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我想直接离开老宅回酒店去。
却被婆婆拉着我进书房,由衷地夸赞:“向晚,你还真是聪明。”
我不太明白,我做了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情吗?
她笑着解释道:“你拉着霍希来去拍电视剧,走娱乐圈就不怕他会进公司跟斯年争夺了。”
我在心中冷笑着,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想的还真是比我多得多。
霍斯年此刻也在书房,带着眼镜,垂着头在忙着手中的事物。
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带着工作回家,有这么忙吗?
肯定是因为白天要去陪女人,才完不成工作的。
我心中暗暗鄙夷。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和婆婆的谈话。
我故意接口道:“妈,你放心,我让希来去剧组拍拍戏什么的。也算是帮您偷偷盯着他,有我在他旁边,您可就放心吧。”
婆婆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媳妇。”
我余光瞄到霍斯年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银色边框后泛起一丝冷光。
“那你们在这坐会儿,我出去看看血燕炖好了没一会儿给你端碗来。”
她喜滋滋往外走去,今天她破天荒没有提起怀孕的事情,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在婆婆身后喊道:“妈,我就不喝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婆婆又折返回来,有些不高兴:“你们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上就在这睡不许走。你们是不知道老太太天天念叨着你俩,总不来。说自己那都没几天好活头了,但又不肯打扰你们。”
提到老太太,我心又软了下来。
霍斯年摘下眼镜道:“妈,晚上我们住这。明天吃完早饭再回去。”
婆婆这才笑着出去,顺带将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你是霍家的孙子,儿子,你多孝敬是应该的。我走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走。
霍斯年站起身,单手插着裤袋。
他抿下唇线,声音漫不经心:“你也知道老太太摔跤的事情了。让她老人家开心一下就这么难吗?”
我冷声道:“你不必拿老太太的身体来压我,你想让我留下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垂帘’我吗?”
我依旧记得他说过的那无耻至极的话。
在黑夜和角落里对我的垂帘便是惩罚。
霍斯年笑着走到门边,倚靠门背,堵住这个唯一的出口。
“把我的话记得还挺牢,那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离霍希年太近。”
我不甘示弱地回顶:“你算什么,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命令我的行动?”
他敛起笑意,面色清冷道:“只要你我一日未领离婚证,你就是我霍斯年的妻子,霍氏总裁的太太,依附我枝丫上的藤蔓。”
我只觉得心灰意冷,盘旋在这糟糕的泥潭里,始终不能自拔。
我瞄见放在书柜上的一把剪刀,伸手拿了过来。
“霍斯年,别让我用死来逼你离开我。”
我将剪刀反手朝向自己的心脏:“与其同你纠缠不休,我宁可死在自己手里。欠你的是我胸腔里这颗心脏,等我死了,你挖走吧。”
说完,我用力将剪刀戳向自己的左胸口。
试图用伤害自己的举动,来寻找一丝突破口。
我闭上眼,抱着殊死一搏的决心。
可是等了许久,我的心脏没有传来钝痛感,我那只握着剪刀的手被他的大掌牢牢地禁锢住。
他手心的方向,正是剪刀的最锋利的地方。
一点点的鲜血正从他的手心流淌下来。
我吓得松开了剪刀,那把剪刀扎在了霍斯年的手心中。
“你......”
我考虑自己穿的比较厚,应该是不会真正戳伤自己,可能会有些痛而已。
但是却没有想到霍斯年竟然会伸手挡了下来。
他面带愠色,硬生生将那把剪刀从手心中拔了下来。
我胡乱地抽了一些纸巾,按住他的手心,忍不住指责道:“你疯了吗?”
他屈身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地垂着手腕,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替他止血。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溅落在地面上。
“你,你自己快点按住,我去叫家庭医生来。”我慌忙起身。
说实话,我虽然恨透了他。
可看见他受伤,却又会忍不住惊慌。
霍斯年拉住我:“小伤,柜子上有医疗箱,简单处理一下就行。”
我明白他的意思,叫家庭医生势必会惊动老太太和我婆婆。
人多了,有些话就说不清楚了。
让我婆婆知道我刺伤了她的宝贝儿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我起身拿过医疗箱,蹲在霍斯年身前, 用纱布替他止血,再用碘酒给他的伤口消毒。
给他贴创口贴的时候,我发现他手心旁边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忍不住轻轻触了一下拿到疤痕。
回忆起是我去男模酒吧那一夜, 他生气的捏碎了一个玻璃杯伤去的。
想来,他身上因我而伤的疤还真是不少。
不过,我始终不知道,那天知道我在酒吧,给他发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我和他的关系似乎始终都被人盯着。
霍斯年顺势握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谴责:“别人无法拥有的,你就这样随意糟蹋吗?二话不说就一顿瞎刺?”
“那你愿不愿意放过我?”我软下声音问道。
霍斯年高高在上的摇头:“不愿意。不过你想走不是不可以,只是得等我腻了之后。”
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现在对我很感兴趣?
“什么意思?”我抽出自己的手,一脸警惕地问道。
霍斯年冷哼,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我的意思是,你足够幸运让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如果你愿意答应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可以考虑扶持洛铭和你名下所有的公司。让你在某一天离开我之后,再无后顾之忧。”
哦,意思是,我用身体跟他做交易,交换他手中的资源。
“我就想问问你,那一天之后,我还有命花这么多钱吗?”
我问得极其认真。
说实话,从小我家庭就富裕,虽然没有霍家有钱,但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主。
又怎么会将钱看得那么重呢?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自由,是安全,是远离这两个神经病。
我将自己从霍斯年的怀中抽离,用无比平和地语气告诉他。
“霍斯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我的心,我的灵魂。我身上的任何一根毛发。”
“之所以和你滚床单,不过是因为我也会有生理需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