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霍斯年的担心挂满整张脸。
“马上送紫藤国际医学中心。”
挂完电话,霍斯年急着要离开。
“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再说吧。”
再说二字,基本已经切断了所有可能。
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我紧跟其后坐上副驾驶。
“我陪你一起去。”我说着,随手系上安全带。
霍斯年没有拒绝,一路上将车开得极快。
险些将我颠地想吐。
到了医院,他直奔霍家的贵宾病房,速度快到完全不顾及身后的我。
病房里,柳郁禾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虚弱极了。
周围的医生围了好几个。
霍斯年赶到床边,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霍先生别担心,柳小姐是受了惊吓。调养几日没有大碍。明天我们会为她安排一些检查,这样可以了解地更细致一些。”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霍斯年坐在病床边的床上对柳郁禾嘘寒问暖。
心中莫名的难受。
柳郁禾明明是故意的,这么明显的做法,霍斯年难道会不知道吗。
可即便他知道,他还是将关心她放在了第一位。
走廊的不远处,小陈刚打完电话。
我忍不住走向小陈:“柳郁禾这是怎么回事?”
小陈向我恭敬地鞠躬:“太太,我去接柳小姐的时候她正准备出门。一开始也挺正常的,只是半路不知怎么的就晕了。我不得不请示霍总,请您见谅。”
“无妨,你去忙吧。”
我知道小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为难他。
毕竟霍斯年是有多在意柳郁禾的,他跟在霍斯年身边做事,一定比我更清楚。
就算柳郁禾是装的,他也不得不向霍斯年先请示。
小陈走之前又回头对我说道:“太太,您在霍总心里的位置不比任何人低。”
说完,他匆匆离去。
他说这话,我也挺诧异的。
毕竟小陈从来只做事不多话,这句话不知为何到叫我心中好受了许多。
我望着病房里,霍斯年低声说话,温柔小心的样子,最终连踏进门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我带着证据去质问她,又能怎样,霍斯年一定会将我赶出去。
此刻的我像一只落汤的小鸡,巴巴地跟着来,又缩成一团悄悄离去。
“等等。”
我走到电梯边上时,霍斯年在我身后出现。
“怎么了?”
我没有回头,随口问道。
“这边离市区远,我送你回去吧。”霍斯年跟着我走进电梯。
这倒是我没有料到的。
我开玩笑道:“你不是都习惯将我丢在一边,然后走掉吗?”
在马路上,在鸡鸣寺,在医院有歹徒出现的时候,他似乎从来不会将我放置第一位。
霍斯年沉了好久的脸色终于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这么记仇呢?”
“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
电梯靠停,我率先走了出去。
我知他一定追不上来,为什么呢?
因为柳郁禾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出来,我估计很快霍斯年的电话就会响起来。
果然,身后的人停下脚步,开始接电话了。
我不想听他无力的解释,关闭了电梯,下到一楼往外面走去。
“洛向晚。”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正前方叫住我。
不是别人,正是刚来这上班的洛云朝。
她向我走来,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有个认识的人在这住院,来看看。”我随口说道。
空气中的风带着些冷意,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哦,现在要回去吗?要不要进来闲坐会儿。”洛云朝似乎看出我的窘迫,邀请我去值班休息室。
我没有拒绝,同她来到休息室。
洛云朝没什么估计,从手中的便利袋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吃了起来。
随手又递了一个给我:“吃吧。”
“我不要......”说完,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今晚还没开始吃晚饭,就出了这些全七八糟的事情,我的确饿得不行。
“吃吧,跟我这介意什么。”
洛云朝将三明治的袋子撕开,塞进我手中。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绵软香甜分外好吃。
谁能知道,我和洛云朝竟会有这样坐在一起吃东西的一天呢。
“在这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洛云朝笑了一下:“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我跟他们说我姐夫是霍斯年,谁还不巴结着我。”
她骄傲地扬着眉毛,像是在说着什么平常的事情。
“你...你怎么说这个,你不怕她们认为你走后门,给你穿小鞋?”
我倒不是担心洛云朝被穿小鞋,而是担心被人知道我和霍斯年离婚了。
她的处境会变得不太好。
洛云朝倒是丝毫不担心:“反正他们都知道是霍斯年给我开后门进来的,没人敢给我穿小鞋。”
“好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三明治啃了一半有点干。
堵得有些不舒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堵在喉咙里,而是心里。
“晚上我巡房的时候,发现一个女的住进霍氏专属的那一层病房。那人谁啊?”
洛云朝冷不丁问道。
我扒拉了一下三明治的袋子:“大人的事情你少问,不用管那些自己好好工作。”
我站起身:“我先走了。”
洛云朝在我身后道:“你放心吧,为了我在这能稳定工作,我会帮你盯着那个女人的。”
我打心底笑出了声,这个洛云朝,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医院大门外,我站了好久始终打不到车。
毕竟这是私家医院,一般病患来也都是开着私家车的。
正当我打算走一段路再看看能不能打到车时,一辆欧陆GT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洛洛,你怎么在这?”
陆存从那辆车上下来,眉间微皱,紧张得打量我:“心脏不舒服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哎呀,谁说来医院就是不舒服啊,我就是来看人的。看完就回去了。”
我毫不客气地钻进陆存的车中,“恰好我没开车,就不跟你客气了。”
人在外面冻麻了,车里是真暖和。
陆存温和地笑道:“跟我不许客气,你上哪儿我都送你。”
但是得知我住在酒店后,一贯好脾气的陆存一路上脸色都不佳。
直到将我送到酒店大堂,他还是忍不住问我:“洛云朝她们已经搬走了,我家对面那间屋子你现在空着,为什么不搬回来住?”
我一时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毕竟有房子不住住酒店,谁会理解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霍斯年从旋转门外进来。
“陆医生,我太太要住哪跟你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