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一双晶亮的眼睛倏然睁开,江妙得意地笑了,哪里有半分睡意?
她从褥子里伸出一只捂得暖融融的小手趁着宋煜没防备,与他的手掌贴合在一起,十指紧扣。
“你居然装睡?”宋煜见她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如何还能不知道她是故意为之,脸色微微一变,就要抽回手。
江妙扣得紧紧的,才不让他轻易得逞。
“妾要是没有醒来,怎么能抓到陛下偷看啊?”江妙有点高兴,这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总算是让她焐得有点人情味了。
“我没有看你。”宋煜沉声辩驳,尽管辩词很无力,他伸出去的手就是江妙牢牢抓住的罪证,说什么都很像是狡辩。
江妙还想乘胜追击,再逗一逗他,只不过宋煜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只能见好就收。
“好吧,陛下没有偷看妾~”江妙点点头,然而宋煜的脸色却更黑了。
她旁若无人地掀开被子,身上的亵 衣睡得掀起,露出一截柔 软的腰肢,和半截白润的小腿。
“你怎么——”宋煜豁然大惊,连忙转身,佛珠也紧紧攥在掌心,看上去有点慌乱。
【喂,她长得这么好看,狗皇帝不看真是亏大了!】
江妙不高兴的扁扁嘴,三下五除二套上外衫,然后从一边的架子上取来腰带和外袍,来到宋煜身边,伸手去环抱他精瘦的腰。
“江妙!”宋煜耳根犹是红的,见此情景更是添了一分薄怒。
江妙抱住他的腰肢,从他胸前抬起一张漂亮的脸儿,一点也不怕他:“陛下别生气嘛,妾是在给陛下更衣呀~”
宋煜只得任她摆弄。
江妙趁机吃了不少豆腐,最后才将外袍给他套上,最后束上腰带。
完活!
“陛下,你是不是要去上朝了?”江妙拉着宋煜的衣袖,问道。
宋煜点点头,被江妙这么一折腾,连用早膳的时间也没剩下,于是直接出门去了。
“哎……”殿中只剩下江妙一个人,她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昨晚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拿下狗皇帝,这狗皇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过如今狗皇帝上朝去了,左右没别的事儿,江妙便打算换身衣服出去逛逛。
走没几步,她一脚迈出去,竟是踢到了一个硬 物。
那玩意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下,江妙拿起来一瞧,是宋煜的腰牌——糟糕!是她业务不熟练,方才光顾着给他穿外袍,却把令牌给落下了。
江妙心里微微有点慌,但慌的不多,毕竟宋煜是皇帝,没了这块腰牌,横竖也不碍事,难道宫里还有谁敢拦他不成?
她没有过多思索,直接揣进怀里。
丢在宫中,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拿走了,她可说不清,还是放在身上,等有机会再还给宋煜吧。
江妙在外头逛了逛,顺着一条路就走到了御花园,这里风景果真与旁的地方不同,亭台楼阁,好不精致巧妙。只可惜她这些日子都和宋煜周旋,竟然没有功夫来这里走一走。
江妙在心里腹诽了片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一条蜿蜒的小径,两侧精心栽培了几株名贵花种,她虽认不得品类,但也觉得格外美丽。
顺着小路走了片刻,路就走到了尽头,花木掩映间露出阁楼的一角,一截红墙琉璃瓦从绿叶中漏出来,显得分外清幽。
宫里还有这样雅致的地方?
江妙快走几步,便来到阁楼跟前,才看清全貌,这座阁楼处处透露着宗教风格,倒是不像宫里其他的宫殿,她不由得有些惊讶,心里也有一丝好奇。
是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里面又是什么样的?
江妙伸手轻轻推了推大门,没推开,估计是从里头被锁住了。
心里禁不住有一点失望,江妙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宫女匆匆走过,于是连忙叫住了她,指着阁楼的大门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小宫女瞅了一眼阁楼,就匆匆收回视线,有点受惊似的连连摆手。
“奴婢不……不知道。”
“不知道?”江妙松了手,看着小宫女紧张的脸儿,以为她也是才进宫,对这些都不太熟悉。
谁知小宫女又瞅了江妙一眼,这才紧张兮兮地说道:“这里头是什么,奴婢当然不知道了,这可是宫里的禁地,除了陛下,谁也不能进去的。”
说完这句话,小宫女就匆匆走了。
江妙的目光再次落在阁楼上,心思百转,所以说,这里就是除了宋煜谁也没进去过的禁地?
没来得及细想,一阵阵娇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江妙微微有些疑惑,她这一路走来,御花园未曾见有人声,除了些许太监宫女,便没有旁人了,这会子怎会有人在此大声嬉闹?
她侧着耳朵,由于那些人声音不小,不必费力就能听个大概。
“哼,她有什么好的,听说也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没想到倒是有本事留在陛下身边,得了陛下青眼——”
“就是啊,她来给我提鞋,我都觉得不配,也不知道哪一点儿入了陛下的眼,真是气死人了!”
另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说出来的语言并不柔和,而是夹杂着浓浓的讥讽和怨恨。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姐姐们都是名门贵人,自然学不来那江妙的法子。”说完,还轻轻地嗤笑一声,冷冷地补了一句:“那江妙,没进宫之前估计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不过就是个狐媚子罢了,也不知勾了多少男人……”
几人走进了,江妙才看见这群人都是些年轻的宫妃,穿着鲜艳美丽,漂亮的脸蛋透露出浓浓的不悦,簇拥着一起走了过来。
她们话里话外,把江妙骂了个遍,说起江妙也被陛下拒之殿门之外的事迹时,都笑得花枝乱颤。
“看来这狐媚子,勾人的本事也不到家嘛,呵呵,真是丢死人了。”
“要是我,早就找根房梁,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