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祝己己2025-03-22 16:526,750

6

我收拾好心情。

还是回到了林锦小院。

困了我三年的地方,值得好好告别。

我做了婚后第一顿饭。

四菜一汤。

和我们正式同居后,我做的第一顿饭一模一样。

他到家时,菜已经冷透。

我抬眸看他,「你今天回来晚了些。」

惊喜地看着我,「你能看见了?」

拥着我喜极而泣。

身上,有熟悉的香水味。

我从来不用香水,身为法医工作者,任何额外的味道都会扰乱判断。

那香水有些刺激,恶心感瞬时上头。

但我极力忍着,不动声色推开他。

「先吃饭吧。」

他欣喜坐下,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都冷了,我去热热!」

我叫住他,

「重新热过的饭菜,永远不如刚出锅的好吃。」

转身进房间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

「既然吃不下,谈正事吧。」

他一张张看完,变得慌乱无措。

我面无波澜,一句句话说,

「我以为我活在幸福里,却不想是场精心准备的阴谋里。」

「大约,一周前我就恢复了光明。」

我递上离婚协议书。

「我满怀欣喜的下楼,预备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你在和另一个女人视频。」

「我看清那张脸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就像毕业那年,你护着我被压在废墟下,血顺着身体滴落在我的手上,我害怕你会因为我死掉,再没人爱我了时的心一样痛。」

我其实很少哭。

从小长在孤儿院,又经历了一场重病,丢了五年的记忆。

后来被收养,我却始终不承认那是我的家。

直到,那场车祸,爸爸妈妈下意识的把我护在身下。

我才后知后觉,我真的有了家。

可是啊,刚意识到就失去了。

我说一句。

他的腰就弯下去一分。

「晚晚,晚晚……」

他颤抖着声,极尽克制。

如同废墟下他唤我时一样。

自从女儿失踪以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

我哭得声嘶力竭,

「你还记得你在我的病床前发的誓吗?」

「可你既然放不下,你娶她就好了啊!」

「我都答应不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纵容她买凶撞我,让我瞎了眼!」

「你早早放我走不好吗!三年,我被困在这里整整三年,我所热爱的,我所挚爱的,我所心爱的,统统消失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宋靖文也落了泪,

「不是的晚晚,是我错了,是我放不开你,是我想自私的把你绑在我身边!」

「你确实很自私!」

他拿着证据,一张张向我解释。

说他与葛霜霜有儿时的前缘。

他十岁那年下乡玩耍,被人贩子拐走。

是葛霜霜救了他。

他逃出来,喊了大人回去救她,可没能找到人贩子的身影。

他说他最初追求我,就是因为把我错认成了她。

但是后来,真心实意的爱上我。

「我一直觉得,去参加那场社团活动遇见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可是,当我在订婚的庄园里见到霜霜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颠覆了。」

「她就长在我被拐走的那个村子,她为了救我在手腕上留下的疤,我这辈子都记得。」

伤疤?

谁没有似的!

「她身患重病,我不能不……」

这些话,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着我的肉。

我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推开他,

「你的爱真廉价!」

7

我只给了自己两天伤心的时间。

女儿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身边。

我要用尽全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第三天,是司法鉴定中心公开招聘的日子。

我按照正常流程填写报名表,并通过了面试考核。

师父和师兄师姐们都很欢迎我回家。

可宋靖文开启了死皮赖脸模式。

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为了我的安全,林辞予提出要接送我上下班。

我没推辞过。

我刚被爸妈接回家时,林辞予是我唯一的玩伴。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失去了联系。

直到毕业前夕,我们才重新恢复联系。

办好入职,我去我去营业厅补了卡。

万幸,三年都没有用过的手机号,并没有被回收。

工作人员说是因为有人往里固定充话费,所以没有被判定为无主号码进入回收池。

我刚装上卡。

电话,短信里全都是林辞予。

找回微信密码登录上去,也是林辞予九十九加的消息。

心里一阵感动。

产检建档那天,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趟林锦小院。

门卫大叔直接放了行。

我就坐在小区的活动中心。

每天晚上六点多钟,就会有很多老人带着孙子孙女玩耍。

我幻想也带着沅儿。

我们脱了鞋,踩在沙上,笑着玩耍。

我画了很多画。

是按照我记忆中沅儿的头骨脸骨画出来的。

一岁多的小孩子,会说话,会蹒跚学步。

可我的画术也不够精湛。

总画不出心中的样子。

恍惚间,有个一岁多的小女孩蹒跚着朝我走来。

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然后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我连忙抱起来,像从前哄我女儿一般,轻声哼唱。

「妈妈。」

小女孩冷不丁冒出来。

像,真的是太像了!

