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这天以后，我开始跟踪赵三牙。
他每日除了拉着他家那头老黄牛上山吃草以外，就是缩在房间里偷他爹的杂志看。
十年太久远，我实在记不清他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动手。
跟踪几天后，我开始乏味起来。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躺在破木板床上发呆的时候，
戚蓉蓉的身影从我窗前闪过。
我叫住了她。
「蓉蓉，去哪里。」
她顿住，回头娇嗔道：
「呵，你还记得我名字。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呢。」
我当然认识她。
我读书时候的第一只铅笔，就是她送给我的。
那时的她是班里唯一的风景，那样明艳动人。
后来我们一起长大。
她曾在我耳边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好像长进了她的心窝窝。
我和她在小河边漫步，在青纱帐里吃了禁果。
那时，她说她爱我。
跟现在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干咳一声，再次问道：
「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既然你不肯为这个孩子负责，我总要为他找个父亲吧？」
她怀孕了。
是我的。
可我是个孤儿，爸妈死的时候，家宅地基都被叔伯瓜分干净，我现在娶不起她。
她认为我只是推脱，可她哪里会懂我的难处。
我想娶她，可我想到她姨妈那审视和轻蔑的眼神，就觉得压力太大。
我只是让她等我几年，等我有了一切，能入她家人的眼的时候，再娶她。
只是让她暂时先处理掉这个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可是她不仅不理解我，甚至威胁我说，她要留下这个孩子，让它叫别人爸爸。
我们起了很大的争执。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面。
今天她从我窗前路过，一定是来服软的吧？
09.
我偷偷跟上了她。
她一个人去了后山那片玉米地。
玉米快熟了，两米多高的杆子形成了天然的青纱帐，人藏进去以后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我默默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
原本以为她只是来散心。
没想到她居然是在等刘红兵。
「蓉蓉，这么着急叫我出来，又想我了?」
刘红兵一靠近她，便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污言秽语。
我以为她会尖叫，会拒绝，会求救。
那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去，好好干刘红兵一顿，敢碰我的女人。
可是她没有求救，她缩进刘红兵怀里，娇喘连连。
我眼睁睁看到刘红兵的手伸进她的对襟上衣里，捧出一团雪白，痴醉般把脸凑了上去。
好一番折腾！
我除了愤怒，竟生出一丝安慰——
或许这个孩子，原本就不是我的，那我便不用再为此事内疚。
半个小时候，哗啦作响的玉米林终于停了动静。
「红兵，我怀孕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的心这一刻沉到了谷底。
虽然不想为这个孩子负责，但是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又生出一种挫败感。
这个贱女人，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刘红兵？
竟要如此戏耍我？背叛我？
刘红兵沉默许久，道：
「蓉蓉，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