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他是忘记刚才在车上我俩对骂时候的样子了吗?
最近霍斯年的行为是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我刚好也有事情要问他,便也沉下心气好好跟他说话。
“你怎么把林静给弄走的?”我问道。
霍斯年顾着看书,头也没抬一下。
“就那么弄走的,而且下回也不会再来闹腾了。”霍斯年淡淡的说着。
有这么简单吗?林静看起来不声不响的,但实际上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你不会是给了人家什么好处,收买了她吧?”
若是真的这样,我可要不高兴。
没有夺走她们的一切也就罢了,如何能再让她在霍斯年这得到什么好处。
我有些着急,起身走到霍斯年身边合上他的书。
“你不会是承诺给洛云朝开家诊所吧?还是医院?不然她能这么麻溜地走了?”
我自顾自的猜着,霍斯年冷笑了一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那钱多的随地撒的冤大头?”
“你嫌麻烦,自然是用钱来堵住她的嘴来的更快咯。”我不以为然道。
霍斯年将背脊微微挺直,无声又冷漠地勾动着精致的唇角。
“我不是什么菩萨,也不是散财童子。我就是动了动手,让洛林建设消失在这个城市了而已。”
他幽幽地说着,声音平淡。
可在幽静地书房中听起来,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明天早上你会看到两个有关于你的新闻,一个是你自己安排的,另一个则是洛林建设破产的消息。”
洛林建设,就是洛志明的那家备用公司。
他竟然,直接让这家公司在一夜之间破产。
我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心里。
是了,这才是霍斯年。
只要他经手了,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不然霍氏他独自经营着,周遭的人虎视眈眈,他如何能做到屹立不倒。
“你,你这么做。她还不得更闹翻天吗?”
我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就算这样,难道林静和洛志明就会善罢甘休吗?
“无所谓,我跟她说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她还来,我会让洛志明在榕城站不住脚。她们母女也更不要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林静从一名小小的护工,到成为洛志明的小三,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跨越了原本的阶级。
如果她不想被打回原本的面貌,估计也只能先蛰伏着。
“只有拿捏住她最渴望的,就能一招将其制服。跟你一样上去打人家一顿有什么用?只会给自己惹麻烦,我可不想去里头捞你。”
霍斯年这番虽然是在吐槽我的不理智,可我却听出来他是在为我着想,替我摆平这个难缠的人。
我心中微动,说不感动是假的。
好吧,那我谢谢他好了,我刚想开口,书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阮倩雯探着脑袋在书房的门口。
“霍先生,太太,厨房准备了夜宵让我给你们端一些过来。”
阮倩雯怯生生地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精致的燕窝盅。
她自然不是来送点心这么简单,看在霍斯年刚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我心情好也懒得为难她。
霍斯年抬了抬下巴:“放那吧。”
阮倩雯笑着进门,将东西放在桌上,又体贴的将其中一盅端给霍斯年。
“您快趁热尝尝吧,是我亲自炖的。”
霍斯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手摘掉了眼镜搁在一边:“先给太太吧。”
阮倩雯咬了咬下唇,脸色微变,但是马上调整过来转身递给我。
“太太,您快尝尝。”
我看着阮倩雯想到她惯会用的小伎俩,心思活络了一下,将装伸手去接,却轻轻抬了一下手腕。
那碗滚烫的燕窝在阮倩雯的尖叫声中,在她娇嫩的手背上淋了下去。
一瞬间,她的手背红肿一片。
我惊呼道:“天呐,你也太不小心了。”
阮倩雯痛的直抽气:“太太,你为什么要故意打翻燕窝来烫伤我?”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霍斯年。
霍斯年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自己去找药箱擦点药。”
见霍斯年没有什么反应,阮倩雯转向他:“霍先生,太太这样伤害我,您也不管吗?”
不知道是痛,还是委屈,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肩膀抖个不停。
那模样不是演的,所以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阮小姐,我没有伤害你的必要吧?而且斯年就在这,我没这么蠢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够了。”霍斯年站起身,对阮倩雯道:“你这些把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上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这次又是烫伤自己,下次呢?下次又是什么?”霍斯年少见地发起脾气。
阮倩雯似乎没有料到霍斯年会大发雷霆,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
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站在那。
“你父母给你身体,你家人这般疼你爱你,你就这样作践你自己?你对得起她吗?”
不过是烫一下手背,他干嘛发脾气?
我有些不理解,将霍斯年拉开一些:“行了,一会儿给奶奶她们吵醒。”
阮倩雯眨着眼睛,那些泪珠便晃悠悠地跌落了下来。
“我真的没有......”
我假装无奈道:“好了,赶紧去擦药吧,省的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她只得哭哭唧唧地离开了书房。
我猫在书架旁边翻看着一本东野圭吾的小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之所以能这么成功就让霍斯年相信我,也是因为阮倩雯之前太能作。
我看了眼霍斯年,他眉头还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样子气的不轻。
过了一会儿,阮倩雯上完药又回来了。
她小声地道歉:“对不起霍先生,太太,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阮倩雯说着,视线飘向我,带着怨气。
霍斯年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发脾气。
“行了,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阮倩雯站在门边可怜兮兮的,“霍先生,我害怕......”
咋的,还没玩够?还来?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
霍斯年刚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又怎么了?”
“我住的那个房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我害怕。”
她说着,视线划过我,一脸小心翼翼:“太太上回嘱咐过我,说那间房先后走了两位霍老先生,叫我夜里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