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元宵还没过事情忽然就变得多了起来。
栖山大桥的项目开始正式动工,既然这个项目难啃,我决定亲自去项目地盯着。
这个项目尤重看得也很重,甚至选了个黄道吉日来开工,以保一切顺利。
初十这天是开工日,我和池澈一起驱车前往栖山村。
果不其然,在开工仪式前已经围着许多村民,叫嚣着不让开工。
池澈道:“向晚,前面太危险,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我看了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池澈不好意思道:“我都跟你表白了,不能再叫你姐了。再说了,我跟你又差不了几岁。”
“你把私事带到工作里是吧?这个项目你别跟了,我叫尤总换人来。”
“晚姐,别别别。我改还不行吗。”池澈马上乖乖听话。
我摸了摸他硬的像刺猬的头发笑着道:“这才乖嘛,走,看看什么情况去。”
“好。”
我们站在路边,伪装成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村民们被叫来的治安队给驱赶开,散在周围。
我们囫囵听了个大概,这些村民多为樵夫,以渡船来赚取生活费。
建桥虽然帮助大家更方便,但是却让这些樵夫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
许多人家是祖孙好几代都在这渡船的。
他们没有其他手艺,就算一下子换工作也难以养活自己。
栖山大桥这条河十分宽大,所以这样的樵夫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群,应该要给补偿费才对。”
我和池澈离开人群,往施工处走去。
“可我记得这笔钱霍氏接项目之初,就已经出过款项了。”池澈对这件事情有点印象。
既然霍氏出款了,可樵夫们却说自己没有收到款。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解决,这个项目往后都会麻烦不断。
“你先去吧,我去村子里逛逛。”
池澈不放心,非要跟在我身后同去。
“晚姐,这里地形有些复杂,你又不认识路,我带你逛。”
池澈对栖山大桥项目很看重,早已经来过七八回,对村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村子里没什么年轻人了,唯一的收入就是北面有一座山,风景很好就修建了山顶露营公园。赚些门票费,有些人就支些摊子卖点小吃。”
“这个村子有多少户?”
“现在不太多,就三百多户人。”
我同池澈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这栖山村十分古朴。
房子都还是石块搭建的石房子,还有圈养的鸡鸭,牛羊等等。
北面是山,南面就是梯田。
山野间气温比较低,雪未化,一层层相措铺开格外美丽。
“你说,城市里的人工作累了乏了,会用什么方式来放松?”我望着眼前的景色问道。
池澈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有长假,自然愿意去外面旅行,如果只有周末恐怕在近郊散心比在家打游戏强得多。”
“你说在这规划一个度假村怎么样?”我问道。
“听起来似乎不错。”
池澈是个性格奔放的年轻人,对游玩自然很有一套。
他给我罗列了在此投资的优势和劣势,侃侃而谈的样子,却十分稳重。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些樵夫该怎么安置,如果等到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池澈略微忧心道。
“行,我有数。”
我准备去霍氏找到这个负责这个项目的部门,了解一下情况。
赶到霍氏时,进门没怎么受到阻拦。
毕竟门口的保安还认得我,喊了声霍太便放我进去了。
我打通楚靓的电话,问她栖山大桥项目部在哪一楼。
楚靓过来亲自带我去项目部。
“最近怎么样?楚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我爸说还得一些时间,飞那么久到那,自然是要收货充实才回来的嘛。”楚靓一本正经道。
“对了,上次秦露的位置,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对这一点,我一直十分好奇,只不过一直没有何时的时间问她。
楚靓有些不好意思:“向晚姐,这个我不方便说。我们楚家寻人有一套。”
“是嘛,这么神秘。”想来,楚家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楚靓将一些信息发到我手机里:“晚姐,这是你之前让我找的资料。”
“好,辛苦了。”我看了一下,是关于何经理的一些情况。
我们俩聊着一路赶到项目部。
负责这个项目的何经理正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刷视频。
我敲了敲敞开的玻璃门:“何经理,你好。”
“谁啊?什么事情?”
“我是洛铭建设的,我想来问一下栖山大桥项目的事情。”
我开门见山,何经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道:“洛铭的人,有什么资格过问霍氏的资料?赶紧走吧。”
他随手拿了一份报表,开始装工作。
我伸手夺去他手中的报表,冷声道:“趁我现在还是在跟你用商量的语气时,你珍惜这个机会。”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马上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何经理拿起桌上的座机,开始给安保部打电话。
很快几名保安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所幸的是这几名保安从前都在监控室见过我,知道我和霍斯年的关系。
纷纷向我鞠了一躬:“霍太太。”
何经理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你是谁?”
我看着他淡淡道:“我不是霍太太,我是洛铭建设的洛向晚。这个项目我同样参与了投资,看一下这边的资料,没什么问题吧?”
周围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吱了一声:“这不是之前的助理吗?可我听说霍总已经离婚了。”
“啊,你怎么知道?”
“难怪她不承认自己是霍太太。”
人群里不断传来的声音,叫刚才气势稍弱的何经理马上重新挺起了背脊。
“哦,那您也只能算是前任太太,也是没有资格看资料的。”
“何经理,你死活不让我看,是不是这份资料有什么问题?”我冷声问道。
何经理见我质疑资料,急着喊道:“你,你别胡说,能有什么问题别信口雌黄。”
我在他办公桌旁坐下来:“你一个项目经理,一年最多也就几十万的年薪,请问怎么送得起你女儿进一年二十万的国际幼儿园?你的老婆怎么开得起帕拉梅拉?你家的父母还请得起保姆住得起别墅?”
何经理面色通红,双手不自然地错来错去。
“你胡说,你信口雌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拿着村民们的补偿费让自己过好日子,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我厉声质问:“因为你,栖山大桥的进度一直拖着得不到实质性的进展,你自己说跟你没关系吗?”
何经理恼羞成怒,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面色狠厉:“你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以为你还是万人敬仰的霍太太吗?”
何宇的手越发用力,我快要被掐的喘不过气。
周围的人无论怎么拉扯他,都拉不开他。
正当我快要晕厥之时,一个有力地拳头击中了何宇的面部,将他打翻到一旁。
我这才得以重新正常呼吸。
或许是窒息的关系,我发现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