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明羽白所料,江凡前脚刚走不久,后面就有人跟上,而且还是分了两拨人。
一拨跟在他身后,一拨转身回了江凡的入住的客栈。
这会明羽白已经让青芜将窗户关了起来,青芜挪开一条缝偷偷地望向了对面。
青芜心下啧啧两声,这个戚琨老贼,真是谨慎到了极点了。
这拨人在府里翻来翻去,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眼下天冷,江凡让小二往屋里放了炭火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炭盆里的灰烬。
青芜看着他们离开后,这才回过头对明羽白道:“我们可以走了。”
青芜这会才想起江凡手中的牌子,不由问到:“三师父故意闻了一下那牌子,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牌子很特别,是用什么香木做成的?”
明羽白摇摇头:“特别的不是那牌子的材质,而是那牌子的作用。你没刚才没有看到你三师父闻那牌子时的陶醉模样吗?那是胭脂香。”
青芜一愣,不要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好兄弟啊,那么细微的表情都能猜到他内心所想。
青芜便走着还是满心的疑惑:“柳园。听起来倒是像一些富贵人家的私宅,怎么会跟胭脂香味有联系呢?”
明羽白看着她不由轻笑,这丫头在这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啊!亏得九娘还经常在她身边教导,可惜这丫头真是没上心。
这龙平县离上京这么近,达官贵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商谈自然不会选择在上京聊。毕竟那是天子脚下,一不小心可就容易走漏消息。
而这龙平县不在被监视的范围之内,官员们有什么私下的交情很协议都可以到这里来谈谈。所以啊,就有人看中到了生意,专门弄出一间院子供这些达官贵人们私聊。
当然,私聊归私聊。一群大男人一块私聊也要有放松的时候,这种时候就应该有歌舞伺候了。
青芜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园子里养着很多女子,专门供这些达官贵人享乐?”
明羽白点点头,这些园子里豢养女子可要比外面那些青楼舞坊里的姑娘更加诱人。那可是专门培养来笼络官员的女子,个个年轻貌美不说,勾引男人的手段那都是摄魂的。
别以为这些女子只会勾引男人的手段,人家个个都是按照大家闺秀来教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乐歌舞更是一绝,这样的女子很难让男人拒绝的。
青芜听得直抽抽,向前一步直接在明羽白腰上掐了一把:“说得这么热闹,感情大师父您老也是去过的!”
明羽白一滞,哎呀,这是要追究到底的节奏啊!
明羽白轻笑忙否认:“当年我身为摄政王,一门心思都扑在朝政之上。别说去私人园子里玩女人了,就是王府的婢女我都没功夫看。”
明羽白说得十分认真,青芜冷哼一声又阴森森地笑了笑:“我怎么听着,师父这话里颇为遗憾呢?”
这下换明羽白抽了抽嘴角了,这是女人的共性吗?
明羽白揉揉眉心:“哪里,那些姑娘的性子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无趣,无趣得很。”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柳园门口,两人没有直接向前,而是在附近转了转。
这柳园的选址还真是挺特别的,这附近可就只有这一间大户。瞧着围墙,高的很,不是说里面养着会吹拉弹唱的姑娘吗?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明羽白满脸黑线,什么叫‘会吹拉弹唱的姑娘’人家还是很有才情的好吗?
两人确定没有人埋伏,这才绕到了柳园的后门。这一大圈绕下来,青芜总数对这个柳园有了深一步的了解。
这柳园,还真是够大的!难怪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青芜压低了声音:“我现在要进去看看吗?”
明羽白点点头,冲身后招了招手,立马有五名暗卫走了过来。
几人一起跃上了墙头,别说,这围墙还真是够高的。
几人已经悄悄在园子里走动,而此时的江凡被人请到了一处偏厅。还没见到戚琨,反正是先给他来了一场异域歌舞,看得警江凡是一愣一愣的。
这成宜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让人来色诱他?他江凡光明磊落,是这种见色忘义的之徒吗?
当然不是!江凡当下就不悦了,拿起茶杯就往地上摔:“成宜王,我江某人依约而至您又何必再躲躲藏藏?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赶紧将我兄弟放了!”
偏厅里江凡的声音带着威严,语气仿佛是那站在万人中央的将领在号令千军万马。
一阵笑声响起,舞姬纷纷退了下去。很快就有下人冲上来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成宜王呵呵一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将军又不是十八九的小伙子,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呀?”
江凡冷眼看着戚琨,依旧重复这那句话:“我兄弟在哪?赶紧将他放了。”
成宜王嗤嗤一笑,示意江凡坐下,又让下人再备上一杯茶:“将军要有点耐心,毕竟咱们都还没有谈条件,怎么就跳到了放人这一步呢?”
成宜王依旧笑盈盈的,可笑意从未达到眼底。此时此刻,江凡心里浮现出三个字,笑面虎。
以前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究竟是他演技太好太低调,还是他们太大意呢?这样厉害的角色,竟然会忽略实在是不应该啊!
江凡不耐烦地看着戚琨:“说,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少言?”
戚琨看着江凡,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把江凡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戚琨看了一会收回了目光,悠哉地端着面前的茶吹了吹:“将军少年成名,是我宣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说实话,本王很欣赏你。”
江凡勾起嘴角,欣赏他?他可别说下一句是想要他入他麾下吧?
戚琨眼睛一亮,很是有笑意:“不错,本王正有此意。”戚琨是已经将上京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只要杀了皇帝,他还怕那些个叛军吗?
江凡不屑地扬起下巴:“与虎谋皮的事,恕江某不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