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处,朝慕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
顺势攻下地府,这次,她来去自如,轻松躲过小兵的追查。
那人没在府内,偷听下人讲话,才得知在外层炼制阴兵。
他还在死性不改。
直导外层,三百号白影分布,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额上,黑气环绕,一点一点涌入天灵,而这黑气的渡与者,就是帝狱。
他精心设计,将涂山杀尽,又想进办法帮他们重塑肉身,为的不就是将他们炼成阴兵吗?
握着弯刀的手隐隐颤抖,是仇恨!
感知杀气,帝狱便知是她来了,放下手中操作,背对着她,却满心欢喜:“哟!暮儿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回来取你狗命!”朝慕真想朝他背上狠狠刺去,对付奸戾之人不能走寻常之法。
他却没再给她这个机会,转过身来,眼里的欢喜变成不解,再变成满腔愤怒:“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我?我对你的真心还不够吗?我不就杀了几个涂山道士,你怕是连他们的姓名都不记得,有什么资格说要报仇?”
“是,他们是和我没关系,但你毁了我从小到大的家,这个理由够充分吗?千百年来,你妄想一统八荒,残害多少无辜生灵,这个理由够充分吗?前世,你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使出计谋让我与凤凰产生隔阂,最终让我灰飞烟灭,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所以你一直对我心存怨恨,从没有过男女之情?”帝狱恶狠狠盯着朝慕,有些扭曲。
“对!刚开始我怕你,是因为你过于狠厉,但现在,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话,朝慕已经捏起了口诀,环身黑气尽显。
帝狱瞧她灵气大涨,微微吃惊,然后疯魔般笑了起来,“对,就是这样,就是你现在的感觉与我的暮儿才是最相似的。”
刚捏起口诀,胸口再次泛疼,只能忍着疼捏完口诀,散发全部灵力。
他却扭曲般笑了起来,“我的暮儿回来了,我的暮儿回来了!”说罢摊出手,一支笔现出,“你可认得这支笔?”
“繁芜!”朝慕认得那只笔,出现在前世的记忆中,是阀戮化身,她不是让繁芜和茶楼老板离开了吗,预感油然而生,“你把他们怎么了?兰生呢?”
“哦!你说那男的啊,没什么用,被我杀了!”他说话时满脸的不在意,一条鲜活的命对他来说,如蝼蚁一般。
未等朝慕反应,帝狱将什么东西打了过来,看着是个物什,朝慕便空手接住,是阀戮,能感觉到阀戮和他紧密联合在一起,一股沉睡的力量即将破壳而出。
抬头看他时,笑得更癫狂了,“对,现在,你就我的暮儿,我地府的阴兵!三天后,我将举兵攻打天界,那时,你与我共享八荒。”
“哼!可你算错了计谋,我现在,不是你这边的。”收起阀戮,拿着弯刀刺向他,虽然阀戮力量更甚,但那毕竟是繁芜。
只见他未有动作,满脸的自信,旁边,白影聚了过来,其中一白影挡在他身前,弯刀刺进他体内。
朝慕惊慌道:“师兄!?”
面前这个沾满血迹的白衣涂山弟子,瞳孔泛白,面如死灰,没有丝毫生气,却迅速替帝狱接下这一刀。
惊慌之中,朝慕收回刀,白影却向她扑来,插在他身上的伤口仿佛打在棉花上,伤口依在,感觉不到疼。
众多白影扑来,朝慕只守不攻,收起了弯刀,避免擦伤他们。
却听帝狱诡异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研究的新一代阴兵,如何?可比你听话多了吧?他们用太乙门下莲藕作为根基,不会痛不会死,只听命于我,怎么样,是不是个了不得的杰作?”
一面躲开攻击,朝慕叫嚣着:“老妖!有本事我们两单挑,你拿我师兄压我算什么本事?”
“这叫兵不厌诈,最厉害的都是最后出场,傀儡们,给我活捉她!”
傀儡们却也是不敢伤她,朝慕眼疾手快找到了突破口,直跃向帝狱。
他依旧笑得诡异,在弯刀离他只一寸时,他再次攻击了朝慕的内心,“别忘了,你的另一边好姐妹,还在我的手上。”
收了弯刀,朝慕反身跃到他身后,刀架在他脖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想利用他们牵制住我,可惜你算错一步,没想到我会先牵制住你吧?”
刀刃寒光乍现,帝狱却一脸欣慰:“暮儿变聪明了,你说你牵制了我这个大魔头,第一步要做些什么?”
“首先解除涂山弟子的傀儡术,让他们投胎转世。”
“施法一旦成功,他们只会听命于我,誓死保护,他们再死一次,自然就解除了,要不换一个?”帝狱不怕死的侧过头,眼里充满玩味。
“放了曼陀!”朝慕恶狠狠地盯着他,一个膝盖踢上他大腿,不想竟撞了一片肩甲,反倒她吃了痛。
帝狱颔首笑道:“别给我耍些小把戏,本王活了四五千年,岂是你一小丫头能撼动的?”
“可你现在不照样落我手里。”紧抵弯刀,划过他脖子,流出黑色的血。
帝狱不再有所动作,朝傀儡命令道:“把她带上来。”
不稍片刻,曼陀被带来,却还是一株曼陀罗花,“怎么回事?曼陀她应该早变成人身了呀?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帝狱不耐烦道:“自上次她重新长出,就再也没变成人身,这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如此,本王无话可说。”
“那好,帝狱,我们到外面去,堂堂正正打一场,生死不论,如何?”
“这我可不答应!”他再度笑起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