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还你侬我侬,真是完全不尊重对手!龙淮瞧着这师徒两绝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这乍一看……这两人是美人如玉,公子无双,的确像是一对璧人啊!
青芜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切,你嫉妒啊!”
龙淮眼角抽搐了一下,顿时眼眸就冷了几分:“不如我来成全你们到阴间做一对吧!”
青芜两手叉腰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刚才是四对二,现在是一对二,你觉得你有资格说送我们到阴间的话吗?”
龙淮身上散发的气息就更加冰冷了,那七鹰全都倒下了,眼下就剩下他一个人的确是势单力薄。
而且他跟青芜交过手,青芜的手段太多,他的确在她身上占不了便宜。这样一想,自己胜算几乎为零。
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青芜却还在攻击着他的心神:“还是让我来送你下黄泉好了。那百八里黄泉路很长,你现在去还能追上文澜姐姐,还能去给她请罪!”
青芜还真是会挑人痛处猛戳,龙淮的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你!”
青芜前面一直隐在暗处等待时机,她倒是发现了龙淮对戚文澜好像还挺特别的。他对戚文澜的耐心都超过了戚琨,他一直在拉开戚文澜其实应该是很担心她会彻底惹怒戚琨。
真是有意思,这个一个亡命之徒,竟然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戚文澜可是死于他之手,她不拿这说事,怎么对得起戚文澜呢?
龙淮身形突然晃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去,戚文澜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一旁。鲜血染红的她的衣裳,死前闭不上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那容颜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一分与世无争的安详。
龙淮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有种难过涌了上来。他回过头看向青芜,他明白她这是在故意刺激他。他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刀剑相争,整座都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风起云涌,大乱之相。
城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就连跟龙淮缠斗在一起的青芜也停了下来。
来了,青芜浅笑一声,可算是来了。
青芜松了一口气,而龙淮眉心紧皱。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人马又是从什么地方来了?
不好,龙淮提着的心猛地往下沉。然后就在这时,城楼下有人喊:“宫门已破,兄弟们往宫门冲去!”
宫门已破!龙淮沉下的心又平稳了下来。
青芜与明羽白对视一眼,后者却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皇宫中的守卫的确不多,但明羽白也是做了准备的。
青芜提剑就向龙淮刺去,耽误自己先解决掉龙淮。
二对一,这样的局势对龙淮来说的确是致命的。龙淮心下念头一转,一个虚招就往城楼下跑去。
想跑?他肯定是往宫门去了。
青芜回头看了一眼,明羽白扶着墙壁,一只手摁住了自己的心口。弓着身的样子,撑下得十分艰难。
“师父!”青芜忙过去扶住他,明羽白摇摇头。
“青芜!”身后传来一声很欣喜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悉又陌生。
青芜回过头愣了一下,那人走近青芜这才笑道:“花厌!这么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花厌的模样的确变化很大,而且花厌过了变声器之后,声音真的完全变了。眼前这个高出青芜一个头的花厌,小麦色的肌肤,身体看起来可比以前强壮了不少。
“我说祖宗们,现在还不是聊天叙旧的时候!”城楼下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冲他们喊到。
虎头虎脑的,青芜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真好,双河村的小伙伴们都好好的。多年不见,大家都在各自成长,当年连蛇都怕花厌,现在都能提刀杀敌了。儿时被马踹过的小虎发誓这辈子都不骑马,现在却能着戎装骑战马。
青芜一时间鼻头竟然有点发酸,此时此刻真想摆上一坛酒,与他们不醉不归。
“夜川叔他……”花厌想过去扶明羽白一把,青芜却摇摇头。
“没事,小心身后!”青芜提醒花厌一声,扶着明羽白入了屋里的坐下。
城楼上的敌人基本上已经全部处理掉,戚琨的叛军这会都向皇宫方向涌去。
青芜握住明羽白的手,睫毛忽闪上面还沾着水珠子,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
“放心,我还不会倒下。”明羽白微微一笑,真是这笑容苍白到透明,如那薄薄的蝉翼,似乎只有风一吹就要碎掉。
青芜轻轻的嗯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这药是我自己做的,可以醒神缓解痛楚。你先服下,我不然我但担心的。”
青芜微微蹙眉眼中含泪,这模样倒是却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她不是声名大噪的女将军而是那个双河村采药的小姑娘,一袭白衣于溪边,似那春水映梨花。
明羽白有些不自觉得伸过手覆在她的脸颊上:“我不痛的。”是的,五感又在逐渐消失。
青芜点点头,双目盈盈而动:“我知道,但我怕你太累了,吃下它你精神会好一些。”
青芜说这话的时候低下了头,毕竟有些心虚。
明羽白终于点了点头:“既然是青芜要我吃,那我便吃了。”明羽白张着嘴捏这这颗药丸却似乎有些迟疑,青芜怕他看出个什么来。竟然伸一手往他手背一拍,药丸就入了口。
青芜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跪在地上的她猛地起身往他身上扑去。柔软的唇瓣相抵,唇齿之间,药味萦绕,明羽白想要挣扎的手徒然放下。
罢了,执念谁都有,既然她希望如此,那他成全她吧!
青芜的吻一开始只是为了让他将药吞下去,后来却变成了唇舌的纠缠。越吻越深,越深心越疼。
比起青芜,现在心最疼的恐怕是花厌了。
他都看到了啥?背过身去默默地迎风而立,但愿这个时候城楼之上不要再上来一个煞风景的人了。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就滴落在他的脸上。青芜替他拭去,又埋头在他脖颈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