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下意识地拒绝，“不去，自古以来宴无好宴，我才不去那些地方找虐呢。”
王诗琳继续劝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咱们活在这个世上，是免不了俗的。你小舅舅马上就去上任了，有些事情他们男人不好说，只能通过我们这些做妻子的来完成。妻不是妾，只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妖娆就行，我们需要时时盯着朝廷动向，要有帮上丈夫的手段才行。”
如玉叹了口气，“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啊。人活在当下果然不能免俗，赏菊宴几时开办？”
“每年都是十月初，想来今年也不例外吧。”王诗琳笑道，“世上之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何必非要跳出来与众不同呢？只要自己觉得这日子过得好，就行了。唉，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嫁给了你小舅舅吧。”
如玉道：“这话说的早了吧，等到自己闭眼那天再说这话，只有到那时才知道对还是不对。”
王诗琳撇了撇嘴，“是啊，为官者哪有不纳妾的，即便是自己不想纳，外人也会给你送。妾这玩意儿，当真不应该存在于世。”
“没错。”如玉附和道，“所以小舅娘千万别学那些傻女人做那等贤惠的事儿，贤惠不贤惠不是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过得舒坦了才最重要。”
王诗琳点头，打趣道：“知道了，你小舅娘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等赏菊宴的帖子下来后，我们再商量着置办衣衫吧，看来寿平公主又要大赚一笔了。”
如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或许我们也能赚上一笔。”
不就是衣服首饰和笔墨纸砚之物吗？现在她也有家花笺坊，做出来的花笺一点儿也不比锦阁里的花笺差。
到时候直接拿出来用就行，反正她也不想争那个头名，想来很多来此赴宴的姑娘家也都不想要这个头名。接了帖子来这里不过是给寿平公主，或者说是给寿平公主背后的裕王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如玉问：“寿平公主每年都能赚那么多的银子，都哪儿去了？她又没有儿女，府里就是养再多的面首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吧，难道她吃的喝的都是银子做的？”
王诗琳摇头，“这事儿啊，明眼人都知道，给裕王了呀。寿平公主只有裕王这一个靠山了，老皇帝心里眼里只有太子和太孙，靠不上太子这棵树，只能抓住别的了。还别说，裕王是个有手段的。”
说到这里，王诗琳又想到了什么，四下里看了看，靠近如玉小声道：“我听你小舅舅说过一回，你也知道裕王素来霸道，连太子那边都不让他几分。朝廷内的官员，有很多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唉，难呀。”如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时期可以说是为官者最艰难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王诗琳皱眉，“可笑的是老皇帝那么大年纪了，还一个劲儿地宠幸新进宫的美人儿。听说，有个美人儿是肤如凝脂，吹弹可怕，容貌更是国色天香。
最最吸引人的是她体生异香，说是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就变成这样了。家里人怕她体质招祸就一直拘在家里，京城中人几乎没人见过这位美人儿。”
如玉眼皮一跳，揉面的手一滞，“美人儿，体生异香？”
她想到了卖给刘耀祖的药方，原来是用在她身上的，怪不得刘耀祖之前死盯着他们家的药方子不放呀，原因在这里。
王诗琳哼道：“姓刘，一入宫便封了个美人，靠着身上的香味没出两个月，就混成昭仪了。”
“昭仪？”如玉不懂这些，“身份很高吗？”
王诗琳道：“昭仪在宫里说起来也不算啥，可她是一个刚入宫的女子，这份荣宠就很不一般了。我们大周朝的后宫分为四等，第一等自然是皇后，第二等是妃，第三等是殡，第四是姬，昭仪是姬之首，再往上就是殡了。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这位刘昭仪说不定就会位列殡了。”
如玉冷笑，“这刘家就是刘耀祖的本家吧，谋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只盯着一个殡？至少是妃，或许还是妃之首。”
王诗琳再次解释道：“至于是不是那个刘，我不清楚。但是宫中设有四妃，之首的是贵妃，这个位置空了多年，贵淑得贤，哪一个位份不是争来抢来的？她一个新入宫的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吧。”
如玉摇头，“我觉得有。刘家的野心不小，就不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我觉得这事情有必要跟小舅舅说说。刘耀祖曾经跟我做过一笔生意，我的美白丸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卖给他了。”
“真的？”王诗琳惊讶道，“怪不得那刘昭仪的肌肤会那么白皙。”
如玉笑道：“这都是有代价的，我们可不能学她。我的美白药丸是会让人变的白净起来，可不会让人变得像白瓷一样白，想来他们还用了其他手段。
如此大量服食这几类药，会对身体有不可逆的伤害。比如说，会损伤体内气血，气血不足则不利于子嗣，特别是女子，气血本来就不好养。”
她这是往轻了说，听那位刘昭仪的美貌传得如此神乎其神，想来是没少吃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有些美，真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王诗琳也笑了，“老皇帝年纪不小了，若是再让他生下个皇子来，那才天下大乱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工夫，各类面包也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面包自然发酵了。
傍晚时分，所有人都聚在如玉的院子里吃锅子，天气凉了，院子里生起了炭火炉，大家围着火锅也不觉得冷。
家里的人都齐了，连彩衣一家也在，锅子是按照家庭来分的。如玉和卢宗书一家拼起了桌，洛如山现在是孤家寡人，走到哪里只要加一张板凳就能开吃。
李云朵是李青云的妹妹，自然是要跟他们一张桌子的，这也导致在吃饭的时候，些许私密的话是不能说的。
等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如玉再拿出切好的甜点，吃上两口别提有多巴适了。
大家吃好喝好，各自散去，只有卢宗书和洛如山留了下来。如玉把孩子哄睡后，也过来凑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