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谁驴呢
酥禾2021-03-06 14:202,316

  琴羽川拢了拢衣裳,这天气只是微凉他却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窟一般。在青芜面前还得假装自己很好,明明那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小爹爹是在生气吗?”青芜挪到琴羽川身边坐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江凡可是对他好一通指责,都怪他把青芜宠坏了,都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这不,琴羽川也只好板着脸教育青芜一番。

  “你这样一声不吭跑出来,会吓坏你二师父的。再者,现在世道不太平,你这点功夫如何自保?”琴羽川是不忍心苛责她的,但又不得不说。

  青芜撑着双颊,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还是会拐着花厌来找他们的。

  青芜就是典型的认错态度积极,但就是不改!

  江凡将两人支走,严肃地对琴羽川道:“真的要带青芜去镜州吗?虽然容华这边的通缉令已经撤下,但镜州的府衙定然还有存案,各方势力的探子也是防不胜防。”

  琴羽川点点头,这些他都清楚。可是青芜那丫头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回去,就算送回去了,她也一定会再找机会偷跑出来。

  与其到时候还要为她分心,还不如将她带在身边好了。

  此时的添香阁后院花园里,花厌神秘兮兮地冲青芜到:“青芜,这里不是什么正经人该来的地方。”

  青芜不解:“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漂亮呢!”

  花厌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声:“你还太小不懂,到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正经。”

  青芜可不乐意了,按他这么说,那她的两位师父岂不都不正经了?

  其实花厌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听花老爹提了一嘴。

  琴羽川站在高阁往下看,怎么瞧着花厌这小子有点讨嫌呢?

  江凡瞧他眼神不善,轻咳一声:“是青芜拐着他来的, 这可不能怪人家。”

  话说刚才第一个眼神不善瞪花厌的人是谁来着?

  镜州,三面环水,水路发达,渡口一片繁盛气息。然而城外的难民却显得十分不和谐,琴羽川掀开帘子无奈地摇摇头。

  江凡撇撇嘴:“你这忧国忧民的情绪什么时候改一改?你要牢记你现在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病秧子。”

  青芜闻言撑着两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江凡:“小师父,不好这么直白说的。”

  琴羽川揉揉青芜的脑袋有些得意地冲江凡扬眉:“还是青芜心疼为师啊!”

  难民都安置在城门外,官府兵不允许他们入城,眼下入城都要严格查验。

  城门口的士兵挨个检查过,江凡今天易容过,虽不至于改头换面但模样气质差别还是很大。他穿着也朴素,还真是像极了乡野村夫。

  马车的帘子掀开,来检查的士兵愣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士兵眼神有些轻挑地在琴羽川身上扫过:“这年头男人都比女人长得漂亮了,这位公子到镜州城做什么的?”

  琴羽川低垂的眼眸咳了咳,虚弱得好似马上就要断气。青芜立马给他顺了顺气,琴羽川声音低沉道:“治病。”

  就琴羽川现在这个脸色,说他没病才真的没人信。通过盘查终于进了城,青芜到现在也不知道两位师父到镜州城来到底是做什么。

  青芜觉得城里虽然繁华,可是坏人太多,她不喜欢。她还是喜欢双河村,双河村的人也好。

  琴羽川听她说着并不搭话,只是轻轻地揉揉她的脑袋笑了笑。

  马车进城之后,绕了两圈才进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连着三户人家的后门,看起来都是大户人家。

  青芜睡着了过去,江凡抱着她下车。

  “公子可算来了,小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爬满藤蔓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着鸦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琴羽川点点头:“祁昀,先替我将青芜安顿好。”

  祁昀应下,虽然早就知道青芜的大名,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能让他家公子把挚友晾在一遍,这小丫头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此刻的前厅,屋外草木繁盛丝毫没有深秋的萧条之意。沈余坐在太师椅上已经喝了三盏茶了,他一动不动思绪早已飘远。

  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沈余抬起头,手中的茶盏一声响碎了一地。

  琴羽川白衣飘然,步伐有些虚浮,然而并不影响他那天人之姿。

  “你……”沈余有些哽咽,看着眼前人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此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余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难以平复,一大男人竟然在这一瞬间红了眼眶,心中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

  明羽白,你还活着,真好……

  三年前铜关一役,世人都以为摄政王明羽白被叛徒所害身亡。传言害死他的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江凡和琴永安。

  事发后朝廷对江凡和琴永安的通缉令全国布下,然而这两人却无影无踪,直到后来官府在深山里找到了两具疑似两人的尸体,就此结案撤下了通缉令。

  这世上没有人会想到摄政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跟传闻中害死他的两个‘叛徒’一起躲在偏远的双河村当起了村夫。

  面对情绪激动万分的沈余,明羽白倒是淡然地冲他笑了笑,不起丝毫波澜道一声:“我回来了。”

  沈余伸过手想像以前一样在他胸口上去就是一拳,可现在不能够了。这拳头都还没打过去,他已经剧烈地咳了起来。

  沈余一向是个嘴硬心软之人,纵然心头有千万个疑惑想问,此刻都憋了回去。扶他坐下,握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同时中了两种剧毒?夜川,铜关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得到你的死讯之时,我……”把完脉沈余才将心中的疑惑吐了个尽。

  明羽白摆摆手:“你让我先喝口茶吧!赶了几天路了,颠都快颠死我了。”

  江凡亲自端着茶过来,明羽白这些年是什么德行反正他是习惯了:“还是我来回答吧!难得少言你一次能说这么多话,真是难得。”

  少言是沈余的表字,他是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他乃江城王之子亦是鼎鼎有名的神医,江凡实在不能理解他放着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不当,整天就喜欢穿着粗布短打上山采药装穷苦人家。

  江凡缓缓说起了尘封的旧事,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说到过去激愤万分。平静地叙述过去的事,反倒是惹得沈余有些意难平。

  沈余一拍桌:“奸臣!皇上年幼,他一直都十分倚仗你这个皇叔,他怎么可能会对你痛下杀手?你可是先帝临终亲封的摄政王,一定是那些奸臣背着皇上对你下手的!”

  江凡却不以为然:“少言兄莫是忘记了一句老话,卸磨杀驴。”

  歪坐在一旁的明羽白忍不住插了一句:“说谁驴呢?”

继续阅读:第七章 三年前的真相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金枝养成记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