「妈妈妈妈!」

我将她抱紧,不自觉抚摸她的脸庞。

我抱着沅儿时,因为看不见她。

所以只能用手去看她。

我能摸到的每一块骨头,都会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然后拼凑出她的样子。

喊妈妈的声音像。

骨头摸起来也像。

我摸向而后。

沅儿的而后有个小疙瘩似的胎记。

她也有!

沅儿!

这是我的沅儿啊!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我抱起孩子就走。

往小区门禁处外跑。

小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怕哭声引人注目,

于是小步跑了起来。

「诶,你站住,那是我孩子!」

我回头看,是站在不远处的中年妇人朝我喊。

再度分离的恐惧袭来。

我顾不上其他,抱着孩子跑了起来。

那个人一边跑一边追我,喊我停住。

有人听了她的话,也跟着一起追我。

不行,跑不了了。

我立马给林辞予打电话。

一群人朝我冲过来,围住了我,要从我这里抢走孩子。

我不肯撒手,可孩子被扯得大哭。

我一边嘶吼,「这是我的孩子,她在三个月前被偷了,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我们的动静惹来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将我和人群隔开来。

那中年妇人姗姗来迟。

从哭着喊有人抢孩子,到拍着胸脯大喘气,

「太太是你啊!你抱着孩子跑什么呢,吓死我了!」

很明显,她口中的太太不是我。

8

小区地下停车场还要绕一圈。

我有些晕车,便先下了车,让林辞予带着沅从车库走。

不出所料,在门口看见了宋靖文。

一见我就猛然蹿了起来,

「我们真的只是离婚这条路了吗?」

我面无表情,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跟一个长的和我一样,且窃取了我三年身份的人一起享有你吗?」

我越过他,往一旁走。

「晚晚!」

他从背后抱住我。

我怕伤到孩子,不敢有大动作。

也唯恐他发现我身体的异常。

「放手,你的触碰让我感到恶心!」

他反身拦住我的去路,

「我是爱你的,我对她只有愧疚,只是时间久了分不清了!」

「没你我真的不能活!」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道,

「那场地震中,你答应过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就一辈子不离开我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离开你会死的!」

正是下班的时候,身后人来人往。

我不想同他纠缠,

「同样的坑我不会踩第二次,你放过我吧!」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他不耐烦关掉。

我甩开他,开了门禁,关门前还是提醒了一句,

「如果是另外一位宋太太打来的电话,宋先生最好还是接一下,毕竟,她女儿丢了。」

他瞬间愣住,听懂了我话里的言外之意。

眼神里只剩绝望。

沅儿没有丢。

而是被他送到了葛霜霜那里。

上了楼,沅儿睡得正香。

「帮我联系律师,准备起诉吧。」

9

师父知道我重回了鉴定中心。

特地找我谈话。

鉴定中心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当初为了宋靖文放下我的热爱,惹得师父和老师们都惋惜了好久。

我如果要捡起,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刚学习时,孩子才过三个月稳定期。

穿的宽松点,没人看得出来。

我见尸体就吐。

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带教的老师白了脸,

「就算你是张老推荐来的,可你连生理反应都克制不了,就没有必要再做这一行了。」

于是再下次的课程里,我强忍着生理极限,将呕吐物吞了回去。

我只记得那天回去之后,我吐了整整两个小时。

眼泪都吐尽了,

「可是,宝宝啊,这是妈妈的梦想,你是妈妈的乖宝,一定会支持妈妈的对不对。」

也许是那天我单方面的谈话起了作用。

也可能是他感受到了我的辛苦。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吐过。

直到两个月后,五个月的肚子,秋天的衣服穿再多也遮不住。

老师和同学们才发现了我这么个特殊情况。

当初骂我的那个老师还专程道了歉,

「你这么个情况,怎么不早点说呢?」

我只是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并不想求得什么特殊待遇。

老师们终于也对我改观。

学习完成后,孩子已经快七个月。

拓展不少人脉后。

我正式入职司法鉴定中心。

因为身体特殊,只能待在实验室。

但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捡起过往丢下的知识。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大案的关键点。

那些原本对我走后门进入鉴定中心的人,终于闭上了嘴。

鉴定中心正好有个为期两年的学习。

师父有意让我去。

可是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迟迟下不了决心。

那是我失明之前特别想去的,是每个法医人都想踏入的学习殿堂。

学习正式开始是在半年后。

这半年要准备入学考试,筛选报名。

师父语重心长道,

「路是你们年前人自己的,你好好想想!」

三年前我已经通过了考试。

可他爸妈以死相逼,让我放弃我的热爱。

最后我选择了爱情。

选择了婚礼。

人生哪能两全其美,总归会有遗憾的。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为了他放弃一生热爱的时候。

呵!

