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秦长胥一直接送巫诺,巫诺也没有再经历之前的事情。
这天,秦长胥将巫诺送到医院之后,正准备回家时,龙三来了电话,说是那人不愿意做线人,龙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秦长胥犹豫了下,问了领导是否在局里,才又赶往了警局。
到了审讯室,只见那人垂着头,双手瘫在凳子的隔板上,不论对面的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秦长胥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那天在墓地里的事情,走向审讯的人,附在耳边交待了句。
“林逸,名字不错。”秦长胥拿过文件大概的浏览了下,没再往下翻,接了一杯水放在林逸的手边。
“不用这么紧张,就随便捞两句!”秦长胥靠在桌子前,双手环着胸,
“呵,不用想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用在这里白费功夫了,我不会答应的。”林逸直接将水打翻,冷笑了一声。
秦长胥耸了耸肩,眼角瞥到龙三要进来,挥了挥手。
“林逸,现在做的这些,想过死去的女儿么?想过女儿在天上会怎么看自己的父亲么?”
秦长胥慢慢的走到林逸的旁边,伸手拍了拍肩膀,“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抓住了,以后见到女儿,面对女儿的责问也有话说,要不然以后该如何面对女儿?”
林逸没有说话,但是垂下的双手却紧紧握拳,上面青筋根根的突起。
秦长胥嘴角微微的上扬,继续加火,“我们知道你无亲无故的,也不怕死,可是想过女儿么?你女儿那么年轻漂亮,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父亲做这些事情的!林逸,好好想想,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值不值得!”
林逸突然呜呜的哭出了声,将头埋进了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秦长胥拿了一包纸巾放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会,林逸才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我答应,如果我死了,到时候去她的墓碑前说一句,父亲……算了,已经没有脸再见了。”
林奕声音哽咽着,拿过纸巾狠狠的擦着。
秦长胥叹了口气,手放在林逸的后背上,无声的给予着力量。
过了会,龙三带着人进来了,秦长胥现在身份尴尬,原本想要出去,但是龙三却拦住了。
“老大,别走,这方面咱们这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你!”龙三眼里带着些许的恳求。
秦长胥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留下了。
关于林奕成为线人之后该怎么做,应有了一个大概的方略,秦长胥只是在一旁略微的指导了下。
之后的事情秦长胥就没有再参与了,不管龙三怎么说,都坚持离开。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林逸被放出去几天,刚开始还和警方那边保持着联络,可是突然在一天失去了踪迹,警方这边怎么都找不到人。
而巫诺这几天过得也不是特别的好,从秦长胥离开后,总是感觉身后有一个视线跟着,不管走到哪里,那视线一直都在。
巫诺和秦长胥说过,秦长胥也曾在周围排查过,可是却没找出什么人,巫诺也只当作是过分敏感了。
但是这天,医院里有些工作没完成,巫诺晚上窝在沙发里处理,等从沙发里出来,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伸了个懒腰,将笔记本合起来,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起身准备去卫生间里洗一把脸。
但转身后,却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且那视线特别的尖锐,好像就在身后,离自己不远。
巫诺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转身,“啊!”
身后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冒着绿光,透过窗外的月光,那人好像在笑,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诺诺,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医院的工作不行就放在……啊!你是谁!”
老妈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眼神迷离,走到巫诺跟前,才注意到阳台那里还有个人。
母女两个瞬间抱做了一团,随着那人慢慢的往前走,巫诺和于诗慢慢的往后退着。
但是屋子就这么点大,两人退到了厨房那里。
老妈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若不是有巫诺的扶着,估计已经瘫软在地。
“你要什么!”巫诺定了定神,这种人来这里无非就是图财,只要听话一点,有没有看清那人的相貌,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那人低低的笑了声,好像在嘲笑着巫诺的幼稚一般,没说什么,好像是走进了自己家一样,慢慢的走过来,期间还不停的打量着房子,嘴里发出啧啧声。
随着那人的靠近,巫诺摸到了柜子上的一个水果刀,不动声色的握在手里,将老妈万身后推了推。
“只要你不伤害我们,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我们没有看清你的样子,出去也不会乱说的!”巫诺此时没了办法,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出来,但依然镇定的说着,只是声音里有着一丝的颤抖。
“原本没想着要做什么,可是被你发现了,就算你说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我又该怎么相信,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世界上死人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那人呵呵的笑了声,然后步伐突然加快,眼看着就要过来。
于诗终于受不住的直接晕倒在地,巫诺紧紧地抱着老妈的身体,将后背留了出来,慢慢的闭上眼睛。
可是疼痛却许久都没有到来,过了许久,巫诺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那还有半个影子。
站起身往阳台处看了眼,只有被风吹起的窗帘在不断的飘动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一片光亮,上面有几个鞋印子,昭示着刚刚的一切不是做梦。
巫诺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
将老妈扶着带到了沙发处,额头上已经出了大滴的汗水,随意地摸了摸,瘫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多会,突然低下头,将头紧紧地埋进膝盖里,低低的哭出了声,身子一抖一抖的,单薄的肩膀在风吹过来时,头发在后面飞舞,格外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