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到医院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程渊缩短了二十分钟。
程渊下了车，步伐又大又急的朝医院走去，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全被担忧占据，恨不得马上飞到白稚囡身边。
而在医院大厅等候已久的李奕年拦住了他，“别急，你去了也见不到她，让她好好休息。”
程渊认识他，白稚囡的好朋友，李奕年。
他停下脚步，目光冷冽的看他，“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李奕年听后笑了两声，眼里闪过戏谑，“你身为她男朋友，你居然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看来…这个男朋友并不那么合格。”
程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也不能否认李奕年的话，他说得对。
男人别过眼不看他，开口叙述了一遍白稚囡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但那段视频的事他只字未提。
有些事，是需要白稚囡自己释怀，是需要白稚囡自己亲口讲出来的。
“北安？”
程渊舌尖捻了捻这个熟悉的名字，脑海里瞬间想起那个只是夏狙的男生。
而他有预感，这件事…也是北安指示夏狙做的。
少年眉宇冷了冷，“让我去看看白稚囡。”
李奕年也不再拦他，点点头说：“她在睡觉，你别打扰到她。”
他转过头望着程渊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
程渊走到一扇紧闭的病房门前，他掌心生出冷汗，暗暗吸了口气，才将门缓缓打开。
病房内开着灯，织白的灯光将整间病房照亮，病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女孩紧紧抱着自己，厚重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就算全身湿透，她也不肯将被子移开。
程渊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到病床边，他看了眼女孩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侵湿贴在额间，心里一阵刺痛。
他坐在床沿，伸手轻轻的将被子掀开些，又抽出几张纸巾为女孩擦汗。
她被吓坏了吧…
可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
程渊没精力再想这些问题，他想起那个已经要面临牢狱之灾的北安，心里发了狠。
少年倾下.身在女孩的下颌吻了吻，她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脖颈间的吻痕还依旧显眼。
程渊眸底闪过些许柔意，他又吻了吻女孩的嘴角，而后起身离开。
看到正赶过来的李奕年时，他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男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笑意间带了些不屑，“白稚囡也是我的宝贝，你不用谢我。”
他说完，便侧过身，从程渊身侧离开。
程渊愣了愣，但又想了想，白稚囡和李奕年从小一起长大，李奕年保护了她十八年，他也有资格说出那句话。
少年眼里闪过几分无力。
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了李奕年。
程渊开车离开，他坐在车内，打开了夏狙的联系方式。
电话瞬间被接通。
“喂。”夏狙语气虚弱又小。
“滚出来，老地方。”程渊冷漠的声音响起，他眼里闪过几分暴戾。
老地方？
夏狙听后，神色有些不好。
别人可能不知道程渊说的老地方是哪儿，但夏狙知道。
那是他们发泄的地方，每次都是程渊邀请他，每次都是他伤的最重，住院能住好几个星期。
夏狙每次去，都是不情愿的。
但这次…
“好。”夏狙瞬间答应。
这件事是他对不起程渊，他也该为自己的过错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