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囡的小脸唰的一下通红,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不好意思,如果有打扰到你,我道歉。”
车子停在岚棋一高的校门口,程渊偏头看她,“不用道歉,学校到了,下车吧。”
白稚囡:“……哦。”
女孩拿过书包下车,正准备关车门时,程渊开口了,说:“不过是说了要娶我,希望你履行承诺。”
“砰”车门关闭。
可这不代表白稚囡没听到程渊的话,她彻底傻眼了!
她说了什么?
她要娶他?!
带着无比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白稚囡,呆滞的往学校里走。
……
白稚囡一回来,最高兴的不过是好久没见她的于园和后座的迟旭尧。
于园抱着女孩的胳膊亲昵的不行,撒娇道:“同桌同桌你考试的那几天有没有想我呀?我可是可想可想你了呢!”
白稚囡笑:“想你啊,我也想你。”
于园嘿嘿笑着,“那同桌你考得怎么样?题难吗?”
“还好,我觉得难度在中上。”
“嘿嘿,同桌你真厉害!”
两人一人一句聊着,白稚囡身后的男生撑着脸一直看着她的脊背,像是在沉思什么。
日复一日,白稚囡的心思逐渐放在学习上,她和程渊的交集也越来越少,毕竟两人并不在一个生活圈里。
倒是程渊会每天抽时间给白稚囡发些消息,让她好好学习,让她注意身体。
许州和熊贞然旅行回来,让白稚囡最惊讶的就是熊贞然的无名指上戴了枚堪称“鸽子蛋”一样大的钻戒!
女孩捧着熊贞然的手反复看了看,清亮的眸子睁大,“妈妈!这钻石好大一颗!”比她戒指上的红宝石不知大了多少倍!
“囡囡想要吗?”
许州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问。
白稚囡听后当然毫不犹豫的点头,“想要!”
“那你也找个男朋友,让他给你买。”许州笑说。
坐在沙发上的熊贞然也附和说:“我看程渊就不错。”
白稚囡:“……”
这是身为父母该对孩子说的话吗?
他们不应该关注她的学习吗?!
……
那次的竞赛排名下来了,白稚囡激动的在电脑前输入自己的考场和学号,小手微微颤着。
一旁的陈如意一边安慰着白稚囡,一边自己擦着额头上的汗。
物理老师拍了拍白稚囡的肩头:“别紧张,无论结果是什么样都无所谓,你在过程中学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白稚囡舒了口气,朝物理老师点点头,“嗯,我知道的老师。”
女孩手放在鼠标上,点击屏幕上的“查询”二字
在缓冲的过程中,白稚囡几乎不敢睁眼看。
直到成绩和排名显示出来时,她还在闭着眼。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陈如意放下杯子的声音,还有物理老师欢呼的声音。
“白稚囡你考了全国第二名!”
……
这消息不知是怎么传到程渊那里的,那天放学后,白稚囡就收到了快递员送过来的花。
一大束向日葵在橘黄色的夕阳下更加璀璨,女孩接过花束,眸底闪过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向日葵……”
白稚囡舌尖轻捻,她看了看向日葵花束上放着的卡片,卡片上是一行用钢笔写出来的强劲有力的字体。
——考得不错,这是奖励。
落款是程渊。
女孩眉宇有些痛苦的皱了起来,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天总是头痛,就算是吃了药也没什么效果。
白稚囡抱着花束回到家,她刚把花放在桌上,还没找到合适的花瓶插上,女孩双脚瞬间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囡囡,怎么了?”
正看书的熊贞然着急的走了过来,见女儿又头疼了,她快要心疼死了!
把白稚囡扶到沙发上,女人就走去书房里拿医药箱里面准备的药。
女孩紧闭着双眼,脑海像是被人划了一道口子,一瞬间涌上无数她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白稚囡,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囡囡,我爱你。
——星星不能实现你的愿望,但我能,只有我能。
——你是我死乞白赖求来的,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
是谁?
这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她总觉得很熟悉?
白稚囡全身冷汗,脑海里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模糊身影越来越清晰,那人一直往她的面前走,根本不在乎她会因为他的走近而越来越痛苦。
他是谁?
