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霍斯年到底还是有一丝人性的，他没有因为我胡说八道就揭穿我吃避孕药的事情。
这场本该结束的谈话，又因为霍斯年的到来而增加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霍斯年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听他妈唠叨，他手中的电话就没停过。
一接电话就出去，他出去了我婆婆的矛头就指向我。
暗戳戳地示意我勾不住丈夫，不算是个好妻子。
我也没心思听婆婆念叨，整个心飘忽到霍斯年身上。
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行了，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吧。没一个在认真听我说话的。”
婆婆无奈地对我们放行，我看霍斯年一眼，他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有松懈过。
我跟在霍斯年后面出了门，他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
衣服行事匆匆的模样，上车后直接开着车就走了。
我的车子还停在公司，只得自己打车回公寓。
上了电梯，我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忍不住自嘲。
还真是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的。
不属于自己的，好像结果都会失去。
算了，我把握住自己有的就行，其余的不需要想太多。
电梯的门刚打开，我就看到陆存屋子的门半开着，一个女人从他屋子里走出来。
两人看见我也是一愣。
显然我看到陆存慌了手脚：“洛洛，你回来了。”
这个女人对我浅浅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有些眼熟，我记起来了是下午飞机上那个患有心脏病的女人。
我没打算跟她相认，回笑了一下就打算回自己家。
“洛洛你别误会，这是我的一个病人。”陆存跟在我身后解释道。
“你们自便，我先回去休息了。”
陆存跟谁在一起，跟我也没关系。
如果他能找到适合的另一半我也会为他感到高兴，他的解释很多余。
那个女人缓缓开口：“洛小姐贵人多忘事，这是不记得我来吗？我们下午刚见过，我叫柳郁禾。”
女人在我身后缓缓道：“要是没有洛小姐的帮助，我很可能到不了陆医生这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面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好感。
陆存似乎很茫然：“柳小姐这是和洛洛认识？”
“是啊，在飞机上吃了洛小姐一颗保心丸。”
柳郁禾见我不理她，便主动告别：“洛小姐，希望下一回能请你吃顿饭，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开门回家，听到身后电梯关闭的声音。
陆存没去送她，而是跟着我进了屋。
我将包搁在玄关处转过身对陆存道：“不好意思陆存，今天有点累了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推开他我便将门关上。
在可视门铃上，我看到陆存那张失落的脸，又有些于心不忍。
真是的，我干嘛欺负他呢？让我不开心的人又不是他。
我又将门打开：“进来吧。”
陆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好几天吗？”他问道。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故意捉弄他：“我提前回来耽误你约会了吗？”
“不是的，洛洛你听我解释。”陆存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和柳郁和是在美国认识的，当时我刚开始在ucla实习结束后，第一个操刀动手术的病人就是她。因为同是华人，所以我们一直有联系。”
“她现在怎么样？病情有没有好一点？”我问道。
陆存摇摇头：“不好说，她曾经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所以会严重一些。”
我若有所思道：“陆存，要是有一天我也变得严重了，你也要跟我说实话。我不想被瞒着。”
陆存安慰着：“洛洛，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或许你不清楚，我曾经立志学医，也是为了能帮到你。”
他说的很认真，我却觉得有些忐忑。
“你给我压力了，你想救我，可我不能用以身相许来感谢你了。”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方式，尽量让这个谈话看起来轻松一些。
陆存认真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不会打扰你，你有需要的时候来找我就行。”
傻子。
我在心里暗暗骂道，同时意识到这个公寓恐怕也是不好再继续住下去了。
得远离霍斯年的同时，我还得离陆存远远的。
转天我正常去霍氏上班，今天来的比较晚些，赵瑜她们四个人已经到办公室了。
见了我也没有第一天时那么冷漠，反而先跟我打了招呼。
我见霍斯年还没来，便乘着电梯下到四十二楼去找阮倩雯。
有些事情我是该找到问问清楚。
她现在在资料部做资料审查员，是个轻松又不用动脑子，更不需要交际的工作。
我见到她时，办公室没什么人，她正在给自己悠闲地泡咖啡。
“阮小姐。”我喊了一声。
她看见我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霍斯年不在，她果然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干什么霍大太太？又想来给我找茬吗？”
“我要问你一件事情。”我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搁在茶水室里，拉着她走到外面的露台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想冻死我吗？”她一面挣扎着，一面抱怨着。
“我问完就走，阿阮是谁？”
阮倩雯听到这个名字，冷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来找我问了？你倒是也还不算太笨。”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与我想的一样，她们果然认识，却绝不是她。
“我本以为你会愚蠢到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我每天都在期待着您能来问我。可是你像个高高在上的蠢蛋，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她一边辱骂我，一边得意洋洋。
所以，这是一个她和霍斯年共有的秘密是吗？
所以，霍斯年对她如此宽厚不是因为有多么喜欢她，而是因为这个叫做“阿阮”的人是吗？
“你说。”我努力平静，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轻颤。
阮倩雯昂着头，对我不屑一顾：“霍先生说了，不允许我告诉你。”
“你，永远都别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