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的脸,被我用力扇得发肿。
她呵呵地笑着:“我是她妈妈,我又不会真的伤害她。我就是想问霍家要点钱怎么了?”
我为小宝有这样的母亲感到悲戚:“如果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妈妈为了钱而绑架自己。孩子会怎么想?她的心不会受伤吗?”
“她什么都不会知道,我会爱她,会补偿她。但是我有钱了才能补偿她不是吗?”
秦露歇斯底里喊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惨吗?我恨透了你,你就该跟你爸一样下地狱,不得好死。”
我听着她满脸扭曲地嘶喊着,对我的怨毒,捂住了小宝的耳朵。
“把他们都带回去,交给j方。”
霍斯年抱起小宝往木屋外走去。
小陈手底下的人压着秦露往外走去,秦露这张嘴骂个不停就没停过。
我只当是狗在叫并不往心里去。
“洛向晚,你想让我进监狱,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无罪释放吗?因为我就没有罪,你爸的死跟我本来就没关系。”
“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聪明的很,其实那个背后的人一直在逍遥法外......”
我停下脚步:“你有没有罪JC说了算。”
她的话没有可信度,我也不会受她的蛊惑。
秦露挣扎着停下来:“我说的话,你可别不信。”
“那你说,那人是谁?”我问道。
秦露故作玄虚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她被人压着继续向前走,我看着她的背影不免陷入沉思。
虽然不信,但我暗暗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心眼。
木屋外,小宝被送进车子里,霍斯年在车边等着我们过来。
秦露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挣脱开钳制,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掉头向我冲过来。
我根本无法预料到她这种极端的行为,一时间愣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霍斯年嘶吼道:“洛向晚。”
一个激灵,我反应过来时,霍斯年已经冲过来反身抱住了我。
我只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将我死死按在他怀中。
秦露那把匕首扎进了霍斯年的后背中。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秦露意识到自己扎错了人,吓得掉头便往树林中钻去。
小陈带人很快追上去,但显然秦露早已经摸过地形,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隐秘的丛林里。
我扶住霍斯年的肩膀,伸手便能探到他血淋淋的后背。
“你没事吧?”我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说呢,蠢货。”霍斯年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骂我一句。
我扶他坐进车内,命司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去医院。
霍斯年的后背不断地在流血,我担心耽搁太久,他会失血过多,便替他摁住伤口。
但这个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源源不断地鲜血沾满了我的两只手掌。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看起来有点累。
我声音里带着哭腔道:“霍斯年,你不准死,你还没跟我离婚。我不想当寡妇。”
霍斯年低声笑道:“你想的美,当寡妇继承我全部的财产再去养小白脸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还能开玩笑,看起来似乎还没有那么糟糕。
“你既然恨透了我,我受伤你应该感到痛快才对,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住?为什么要让我对你心存愧念和感激?”
我不住地说着,眼泪不住地落下来。
他伸手一点点擦掉我脸上的泪珠,声音变得越发地轻“你只能在我手里任我磋磨,任何人不许决定你的命运。”
我哭丧着脸:“弗朗西斯培根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靠在我的肩头,低声笑着。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回去的时间只用了来时路上的一半。
到达医院后,霍斯年直接被安排进特殊病房,进行缝合手术。
我在病例手术室外等着,小宝让小陈亲自送回老宅。
等他伤口处理好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霍斯年趴在病床上,定定地看着我。
“还好刀上没毒。”我嘀咕着,有些泪眼婆娑。
霍斯年轻声道:“洛向晚,今晚我可是为了你受了两道伤。
他将手掌伸给我看,上面的伤口已经被医生重新处理过了。
这样算起来,他身上似乎已经有了三道因我而受到的伤口。
我哽着声音半开玩笑道:“在你身上多留点印记也好,等哪天我死了。也不至于让你彻底忘记我。”
霍斯年挣扎着探起身子,将我拉倒他面前,一字一句警告着。
“洛向晚,你要是敢辜负我为你受的伤。别怪我让你死都不得安宁。”
“行了行了,你休息吧。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
想想今晚他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我就不说话气他了。
他的手机,在我的口袋里响个不停。
我将手机拿出来掏出来递给他:“诺,你的电话自己接。”
霍斯年安静地趴着,微微闭着眼睛:“你接吧。”
我看了眼屏幕上来电显示,阿阮。
我懒得说话,直接点了扩音。
柳郁禾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斯年,我不逼你了。你能不能接我电话?”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有一点点过分的,但是我这十年受的苦,你该补偿我的。”
霍斯年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又盯着手机。
开口道:“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
柳郁禾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斯年,我去向洛小姐道歉好吗?你知道的,我就是太心急了。”
人家都哭上了,霍斯年却很冷静,情绪没有起伏。
“过几天再说吧,你自己冷静冷静。”
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柳郁禾还在电话对面哭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挂电话,便开口问了一句:“讲完了吗?要挂吗?”
霍斯年没说话,睨了我一眼。
我向他吐了吐舌头,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电话那头柳郁禾的哭声戛然而止。
良久,她问道:“斯年,你和谁在一起?是洛向晚吗?还是其他女人?”
真是莫名其妙,这个柳郁禾的占有欲,简直与从前的我不相上下。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顺便将柳郁禾的电话给拉黑了。
我看了霍斯年一眼,将手机丢给他,冷嘲热讽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的老婆是她呢。”
霍斯年低声道:“你说得没错,她想要霍太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