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女孩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那人的脸,朦朦胧胧中,听到他说:“白稚囡,不要忘了我……”
“程…渊……”
女孩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看着那道身影在靠近她时猛地离开,她想跑去追,可满地的荆棘让她无处下脚。
她急得满头大汗,快要哭出来了,她想把那人喊回来,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
“令千金后脑里的血块已经全部化开,晕倒属于正常现象,你们不用担心,等她醒过来以后再检查一下,如果一切指标都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好,谢谢你了小陈。”
许州终于舒了口气,他拍了拍那医生的肩膀。
“没事,那没什么事的话,许医师我就先撤了。”
“好。”
许州抬脚走到病床上,望着女孩苍白的小脸,满脸的心疼与无奈。
白稚囡才不过二十岁,她已经经受很多了。
女孩一直到晚上才醒过来,她半阖双眸在病房内打量,似乎有些不开心,皱了皱鼻子。
她怎么又在医院?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州走上前,担忧的问。
白稚囡望着许州温良的眸,张了张口:“没有,爸我怎么又在医院?”
“前天你晕倒了,你妈给我打的电话。”
“前天?”女孩惊呼。
她睡了那么长时间?
“嗯。”许州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问:“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或者你有没有想起哪些事或者人?”
白稚囡听着那么多问题,清亮的眸眨了眨,努努嘴说:我…该怎么说?我说我想起程渊了?”
……
白稚囡一醒过来自然免不了许州的一顿检查,就差没验血了,尽管她对许州说了一百遍她没事。
出院后,女孩并没有把她记起程渊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他,即使告诉他了又怎么样?她依旧不足以和他相配。
冬至来临。
白稚囡一放学就坐上公交车回家了,这几天她没有再收到程渊的任何消息,谢茜儿跟她说程渊在处理一个很难的项目,已经很久没从公司出来过了。
白稚囡吸了吸鼻子,坐在车里望着公路上的积雪失了神。
自从酒吧那次,她就再也没跟程渊见过面,心里不想他是不可能的,可唯一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见他。
熊贞然包了饺子,香喷喷的出锅。
女孩和父母庆祝着冬天的到来,屋外大雨纷飞,屋内饭香扑鼻。
白稚囡拍了拍吃得饱饱的肚子,看了看墙上的表,“妈,爸我去上学了!”
熊贞然从厨房内伸出头,“好,去吧,路上慢点。”
女孩拎着书包走下电梯,小区内那道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覆上一层松软的雪,女孩一步一个脚印,在鹅卵石路上留下她的足迹。
只是在小区门口前,她看到了那抹许久未见的身影。
程渊黑色西装外面披了件大衣,他瘦了很多,本就轮廓分明的面庞此时更加消瘦,凌厉的眸微阖,黑色大衣上飘落的全是雪花。
白稚囡吃惊,下意识的往他那走去。
“程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应该等很久了吧,身上都是雪。”
可明明他的车就在他旁边,为什么不进去躲躲?
那双冷漠的眸映上女孩红润的小脸,白稚囡微微蹙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垂在身侧冰冷的手。
“你手很凉啊,你是在等谁吗?”
白稚囡抬头看他,在看到他下颌处的青灰时,不禁扬了扬眉。
程渊最爱干净,可他这副样子又不像是每天都刮胡子的样子。
他怎么了?
女孩不忍心,她踮起脚撑起伞,尽可能的用伞遮住他。
“我马上要去上学了,伞你拿着吧,别再淋着了……”
“啊!”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这个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一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程渊一直沉默,他用身上的大衣包裹住女孩柔.软的身躯,脸埋在女孩温热的颈间,眸底闪过几分满足与疲惫。
白稚囡被吓到了,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程渊…你……”
“别说话,让我抱抱。”程渊放在女孩腰肢的手又紧了紧,“白稚囡,我很想你。”
“我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程渊低哑的嗓音带着思念,温热的气息洒在女孩敏感的耳廓。
白稚囡:“……你怎么了?”
“想你了。”
女孩被吓的不敢动,她乖顺的被男人抱在怀里,安慰似的她伸手拍了拍程渊的脊背。
“你瘦了好多啊,一看就没好好吃饭吧。”
“嗯。”
“公司是不是很忙啊?我听茜儿说,你已经很久都没出公司了。”
“嗯。”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吃饭。”
“嗯。”
白稚囡失笑,“嗯什么?”
“你说得对。”
“那要不要进车里?你身上很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