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便是年三十,鞭炮声已经开始不断地响起。
因为我们俩关机,婆婆直接找了过来,知道我们俩不回老宅过年后也没说什么。
只叫人送了好些做好的菜过来,叫我们俩自己热着吃。
公司里倒是没什么事情,毕竟已经放假了,也没人敢来打扰霍斯年。
年三十的夜里,我们俩坐在落地窗前就这窗外的烟花,吃上了婚后的第一顿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
窗外烟花绚烂,爆竹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霍斯年醒了一瓶红酒,只给自己的酒杯中到了些。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我将会迎来崭新的人生。
这值得庆祝。
我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到了一些。
霍斯年不悦道:“你能喝吗?”
我在他抢走之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能不能,今天我都得喝一点。
他无可奈何,温声警告:“只许喝这些。”
我笑着向他摇晃着空荡的酒杯,对他的警告丝毫不在意。
“新年快乐,霍斯年。祝我们以后各自安好”我眯着眼睛,对他献上新年的第一句祝福。
可他却没有祝我新年快乐,而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的酒量太好,甚至难以将自己灌醉。
我想起签离婚协议书那天,他醉酒的样子,像个小孩。
“霍斯年,你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可我缺却看到过你喝醉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他。
可他却说:“这辈子,我还没有醉过酒。”
没有醉酒过,那那一晚他抱着我,失态的模样又算什么呢?
我暗自笑道,有些人恐怕自己醉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呢。
酒意上头,他起身将我抱回房间,我没有感到丝毫别扭,而是主动环上他的脖子。
近距离看着他额前撕碎的伤口,仍旧有些触目惊心。
这些是他为我留下的伤痕,虽然总有一天它们会结痂,再重新长出新的血肉。
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一夜的霍斯年与前两次不同,极近温柔。
一遍又一遍,直至天亮。
就这样直到正月初七,我们俩在这间别墅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痕迹。
彼此都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是在弥补这些年的缺失。
初七那天,大部分人开始正式开始工作。
霍斯年关了七天的手机,终于不得不开机。
开机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再一次不再属于我。
他要赶着回去开新年会议,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替他系好领带。
“在家等我。”他的视线黏在我身上,没有离开过分秒。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忘记你答应过我,过完年就要去领离婚证的吗?”
“是吗?”他呢喃出声,像是忘记了自己所答应的事情。
眼神里带着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坚决地回答道。
“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希望这一次,你不要放我鸽子。”
我平淡地说完,将这七天的温存尘封。
“明天上午也是明天的事情,我开完会就会回来,你在家等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霍斯年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一走,这个房子都安静了下来。
我就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现在,马上就说呢?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甚至心底抱有一丝期盼。
会不会是这些天让他真正意义上,有所改变。
但一般来说,都会出点意外,横竖这话,我大概是听不着了。
霍斯年离开后,别墅的门铃被人摁响。
我看了眼可视屏幕,看到外面的来人是阮倩雯。
算起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哦,不对,过年前有一面之缘,当时她在出租屋里跟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不可描述。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主要是被柳郁禾的阴招搞怕了。
担心两姐妹联手对付我。
阮倩雯见没人开门,又开始疯狂地捶打着大门。
“霍太太,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开门。”
她突然捶门的样子,吓得我后退了一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她说这话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着急,惊慌,恐惧。
是她神情里能看出来的。
犹豫再三,我还是将门打开,走出门外随手将身后的门关上。
“有什么事情,在外头说吧。”
毕竟人在空旷,且露天的地方,犯罪的欲.望会大大降低。
“霍太太,秦露她死了。”她哭丧着脸,面上带着一些难过。
我不禁感慨,原来还是有人真心替秦露感到难过的。
“我知道她死了,你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阮倩雯扯住我的衣袖:“霍太太,秦露的死有蹊跷。我不相信她会掉下断崖,她明明对这片山林很熟悉的。”
我嫌恶地从她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
“这种事情你该去和jc说,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人一直狼狈为奸,处处试图给我下绊子,就算其中一个人死了,也不足以让同情。
阮倩雯环顾四周一圈,确认没有旁的人在时,她紧张兮兮地凑到我身边。
“霍太太,我怀疑秦露的死,另有隐情。”
她说的事情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多少的惊异。
我冷声道:“她就算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我都不想知道。”
这趟浑水,我是怎么说都不想再淌进去。
我转身不再理她,准备进屋去。
反正明天领完离婚证,这些跟我都不再有关系。
“霍太太,霍太太。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提醒你的。秦露的死,跟你有关。”
她这句话成功地让我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反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再怎么讨厌你们两个人,也不至于会动手去害你们性命。”
真是莫名其妙。
我沉下脸,冷声斥责:“你要是觉得我是凶手,你完全可以报案。找我做什么?”
阮倩雯急急道:“不是的,霍太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露的死,是因为有人要灭她的口,而灭口的原因才是因为你,因为你父亲的死。”
“因为我?,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