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老王头。
“大爷,你笑什么?”
“小周啊,大爷家里面,要是真往这里拉,可要拉整整一车,你确定你都要?”
老王头咧嘴露出两颗坏牙,烟锅子在脚上磕了两下。
周淮安呵呵一笑,眼神当中露出一丝不屑。
说实话,别说一车了,就算是再来一车,他也吞得下。
昨天在小区里面,已经有很多人预订了很多菜。
甚至他们还想要在周淮安这里预定瓜果和肉类。
对于这些应接不暇的需求,周淮安全都接了下来。
他知道,东西可以晚送,但是不能说没有。
这是时代赋予的机会,他必然不能松手,一定要牢牢抓住。
“大爷,你有多少,尽管送,钱我不会少了你的。”
周淮安嘴角一挑,冷笑道。
“如果你村子里面还有种水果的,或者还有屠户,也可以推荐给我,我的价格你知道的,还算公道吧?”
“公道,非常公道!”
老王头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因为他发现,周淮安好像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他给的价格确实是很公道,甚至超出市场的价格了。
吃亏肯定是不会吃亏,可要是他一个人,家里面怎么能吃下这么多的菜。
这么多还不够,还要加,还要肉类和瓜果?
“小周啊,你要这么多,家里面能吃完吗?这些东西可都是当季的,吃不完不都坏了吗?”
老王头看着周淮安,眼神中满是好奇。
周淮安眼神一沉,冷声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不想卖给我了,我就给你结了这些的钱,然后找别人了。”
“不不不,老汉我就是好奇问问,没关系我明天还在这给你带来,我把我们村的拖拉机借过来。”
老王头说完,拿着手里面的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周淮安照旧借了王兴的车,打算推着车上的菜去卖。
帮着周淮安将东西抬上车,王兴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理解。
“老弟,不是我说,你买了这么多的菜,家里吃得完吗?”
“害!吃得完,放心吧,我们家人口多。”
周淮安打着哈哈说道。
他懒得跟对方解释,毕竟王兴是市场的人。
自己这么搞,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这些人知道为好。
跟王兴站着抽了根烟,聊了两句有的没的,周淮安推着车再次回到小区里面。
“大娘,我没来晚了吧!”
一进去,周淮安便正好碰到了出门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周淮安,登时喜笑颜开。
“小伙子,来得倒是挺及时啊,我正要出来看看呢。”
“我答应您了,当然不能耽误了。”
周淮安一边把车停下,一边笑着说道。
“大娘,今天这衣服可真合身啊!好看!”
“瞧你说的,你这小嘴是真甜,我看看今天有什么,我多要一点。”
老太太高兴地走过去,开始挑选起来。
……
“嘿,大哥,下班了?你昨天跟嫂子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你们看看。”
“行,放这里吧,这是钱。”
……
很快,周淮安车上的东西再次一扫而空。
等从小区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手里面多了几张纸,上面记着的都是下一次大家预订的东西。
将车还回去之后,周淮安揣着挣来的钱,往村子里面走去。
路过小卖部,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
周淮安忍不住驻足下来,他对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
以前,这帮人里面,肯定是有他的身影的。
刘奎父子两个很会打生意经,经营小卖部的同时,还招揽村子里面的老少爷们在里面打牌打麻将。
谁去交点钱,才可以在里面坐下玩。
但现在的周淮安,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
只是卖了一晚上的菜了,他这时候是有点又渴又饿。
这么想着,周淮安转头走进了小卖部里面。
“刘叔,来盒烟,再来支雪糕。”
周淮安斜靠在柜台上面,看着柜台里面的烟柜。
听到这边的声音,刘奎赶忙走了过来。
他熟练地拿了周淮安之前抽的大前门,连着一根冰棍扔到柜台上面。
然后带着一脸的不怀好意,说道。
“怎么了?淮安,发财了?不玩两把了?”
“赚了点小钱而已,但我不玩。”
周淮安摇了摇头,看都没看一眼赌桌,沉声说道。
“再给我拿一根冰棍,再拿包糖。”
他说改了,那就确实是改了,不可能再碰一下。
但正在此时,在打牌的人群当中,有人发现了周淮安。
“哟,这不是淮安吗?来来来,过来玩玩。”
周淮安扭头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以前的一个牌友。
也是村子里面有名的混混,叫黄江河。
他见周淮安一动不动,竟直接走了过来。
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干柴一样的胳膊搭在了周淮安的肩膀上面。
“干什么?搞改邪归正那一套吗?活那么累干什么,哟!抽好烟了啊,真发财了!”
正说着,黄江河突然看到了周淮安手里面的烟,眼神一亮。
没等周淮安说话,他便转头看向柜台里面的刘奎,道。
“刘叔,这淮安是发财了啊,你说他发财了我们这些兄弟是不是要跟着他沾点光。”
“那是应该。”
刘奎笑着,盯着黄江河,等着他下一句。
他知道这黄江河的秉性,好吃懒做不说,最爱占小便宜。
他在这里打牌,很多人都不愿意跟他坐一个桌子。
当初也就只有周淮安不挑,愿意跟他玩两把。
那时候,周淮安自己过得都乱七八糟。
反正手里面的钱都是从家里面拿出来的,要么就是拿家里的东西换的。
而且,因为叙旧,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这就让黄江河觉得,自己还算是有朋友的。
如今朋友赚钱了,那不得装一下?
黄江河笑容灿烂,一只手拦着周淮安,一只手用力朝着后面指着柜台里面。
“一人一包烟,一根冰棍儿啊,记在淮安身上。”
“得嘞。”
听到黄江河的话,刘奎满脸堆笑,立马转回身去拿。
要知道这里面站着十几个人,要是一人这么一份,那这一天可不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