他正在陪伴在另一个【我】的身边。

只是经历过一遭之后的失望,远比一开始就选择的遗憾要深的多。

我终于明白那句话,永远要先爱自己。

我接过报名表,

「我可以!那时候孩子已经四个月,我也有些积蓄,请个阿姨,日子总能过下去。」

找回自己,爱自己,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

专注自己的热爱,心头宝在怀里慢慢长大,一切都不会觉得苦。

10

诉状已经递交法院。

诉讼期间,并不能束缚他的人生自由。

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白天在鉴定中心站。

晚上在我的小区门口站。

我躲了几天实在烦了。

挺着肚子就冲到了他面前。

林辞予一路拉没拉住我。

他见了我肚子,震惊不已,

「这……」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辞予便揽着我,回呛道,

「我的!」

我顺势靠进他怀里,

「你还想说什么呢,说她是愧疚,我是真爱,你愧疚于她生不了孩子,所以你就要把我的孩子偷给她,平白让我受到失去孩子的痛苦?!」

他痛哭流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最初我只是想把孩子抱给她看看,可是她拿着假报告说他时日不多,我才一时心软,应下了她!」

我苦笑不得,

「那是我们的孩子呀,不是一棵花一棵草,不是小猫小狗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巧?」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

「都是她,是她伪造了医院的报告,从头到尾都是她用假的报告骗我,骗取我的同情心!」

我后退了两步,害怕他伤到我,

「所以呢,你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在他身上,然后要求我原谅你吗?告诉你不可能!」

可后退的举动却激怒了他。

他用力拉扯我,

「我带你去找她,她能证明真的都是她的错!」

林辞予上前要分开我们俩。

可宋靖文红了眼,用尽了蛮力。

争执间,我被甩到了地上。

肚子好疼。

千刀万剐般。

像插进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我肚子里绞来绞去。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的身体里流逝。

林辞予发了狠,两脚把宋靖文踹倒在地。

抱着我就开始求助周围的人,

「我的车在地下车库,谁能帮帮我,她是孕妇,求求大家了!」

有滚烫的滴落在我的脸颊。

11

一位好心人送了我们到医院。

鬼门关又走了一遭。

我竟然想起了丢失了五年的记忆。

我手腕出有块刺青,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七岁那年,被人贩拐走,为了救一个小哥哥被人贩子烫伤的。

大了些,伤疤消散了些,爸爸又想尽一切祛疤的方法。

可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些粉色的印记。

于是有了这朵粉玫瑰刺青。

宋靖文每天往医院跑。

被林辞予找来的保镖拦在病房外。

我和小宝因为早产,一直都在住院。

小宝满月那天,我们终于一起得了医生许可,办理了出院手续。

法院的判决书也在那一天下来了。

葛霜霜的社交平台瞬间涌入大量不堪入目的话语。

邻居发现异常报警时,已经为时已晚。

警方在公共平台公布了案件状况。

却被一对老夫妻找上门来。

他们怀疑葛霜霜是被谋杀。

在他们眼里,葛霜霜是温顺尔雅的乖女儿,乐观向上,绝对不会做出自杀这种极端的事情。

而他们首要怀疑人,就是我。

为了证清白,警方决定验尸确认她的死亡原因。

而我借由职务之便,藏下了一根她的头发。

尸检结果公布当天。

他们不能接受【确系自杀】的结果认定,要找我拼命!

警方将葛霜霜和宋靖文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他们。

他们又问我为什么要把一切曝光。

我大吼着,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丢掉我呢?」

丢出一份亲子鉴定。

显示我与葛霜霜是同父同母血亲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当时的国家政策,有双胞胎的家庭不允许生二胎。

于是他们遗弃了双胞胎之一,只为了二胎拼个儿子。

「如果你们再闹下去,我将以遗弃罪起诉你们!」

他们终于偃旗息鼓,不再辩驳。

12

沅儿六岁,小宝四岁那年。

我们征得他们的同意后,去办理了登记。

我爱他吗?

也许有爱,但不多。

可是他爱我,这才是支持能走到最后的。

我不害怕一个人。

可万家灯火,我想有一盏属于我。

他从不提及在一起。

但以朋友的名义,经历了我人生的十五岁到三十岁。

人生一半都是他。

他也不找别人。

可就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却明里暗里让所有人都觉得他非我不可。

沅儿和小宝缺失的父爱也从他那里获取。

他们三人在夕阳下玩乐的场景让我觉得。

如果是他,余生也不会难过。

于是某天,他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之后打电话给我。

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沉默许久,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我沉默了很久。

电话那头,他的朋友们开始起哄。

他却开始为我解围,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你不用在意。」

「这样我自罚三杯,这个惩罚就算过去了」

手机被放在桌面上,倒酒的咕噜声传来。

我突然有了再试一次的勇气,

「好!」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他愣了几秒。

13

我终于等来了我的婚礼。

有爱我的人,有我爱的人。

入眼皆是大红的喜庆。

我不爱白色,像极了停尸房。

所以我们选择了中式婚礼。

凤冠霞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此爱人在身侧,膝下有儿女。

就算未来会一地鸡毛,可那又怎样呢,未来而已呀!

