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儿？”洛如山吓坏了，看向那支箭，“我，我们真没听到啥呀。”
李青云也擦了下额头冷汗，“太吓人了，到底是谁想对我们出手？”
如玉抹了把脸上的泪，大哭过后，心里的恐惧消失了大半，“不是对你们，是针对我的。”
“不可能。”大家都看向如玉，“你又没得罪过谁？”
如玉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给他们解释道：“这箭射得很巧妙，射箭之人技术不错，能穿过行走中的马车车窗，说明是个高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洛如山和李青云认真地看着她，“接着说！”
如玉道：“这些不要跟爹娘说。你们两个小丫头也记下了？”
小丫头们点头，发誓不说出半分。
如玉这才接着往下说：“我想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不然也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穿窗而过了，直接埋伏一队人马，把我们几人剁了不是更方便？”
李青云道：“说得也有道理。我和如山哥在车夫座位上，应该更好杀，那人反而选了最难碰到的如玉，这里面定有内情。”
如玉翻着白眼道：“啥内情？不过是我倒霉吧，被人追杀，还不知道是为了啥，真是，又气又怕。”
洛如山直接说：“明天县衙应该会来人报喜，我们必须把这事情跟小舅舅讲。”
如玉点头，“也或许他们是冲着我们的小舅舅来的。”
三人互看一眼，慢慢地点了个头，或许真是这样吧，实在是想不出会有谁那么恨如玉。
这支箭，如玉拿到花椒院给章老汉看，想知道是哪里来的。
章老汉看过后，“这就是支普通的铁头箭，山里的猎户用的大多都是这样的箭。查不出来的。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也想知道。”如玉翻着白眼道，“章老，你说他们还会再来杀我一回吗？”
章老汉黑着一张脸道：“或许会。最近别带福宝出去了，我会一直在这边，应该不会有事。这支箭就留在我这里吧。”
如玉还能说什么呢？就这么决定了。
隐藏了路上被人射黑箭的事情后，李青云和洛如山中了童生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哪怕卢氏为他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三人也没啥胃口。
王诗琳看出了点什么，晚饭过后，指名让如玉送她。
现在的王诗琳的肚子已经大如鼓了，预产期在这个月底或是下个月初。
即将当母亲的人，心思也就变得格外敏锐。走在影影绰绰地小路上，周边都是刚刚长起的花草蔬菜。空气清新，心情也变得格外得好。
“玉儿，怎么了？”王诗琳问，“是不是在府城发生了什么？”
如玉提打精神笑了笑，“没有的事儿，小舅娘你想多了。”
王诗琳哼道：“少来这一套，我还不了解你？说吧，到底发生了啥，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出个主意啊。”
如玉心说，黑箭的事情万万不能说，她怕会吓到小舅娘。但是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拿来一用。
“小舅娘，在府城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玉斟酌道，“一个是关于某个大小姐的，听她的口音似乎是来自京城。还有一个是关于我们隔壁忠婶儿的，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王诗琳道：“先说忠婶儿。我虽然不会看相，却也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相处的，玉儿，你以后……。”
如玉笑笑，“我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她耗，我总不能比她早死吧？”
“说的什么话呀。”王诗雨也笑了，“是啊，婆媳关系是个老大难呀。我祖母在世时，没少跟我母亲较劲儿，总觉得是我母亲抢了她最有出息的孩子。你说，忠婶儿她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啊？”
如玉想也没想地摇头，“不可能。你是不知道忠婶儿对她大儿子和闺女是个啥态度，就像捡来的一样。唯有小儿子当成宝。
李青云在她眼里只是个赚钱机器罢了，赚的钱还得都拿出来给她小儿子，不然，她肯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骂他不孝。唉，确实是个老大难。”
同时她心里却下意识地反驳，谁的人生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有个不好相处的婆婆也是人生呀。
如玉皱皱眉，接着往下说：“……阿青在府城见到了忠婶儿，说她在给人写书信的摊子上。我们去问过那给人写信的老人家，说这信是寄到京城的。我就纳闷了，忠婶儿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怎么会跟京城有联系？”
王诗琳哼道：“是写给我那庶妹吧，真是害人不浅。”
如玉也这么觉得，“是啊，就怕二姑娘在信里说我的坏话，将来我和婆婆就更难相处了。”
“莫怕！”王诗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呢，怕啥？我回去就给家里写信，这个害人精，尽早出嫁得好。”
如玉笑了，她也这么觉得。
然后又说起了那个富裕的大家小姐。
王诗琳道：“京城内富商多得是，有钱的官家小姐也多。你这么说我还真想不出是谁来，别说在幕篱上绣花了，就是在幕篱上绣金丝银线，那也不稀奇。”
如玉呵呵道：“有钱人的世界，穷人真看不懂。”
当晚，如玉睡得很不踏实，那支黑箭仿佛飞到了梦中，不时地出现在各处。
天亮后，如玉揉着眼睛，感觉更累了。迷迷糊糊地跟着章老汉锻炼完，又开始了每天的工作。
现在的院子很漂亮，各种花儿陆续开了，果子也结了起来。特别是她提早种下的南瓜和丝瓜等这类瓜果，都结小果子了。
丝瓜长得虽小，却可以吃了。嫩嫩的，饭桌上不时来个丝瓜蛋汤，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就这么过了两天，平安无事，如玉觉得或许那支黑箭是个意外。也或许是针对他小舅舅的，听说县衙又接了一桩案子。
第三天是他们家和李青云家合起来，在村子里的打谷场摆宴席的时间。
为了庆祝李青云和洛如山中了童生，徐氏提议他们两家合在一起在村子里摆个酒。
可到头来，李青云家只出了两坛子高粱酒，宴上所有的食材都是如玉家出的。
这让如玉很郁闷，偏偏有苦说不出来，她还被卢氏警告，这事情不许对外人讲。
“凭啥呀？”如玉看李青云的眼神不善，“我家这门亲，你娘是打算圈银子的吧。”
“不是！”李青云愧疚得不行，“如玉，我把攒下的银子都给你。”
“哼！”如玉扭头走了，她缺那点银子？她缺的是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