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白明明脸上什么的表情都没有，可沈余和江凡却似乎看到了……胆怯！
没错，是胆怯！
传闻中一身是胆的摄政王竟然也有胆怯的时候！这个消息真是无比惊人，江凡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写封信给琴永安跟他分享一下？
明羽白真是沉默了老半天才终于开口答应了：“去吧！”说完这话，又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不过这下沈余似乎能洞察到他在想什么，肯定是想着怎么才能避开青芜不见。
沈余轻咳一声走到他身后，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事……真是难为你了！这人情是我欠你的，下次有什么要求尽管招呼。”
明羽白真想给他一记白眼，可惜不能够。所以这事就由江凡代劳了：“为了你这事，牺牲可大了！不过你还要考虑另外一件事，人救活了之后如何带出来又如何安顿？”
江凡冲沈余挑了挑眉，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人你可要揪出来，可以后要怎么安顿人家？戚琨可是谋逆之臣，戚文澜恐怕也难道罪责。可如果沈余娶了戚文澜，这样出嫁的女儿或许可以免于难。
当然，这就要看朝廷那帮官员怎么说了。到时候肯定也有人会觉得沈余取了戚文澜那便是九族之中，说不定还会说沈余也当问罪呢！
沈余的确是惆怅了一会，也是因为江凡突然说起才陷在这个问题里。转头想一想就觉得这个问题是多虑了，有明羽白在，还怕不能求一个戚文澜的活口吗？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明羽白的感知迟钝却也能料定这两人现在估摸着又在算计他了。
是以，他揉了揉眉心才缓缓开口：“只要戚琨的事她一无所知，她的性命我可以保下来。”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当下江凡立马亲自带人去接青芜。江凡到达城里的时候，此时的青芜正跟一众士兵在城外，众人围在火堆前庆祝一场胜利。
阿岚一路小跑过来，兴匆匆地在她耳边道：“江公子回来了！”
青芜一愣，手中端着一碗酒啃着一只鸡腿听得并不清楚：“你说什么？”
她又问了一次，阿岚干脆将她手中的酒碗放下鸡腿给她扯下。也不管她油腻腻的手，拉着她就跑了。
见到江凡的那一刻，青芜依旧是懵的。对于江凡几人的行踪她完全不知道，每次刚问完他们又已经换了地方。一来二去，她也懒得打听，只要他们都平安就好。
“师父！”青芜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江凡。油腻腻的手就在他的衣服上印出了几个手指印。
江凡笑盈盈地搂着她，感觉这丫头都有点……结实了？呃……这个形容词好像不是形容女孩子吧？
江凡松开了青芜，直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一身红衣勾勒身形，马尾高高扎起，这张英气的小脸、干练的模样完全不像双河村那个上蹿下跳的小丫头。
“好像也没有分开多久，小丫头的变化也太大了。刚才你跑过来，师父愣了一下神，真的差点就没认出你来。”
江凡的目光一直落在青芜的脸上，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这才多久不见，感情青芜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现在这个模样，谁还能将她当成小姑娘？没错，江凡刚才讲到她的第一眼，想到的形容词竟然是……女人。
原谅江凡词穷，没有形容词只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眼前的青芜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去了天真活波，多了沉稳内敛。
说不上不好，她的每一个成长阶段他都觉得是最好的。
江凡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又生出了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了。
青芜可不知道江凡此时的内心活动如此激烈，她也松开了江凡回退了一步笑问：“师父这么突然来了这里，难道……”
青芜眼睛亮了起来，江凡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摆摆手：“不是，我来接你过去。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出手，事情紧急我们边走边说。”
上了马车边走边说，青芜终于长吁一声：“原来是这样！不过虎毒不食子，相信成宜王也不至于真的要了女儿的性命吧？”
青芜回到城里立即让阿和玉双收拾行李，卫八卫九都是跟在她身边的，自然也要带上。
琴永安还是被留在了这里，总要留个人随时跟明羽白联系才行。才刚刚出城，雪又下了下来。
江凡双手冻得通红却丝毫不觉得冷，这一路赶过来是一刻也不敢休息。一接上青芜，立马就回程了。
玉双给青芜披上了厚厚的斗篷，这会换上了平时穿的衣裳倒是又变回了小女儿的模样。
江凡越看越满意，这就是自己亲自带大的姑娘啊！
红色斗篷映着白皙的小脸煞是好看，江凡突然打趣道：“以前你总喜欢跟他一样穿白衣和青衣，但我觉得还是红衣最好看！”
明艳动人，特别是在这样的雪天里。
青芜笑了几声又打探起明羽白的情况，说到明羽白江凡不由得又沉默了下来。
来之前那厮可是在想着怎么才能躲避青芜，虽然被他们一力反对。
江凡的沉默让青芜紧皱起眉头：“是……不太好吗？”
江凡哭笑不得，他就没有很好的时候吧？沈余交代了，青芜是肯定也会问明羽白的情况的，到时候实话实说也让青芜有点心里上的准备。
青芜听完沉默了半天，最后长长了舒了一口气，语气淡淡道：“总比一直躺着要好。”
江凡知道她说这话的是意思是指寒山阁里见到的明羽白，那时候他就跟一具尸体一样。
至少这次去，她能见到他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还能跟她说说话，还能触摸到他的体温。
有了上一次生死的距离，现在这样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江凡松了一口去，这丫头倒是看得挺开的。想法一出，自己先愣了一下，好像一直以来都是青芜想得比他们更乐观一些吧？
一路晃悠悠，青芜这段时间倒是习惯的奔波一点也不觉得累，满心都想着马车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阿岚和玉双在一旁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长公主殿下，您能不能矜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