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骑虎难下，他该怎么说好呢？
看如玉的表情不由得气闷，什么叫喜欢惨了他，他可不喜欢柳絮儿。
不但不喜欢，还甚是讨厌，这女娃子咋那么不要脸？
他还要脸呢！
如玉再次催促道：“赶紧表个态吧，人家柳姑娘都来咱们食铺吃了一个月的饭菜了，作为主人家怎么也得给个说法不是？不然太寒顾客的心了。”
李青云气得牙根疼，“不能寒顾客的心，那你就能寒了我的心？如玉，你这丫头太没心了。”
“啥叫没心？”如玉也生气了，“没心会在这里为你解决桃花债？”
“你，你……。”李青云的俊脸再红，一个劲地你你了半天，最后冒出了句，“我不管，反正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必须解决，要是输了，给我等着瞧！”
如玉被这话气乐了，“等着瞧？”
李青云哼道：“要是输了，我就赖上你了。”
说完这话就又钻进厨房不出来了。
如玉嘟嘴，很不乐意道：“赖上我了？想得美！管吃管喝还管住吗？你咋长得那么美呢！”
李青云也跟如玉杠上了，“那你就赢啊，赢了我就不让管吃管喝了。我长得就是好看，咋地？”
“臭不要脸的！”如玉跺脚道，她头一次知道李青云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隔空对骂，让柳絮儿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暗淡。
柳絮儿知道，李青云是真不喜欢她，可她不想放弃，因为他是她第一个决定喜欢的人。
“够了！”柳絮儿大喝一声，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两人道：“你们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不觉得心痛吗？”
“哈？”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打情骂俏？柳絮儿，你那做山长的爹没教过你，这词不是这样用的。”
李青云也目光不善地看着柳絮儿，“柳姑娘，我就是个穷小子，求你放过我吧。”
柳絮儿突然眼泪哗啦啦了，指着如玉道：“你们，你们欺负人。想让我放过你，那你就让她赢过我！”
李青云可怜巴巴地看着如玉，“如玉妹子，求你了。”
怕如玉不答应，李青云又扯过洛如山来说：“看在我和你哥是好兄弟的份上。”
洛如山也为李青云说话，“妹妹，你也看在莲生和你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他吧。”
这里的事情也惊动了卢氏和洛长风，两人虽然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啥，可他们还是帮李青云说了好话。
如玉没办法，只好应下，“我尽力吧。不过，若是我没把握赢的话，我可不干。说吧，你要比啥？”
柳絮儿道：“我很小就会看账算账了，我们就比算账。”
“看账本吗？”如玉皱眉，“我们家店小，没那么多的账可算。这不公平！”
柳絮儿不管：“你答应我了。除了看账本算出总数来外，还要现场算数，看谁算的又快又对，谁就赢。”
“规矩可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让我答应也行，但是我也得加点规矩。”如玉说道，“不然，姑奶奶我不奉陪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柳絮儿求胜心切，立马答应，“行。比看账本，比算账，我还没输过。”
如玉笑道：“希望一会儿你还能这么说。我的规矩之一就是三局两胜，连胜两局者则赢。之二，就是谁也不能用算盘。”
“这……。”柳絮儿终于变色，“不用算盘怎么算？”
如玉道：“心算，手算，怎么算都行。我还有第三个规矩呢。怎么，不想比了？”
“比！”柳絮儿经不得激，“不用算盘就不用，我还有手可以用。”
如玉再笑，“是啊，可以用手用笔来算。这第三个规矩就是，我们找个人当众出算数题，再找相同的两个账本来算总数。这个人不能是你们柳家的，也不能是我们洛家的。”
“好！”柳絮儿道，“就找方二爷吧，我娘说，方家兄弟光明磊落，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骗人。”
“方二爷？”如玉惊讶道，“你娘认识方二爷他们？”
柳絮儿哼道：“这不用你管，我娘认识的人多着呢。现在就比吧，小红，去拿笔墨来。胖丫头，派人去把方二爷请来吧。”
如玉带着一肚子疑问看向李青云，“谁去请方二爷？”
李青云摸摸鼻子，“我不去谁去？自然是我去！”
也不知道李青云是怎么说服方二爷的，方家四兄弟同时过来了。
方二爷一脸不耐烦道：“你们俩就为了这么个混账小子比试？”
柳絮儿认真地点头，“还请方二爷主持公道。”
如玉很不自在地说：“我不是。我是赶鸭子上架被他们逼的。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这话取悦了方二爷，“说得好。李青云这小子不值得你这么做！”
李青云莫名地不舒服，也不知道嘟囔了啥，眼神不善地看着如玉。
如玉同样看过去，“我就是这样，有能耐你不让我比了。”
“没能耐。”李青云秒怂，“你还是比下去吧。”
方二爷再次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准备好了就开始比试吧，正好我们酒坊里的账房刚清算完上个月的账目，且一式两份。你们只需要算好总收入就成，谁算得最快最准，谁便赢一局。”
说完，便有酒坊里的老账房抱着账本进来了。
方老大接过方二爷的话来说：“听说是三局两胜，都是大忙人，废话不多说，这第一局就由我出题吧。自然也是算得又快又好。”
那边老账房等人已经布置好了小桌子，小院里放了三张桌子，呈三角对峙。有老账房那里有算盘，其他两张桌子只放了纸和笔。
如玉举手道：“我毛笔字写不好，请容我削个炭笔来写。”
柳絮儿鄙夷道：“果然是泥腿子出身，哪怕识字也不会写。去吧，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以免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如玉摸摸鼻子，以大欺小？以她的体格，哪怕是瘦得差多了，也比这弱不禁风的柳絮儿大吧？
炭笔很好做，从大锅底下抽出烧火棍来削几下就成了。如玉削了四支炭笔后，正襟危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