宋靖文番外

1

十岁那年,我遇见了想许下一辈子的人。

二十岁那年,我重新遇见了她。

她一如记忆里的活泼可爱搞怪。

但是她不记得我。

但是没关系,我开始疯狂追求她。

有再多困难都不怕。

哪怕地震来临,我也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护下她!

2

我从未怀疑她不是我小时候认定的那个人。

直到我在订婚宴的庄园里,遇见葛霜霜。

他和晚晚长的一样,腕间的印记也和我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人一样。

可是晚晚腕间的,只有一朵粉红色玫瑰。

在短暂的聊天中,我得知她从小长成的地方,就是我走丢的地方。

我更加确认她就是儿时救了我的人。

可我明确自己爱上了晚晚。

就算认错了人,也没有办法再娶她。

可再次见到葛霜霜,是在医院里。

小小一个,蜷缩在医院座椅上。

我走上前,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渐渐的,我分不清我到底爱谁。

我就像爱着一个人的两面。

晚晚在我这,没了从小的那份情谊,我开始对她不耐烦。

从前处处好,现在哪都都挑出错来。

就连她喊我去试婚纱,我都已经开始不耐烦。

我甚至觉得她在持宠而娇。

靠着我从前宠她,非她不可,在我面前拿乔。

心一旦有了不好的念头,就会如同一团被吐出的烟,迅速扩散。

而后却察觉不到半点痕迹。

不知不觉,我将霜霜也当成了心中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情人。

我为她买了房。

兄弟们笑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兔子。

还是只狡猾的兔子。

我也默认。

我将兄弟聚会等都挪到了那个家

我甚至不怕被别人发现,因为她们都长一个样。

但我还是会注意,不让她们碰面。

晚晚在我心里,就算不是儿时的那个她。

也终归有很重要不同的地位。

我对霜霜有很深的愧疚。

她总是不会生气,我越发觉得她委屈。

总想着尽最大的能力弥补她,满足她。

婚礼前夕,霜霜被下了病危。

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有一场婚礼。

于是我想取消婚礼。

我想给她一场婚礼。

我没想过霜霜会找人撞晚晚。

但她在我怀里哭得委屈,说她也是嫉妒,一时冲动。

于是我为她善后。

爸妈说,宋氏不能有个瞎眼的夫人。

于是我们瞒下晚晚失明的消息。

她们都好听话。

霜霜假扮晚晚,没有半点怨言,哪怕从此没了自己的名字。

晚晚甘愿待在家里,只愿不给我添麻烦。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让我甚至没有出轨的认知。

渐渐的,我习惯了这种生活。

可霜霜越顺从,我越愧疚。

她说她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想让我把沅儿给她。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她。

然后在沅儿周岁宴那天,偷走了孩子。

可我没想到她能恢复视力。

也不知道她早有察觉。

那一刻,就像头上突然悬了一把剑。

我忽然很害怕。

那一刻,我终于分清,我爱的人是她。

而不是小时候救我的人。

我向她解释。

我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只为求得她的谅解。

可是她更决绝的离开我了。

只要一日不离婚,我就一日还有机会。

过去的事情,我做的很好,没有留下手脚。

我警告葛霜霜本本分分待在家里。

不要乱跑。

占了三年的位置,该还给晚晚了。

我开始穷追猛打,试图用一样的套路,感动晚晚,让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霜霜也一改往日的温顺。

开始不听我的话。

甚至让晚晚看见了沅儿。

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我所有的阴暗都被她看见了。

3

晚晚是个法医天才。

被我耽误了三年。

我入狱才三年,她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法医专家。

的确是我配不上她。

她原本能在她的热爱里闪闪发光。

是我自以为是的想完成儿时单方面许下的承诺。

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放弃自我。

是我太过自信,也是她妥协的爱给了我错觉。

以为她离不开我。

入狱以后,林辞予总会在固定的某一天来看我。

然后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小男孩举着蛋糕,笑得很灿烂。

直到有一天,他带来了照片,不再只是一个小男孩。

而是一家三口。

晚晚穿着婚纱,美的不可方物。

我蓦然想起我们的那场婚礼。

哪怕她和霜霜长得一样,我就是觉得穿上会比穿上好看。

晚晚只是微笑。

可看向他的眼里有溢出来的幸福。

林辞予说,

「你说你爱的是她,葛霜霜不过是你的愧疚。」

「可你给了她最多的痛苦!」

「你不该怀疑自己认错人,七岁就愿意牺牲自己救人的女孩,长大后怎么会变成买凶撞人的人。」

我错了。

原来我真的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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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有两个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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