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喜啊。”
吏部房侍郎后宅，丫鬟灵犀蹦蹦跳跳的。
大家闺秀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传递消息，全靠身边的丫鬟。
房春白因为有才女的名声，之前品鉴书生们的诗词，便是如此。
“有什么好喜的？一边去，别烦我。”
慵懒地躺在牙床上，房春白只觉得了无生趣，连动也不想动，活着有什么意ff义呢？
人和一只毛毛虫有什么区别？
她总是会想这些消极空虚的东西。
“哼！用到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好姐妹，用不到了，就叫人家一边去。本来我想告诉你那个人的消息，既然这样，我不说了。”
嗯？
用力扶起娇躯，房春白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好灵犀，是不是有韩平的消息了？快告诉我吧。”
作为丫鬟，难得有使性子的时候，灵犀背过身去：“是韩平的消息，还是大喜呢，可我为什么要说，小姐都说了，让我一边去。奴婢退下便是。”
行了个礼，灵犀便要离开。
房春白急忙拉住：“灵犀妹妹，刚才是我错了，我不敢那样对你的。快说吧，你要急死我吗？”
自从听到韩平投降了柔然，房春白便白天黑夜的，哪哪儿都不得劲。
她虽然不信， 可外面都嚷嚷动了，也没法和人吵去。
唯一期待的，便是能有什么变化，现在终于来了。
“渔阳城的军报送来了，韩平谈笑间全歼柔然五万大军，还活捉了柔然大将沮渠蒙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官宦人家，房春白对于当前的边关情况，大概是还是知道的。
几十年了，大越的战争能力是一日不如一日。
要不然朝廷也不会心心念念的要和谈。
“小姐不信是正常的，听说连皇上都不信，可边关六路大军都送来了军报，陆续还会有地方官的军报。
已经确定无疑，韩平立下了不世之功，说不定要封爵呢。
嗯，他若是封了爵，倒是和小姐相配了。”
灵犀是跟着房春白长大的，一心都为房春白着想，已经在考虑婚嫁的事情了，她天真无垢，想到便说了出来。
房春白俏脸飞红，嗔道：“别说不正经的，快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打听清楚，灵犀一五一十，把韩平站在城墙之上，吃着冰棍，谈笑间消灭柔然大军的事说了出来。
自古美女爱英雄，房春白听得痴了。
她推开窗户，遥望北方，用最大的努力去想象，韩平是何等潇洒气象。
想不出，怎么也想不出。
“望远镜，凸透镜，烟雾弹，护目镜……原来他不光有诗词情操，更有安邦定国之能，这般男子……谁能配得上？”
论家世，论才情，房春白是可以挑选郎君的，只是，面对太过优秀的存在，她自卑了。
灵犀不懂那么多，瞪着无辜的眼睛说道：“小姐就配得上啊，韩平虽然有才，他出身不好。
他之前是逃荒的灾民，小姐是官宦之家，配他不是绰绰有余吗？”
大越是个礼教社会，也叫名教，意思特别简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名分，出身便是最大的名分。
最基本的有君臣之别，父子之别，男女之别，嫡庶之别……
整个大越就好像一棵大树，从下往上开枝散叶，下面的想要往上面去，难比登天。
读书人只有科举一条路，其他人只能去边境杀敌，九死一生，混个百户，便算光宗耀祖。
这其中， 除了皇家和勋贵，便是簪缨世家，也就是世代为官的人家，虽然没有爵位，也是老贵族。
新崛起的暴发户，老贵族是看不上的。
现在韩平刚刚出名，名分上还是白丁呢，可以说和房春白有霄壤之别。
“我不是说身份，我说的是才情，对了，我听说韩平是有妻子的，他的妻子是什么人，你调查了吗？”
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对此，房春白还是在意的，所以尽量不去提。
现在她想了解，什么样的女人，能做韩平的妻子。
“调查了呀，他的妻子叫刘雪宝，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女儿，没有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能嫁给韩平，靠的是抢姑爷。
真是野蛮，看见好男人就抢，其他不争不抢的女子，就活该倒霉吗？”
想着如果小姐嫁给了韩平，难免要争夺正妻之位，灵犀对从来没有见过的刘雪宝，已经有了莫名的敌意。
“这样啊，看来他对女子才情，并不十分在乎。”
房春白失落了下来，她自认为是有些才情的，灵犀点点头：“男人嘛，只喜欢腚大好看的女人。
小姐，要不要和夫人商量商量，让媒婆从中间说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婆就是从中间拉线的，有了媒婆，便名正言顺了，房春白羞臊不已：“再看看，我还没见过他人，说什么媒婆啊？
兴许，见了真人，我并不喜欢呢。”
……
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回来，很快，整个京城都嚷嚷动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成了主战派。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我们大越终将会赢，可惜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没有一个啊。”
“不对吧，你昨天不还在支持谈和吗？”
“切！我说着玩的，你不会真信吧？”
……
主和派刚开始还愿意承认，之前支持过谈和，很快，他们连这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了。
轻轻松松全歼柔然五万大军，还谈和，还去割地赔偿纳贡和亲，那得多傻啊？
随着细节披露，大家对韩平的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听说了吗？韩先生杀柔然人，比杀鸡都容易，站在城墙之上，吃着小冰棍，就把事给办了呀。”
“当时韩先生用手那么一指，柔然大将沮渠蒙逊手中的柳絮，哗一下，就烧没了，把沮渠蒙逊给吓得，当场就尿了呀。”
“最厉害的还是那烟雾弹，啧啧啧……一旦扔出，方圆十里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啊。”
“这还怎么打仗？”
“嘿！不懂了吧？韩先生手里有护目镜啊，有了这件宝贝，咱们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柔然人只能摸黑，和在半夜三更一样。”
……
那么大的胜利，难免有人添油加醋，很快，各种离谱的说法也冒了出来，让那些仅存一点理性的人，也失去了理性。
“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大夏天的，边关辛苦，哪里弄来的冰啊？”
“这个我知道，韩先生修炼了一门武功，名叫寒冰神掌，一掌打出，冰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