这里交给你了。”
如玉点头,把大门钥匙交给洛如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小舅舅受了伤,你先把他背到家里养伤。”
在卢氏和王诗琳的帮助下,洛如山背着依旧装晕的卢宗书往院子里走。
再看卢宗书,不仅装晕,连右手的手臂都是恍悠悠的像断了一样。身上还有点点血花,一看就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卢氏在这时又刚好呵斥起洛如山,“你小舅舅的头受了伤,胳膊上的旧伤也发作了,你小子给我慢点儿,别毛毛糙糙的。”
他们背着卢宗书迈步进了大门,那些村民也想跟着进去,被如玉先一步关起了门。
周小栓叫道:“胖丫头,你这是啥意思?我们要找洛长风问个清楚。”
“问啥?”如玉没好气道,“没看到我小舅舅受伤了吗?上山采药的事我爹既然都答应了你们,我们就不会反悔。那天在村长家,我爹有说是啥时间带你们上山没?”
周小栓一愣,“这倒没说。就是没说个时间,我这才带着乡亲们来……。”
“时间由我来定,认药草的事也是由我来教。”如玉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不用找我爹,找我就是了。”
话音刚落,周小栓就喳喳地叫了起来,不断地鼓动村民。
如玉不耐烦道:“都别吵,吵死人了!你们找我爹也没用,认药草的本事我爹也不会。过两天吧,两天后我带你们去山上认药草,想学的就按我说的来,不想学的尽早滚蛋,我没那个闲功夫陪你们胡闹。”
反正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大的也不过比如玉大上几岁而已,年轻人说话没那些个忌讳,如玉想骂就骂。
周小栓等人不乐意了,“胖丫头咋说话呢?敢叫小爷滚,我看你是欠揍!”
他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在村子里一向横行惯了,连比他大的后生们都不敢这么说他,别说一个胖丫头片子了。
他伸出胳膊来想甩如玉一个耳光,对他来说,像如玉这样丑的女娃,他看都不看一眼,更不会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如玉冷哼一声,先一步伸出了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一拳下去就将周小栓打倒在地。
未待周小栓叫痛,如玉抬起脚来踩在他身上,胖脸闪现煞气,“都给我闭嘴!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让他们闭嘴!”
周小栓痛得不行,想推开如玉的脚站起来,但如玉脚下的力气不小,他硬是推不动,便怂了,“都闭嘴,给小爷闭嘴。听,听胖丫头的。”
如玉再哼,“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洛家教你们认药草是看在同是百花村村民的情份上,不是我们洛家欠你们的。就是不教,那也是应该的。还有,大云山是朝廷的,是皇帝陛下的。不是我家的,也不是百花村任何一个人的。
后天开始,每户人家出一个人来跟我一起上山采药,采药时认药草。我每次只教三人,一人只教一天,我没那些个时间教你们一遍又一遍。还有,我只教婶子大娘和女娃子。不想学的,可以不来!哼,话我就撂这儿了,敢来我家捣乱的,剁手剁脚!”
说完如玉朝着地上一块小石头狠狠踩了下去,再抬脚,小石头碎了一地。
在众多小年轻们的惊讶的目光下,如玉抬头挺胸地回了家。
大门一关,如玉便龇牙咧嘴地叫疼,赶紧脱下鞋子来揉脚底板。
那石头是沙砾岩,不算硬,以她的力气真能踩碎。但是,她没有传说中的内功护体,纯属力气碎石,加之鞋底又薄,那真是用肉脚在踩石头呀,生疼生疼的。
这一幕被出来泼水的王诗琳看到,问明原因,乐得她咯咯直笑,“哎哟,如玉啊,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
如玉揉了好久才不那么疼了,红着脸穿上鞋子,噘嘴道:“小舅娘,我没事了,你也别笑了。小舅舅好些了不?”
王诗琳点头,“除了头上那个包,已无大碍。”
“那就好。今晚要委屈你们了,我这就做饭去。”如玉说完就一瘸一瘸地往东屋厨房走去,先在这里缓缓疼,省得爹娘担心。
王诗琳象征性地说了句,“要不要我帮忙?”
如玉摆手,“不需要,你赶紧回去跟我爹娘说说这些年你们的经历吧,免得我娘担心。”
“好!”王诗琳再笑。说实话她的厨艺可是出奇得差,刚才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真让她帮忙的话,那肯定是要帮倒忙的。
一进东屋厨房,如玉便对上了福宝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胖姐姐都不给福宝做吃的。”
这小家伙正在像个小大人一样烧水,当然了,他只负责往大锅底下添柴火。其他的事由章老汉完成。
如玉笑笑,“我这不回来了吗?说吧,你想吃啥?”
“软软的,香香的糕。”
“蛋糕,知道了!”如玉拿出鸡蛋来,问:“土窑有烧火吗?”
福宝连连点头,“有有,我每天都在烧火的。”
爱吃的福宝现在成了烧火小子,名副其实。
打发蛋清时,章老汉突然道:“明日,方二他们就下山了,多做些这玩意儿,给他们解解馋。”
如玉打蛋的手停了那么一下,问道:“师父,你和方二爷是不是早就知道新上任的县太爷,就是我小舅舅?”
“卢宗书真是你小舅舅?”章老汉反问。
如玉蹙眉,继续打蛋清,“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们是真知道他就是我小舅舅。”
章老汉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咳嗽一声道:“我们其实也不确定,这人在京城也算个人物。”
“怎样的人物,说说可好?”如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