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惊讶地看着来人,一时激动没忍住喜极而泣:“师父!”若是往常她早就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了,而今日她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明羽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声不吭跑出门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打算一声不响地把自己个嫁出去!好啊,真是翅膀硬了,师父管不了了!
“这位是……前辈是来寻琴姑娘的,但万毒谷守卫森严,要想带她走恐怕不易。”徐子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个如同天人一般的明羽白。
明羽白也不看他,越过他看着青芜。
红烛下的新娘子,嫁衣似血,衣裳绣着一朵朵并蒂莲,连她额间的花钿都是一朵莲花。头上的带的头面叮叮作响,摇晃的珠宝坠子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好没的新娘子,他突然恍惚了一下,这还是他家的青芜吗?一心想着她嫁人,却从来想过她穿上嫁衣会是什么模样。
“师父,这次真的只是意外,我只是想赢下一株红芝草,没想到被徐老认了出来。他还给我下药,我现在都不能动弹。”青芜委屈巴巴的,可这么解释一通也没见明羽白的脸色缓和过来。
完了完了,前不久才刚跟他保证不再犯,没想到这么快又让自己陷入了危局。
明羽白往青芜嘴里塞了一颗药,直接将她抱起:“回家再说。”
“前辈等等!”徐子秋拦在了两人面前,明羽白周身散着一股寒气,皱着眉头看他。
徐子秋不是感受不到,从怀里拿出一个玉镯给青芜戴上:“作为朋友的补偿,让你受委屈了。”
青芜吃了明羽白给的药之后有点头晕,靠在他胸口昏昏欲睡。徐子秋将玉镯戴到她手腕上,她想拒绝的可是她困得真的快睁不开眼了。
明羽白将青芜没有拒绝,黑着的脸更加阴沉了。冷哼一声抱着她要走,可这时候新房的门被踹开了。
“阁下擅闯我万毒谷已经是无礼在先,如今又要掳走我孙媳妇这是不把我万毒谷放在眼里吗?”徐老站在门口,四周都是万毒谷的高手。
明羽白垂首轻笑:“你孙媳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将我徒儿掳来又是何道理?你万毒谷先抢的人,怎么现在反怪起别人来了?”
徐老打量了一下明羽白,如此风姿这世间少见:“阁下武功不凡,我万毒谷遍地机关你竟然能如无人之境一般。既然你是我孙媳妇的师父,那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不如阁下也一起留在万毒谷如何?”
明羽白轻笑起来:“你这万毒谷太潮湿,我不喜欢,所以谷主就不必挽留了。”
明羽白就这么抱着青芜出门,徐老就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双方就这僵持着,青芜在明羽白怀中已经睡着了过去,睡得很香揪着他的衣襟时不时还呓语两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是我孙儿的洞房花烛夜,阁下若执意要抢人的话,那就别怪我万毒谷不客气了。”徐老退了一步,身边的高手蜂拥而上。
青芜从来没有明羽白与人对决,此时的他抱着青芜实在是很被动。
“爷爷,他是琴姑娘的师父,你就让他们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害她一辈子呢!”徐子秋向前求情,徐老长叹一声,这个孙子就是心太软。
“秋儿,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只管等着新娘子回来洞房就好!”徐老将徐子秋推回新房里,挂上门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变得模糊。
“不好,他们要跑了!”
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明羽白抱着青芜跃上屋顶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追!”
“等等!他们去了蛇窟方向,不必追了!”徐老看着两人消失方向语气,面上露出一丝凝重。
蛇窟可是万毒谷的禁地,就是徐老自己也不轻易踏足那里。
话说明羽白带着青芜一路朝着蛇窟的方向奔去,他并不知晓那里充满了危机。感觉身后没有人追上来了,明羽白这才挺了下来。
站在树丛中明羽白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沙沙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是蛇!而且还不只是一条蛇!
明羽白将青芜背在背上,单手执剑,在黑暗之中他只能依靠听觉来辨别蛇群的方向。
银色月光都被茂密的树叶给遮挡住,能从缝隙中透下来的光线少得可怜。
明羽白的软剑在微弱的光芒下绽放着别样的光芒,风声中不断轻响软剑破空的回声音,不出一会腥味越发浓重了。
难怪琴永安说只有这个方向不会有人追杀过来,感情这里就是个蛇窝!
明羽白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直到漆黑的丛林里只剩下风声。青芜在他背上咕哝了一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真是差点没把他给勒断气。
这个蛇窟面积很广,现在天黑这么走下去不仅危险而且还容易迷失方向。算了,还是先找个落脚点等天亮。
琴永安只能推算出这个位置没有防守,想要全身而退只有搏一搏。
夜风猎猎,明羽白踩在树上发现了崖壁上有一处洞穴。
刚爬到一半青芜醒了过来:“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青芜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往身上灌,还没搞清楚状况自己现在正在山崖的半空中。
“抓紧!”明羽白加快速度,终于安全爬上了悬崖上的洞穴。
洞穴里有枯枝,明羽白点燃了火青芜这下才发现他白衣上沾了好多血。
“师父你受伤了!”青芜扑过去想给他包扎,结果发现这些血好像都不是他的。
“这是,蛇血?青芜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洒在了洞口。有雄黄粉,这些蛇应该不会跑到半山崖上来了。”青芜弄完之后回头,明羽白已经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了。
“师父?”青芜赶紧跑过去抓起他的手腕。
“暂时死不了,不过你若是再气为师可就说不好了。”明羽白张开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青芜心虚地靠在他身边:“师父,青芜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红芝草。对了,我的红芝草!白折腾了,红芝草也丟了。”
摸了摸自己这一身红艳艳的嫁衣,她怎么就忘记了衣服都被换掉了,怀里的红芝草怎么可能还给她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