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晚上我跟着赵廷桉离开后,已经起码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霍斯年了。
我带着那点行李搬回到自己重修后的新房子里。
是一套二十楼的公寓,不大但是很精致。
我本以为霍斯年会像从前那样来纠缠我,但他的行为却令我出乎意料。
霍斯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从我的生活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好像那天晚上的质问和争吵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那般热忱过一样。
我悠悠转醒,看着明黄色的天花板不禁吐槽自己的没用。
这是第几次从有他的梦中醒来了?
数不清了。
我翻了翻手机资讯,从晨间新闻里看到 一则消息。
今晚七点就会公布区长的人选。
不得不说,今天对许多人来说的确是个激动人心的日子。
不仅他们激动,今天于我来说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我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距离时间越来越近了。
换好衣服后,开车接上楚靓一同去往机场。
今天是我妈和楚先生一同回国的日子。
说来也巧,我妈在美国时竟然在华人社区遇到了楚先生。
两人碰头后便约着一起回国。
我同楚靓一起站在入境大厅,两个人心中都有一些紧张。
“向晚姐,我终于要见到向医生了,我真的好激动。”
楚靓激动地不是要见到自己父亲,而是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向晴烟女士。
我笑着对她道:“要是她知道今天能见到这么健康,活泼的你,一定比你更激动开心。”
楚靓是我和母亲无意间救下的女孩,可她与她父亲为了回报我更是不留余地。
我两交谈之间,向晴烟女士和楚先生推着行李箱缓缓走了出来。
“爸爸,向医生。”楚靓激动地朝着他们疯狂的挥舞着手臂。
向晴烟女士还是那样优雅,几个月不见,我竟觉得她年轻了好几岁。
隔着人群,她对我笑着示意。
走近后,我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妈,你终于回来了。”
我妈看着我,忍不住责怪道:“这才多久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老了好几岁呢?整的这么憔悴?”
是啊,这些日子的确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焦头烂额。
但是没关系,我妈回来了,我也有人疼爱了。
我笑着,只说是想她想得憔悴。
“向医生您好,我是楚靓。这是我给您准备的鲜花,请您收下。”
楚靓将提前准备好的花束递给我妈,我妈高兴地像个小女孩直呼这花真美。
“小靓竟然长这么大了,真好。”我妈由衷地感叹道。
四人一番感慨过后,便往外边走去。
我们四人走向停车场,却听到附近传来一阵骚动。
几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行驶了进来,打头的那辆车子在我们前面停了下来。
挡住我们的去路。
车门被司机打开,霍斯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中微微惊诧。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楚靓惊讶地叫了声:“霍总,您怎么在这?”
霍斯年没有回答,而是对我妈恭顺地说道:“妈,您今天回国没能接上您。等我回来后一定亲自前去赔罪。”
?
他还有脸叫我妈,妈?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都顺不出来。
我妈看了我一眼,便笑着摇头:“无妨,你今天出国吗?”
霍斯年开口解释道:“是的,国外的公司出了一些问题,我得亲自过去解决一下。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国外有霍崇山和他大伯在,有什么事情是要他亲自去处理的吗?
我忍不住担心,视线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脸颊。
却发现这才多久没见,他竟然受了一圈。
虽然他依然衣冠楚楚,却架不住眉间的一丝忧愁。
那双平日里对我戏谑的眼底,此刻却布着一些血丝。
我不得不加以揣测,是不是公司出现了什么大麻烦?还是他知道了他老母中年打胎的事情?
不过他与我妈交谈的过程中,始终没有一眼看向我。
“妈,我差不多到时间了,就先走了。”霍斯年与我妈道别后,便匆匆离开。
因为有楚先生和楚靓在,所以我妈在车上没有多问什么。
楚先生有其他事情,就没有跟我们一同回去。
我看着楚先生,对楚靓说道:“明天我去找你玩。”
楚靓笑着说好,楚先生却明白我的意思是,约了他明晚商谈。
只因为他为了我去美国的这件事情,我妈她并不知道。
自然也不知道柳郁禾的存在,还有这些糟心的事情。
回到我妈的别墅之后,我给她煮了一碗桂圆鸡子茶。
这是我们这的习俗,出远门的人回家来时,都得喝上一碗解解这一路的疲乏气。
因为她出国的时间比较久,我就让徐阿姨回老家去了,给她也带薪休假。
这会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也怪我没有提前跟徐阿姨打招呼。
我妈吃了几口,便搁下汤勺,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不好吃吗?”我坐在她对面。用那只勺子拿起来尝了一口。
甜度刚好,很好吃啊。
“向晚,你跟妈说实话,你跟斯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眼尖,对我们年轻人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说实话,我也不再打算瞒着她了,她是我妈一定会理解我的行为。
正当我想着怎么跟她摊牌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张妈?”
张妈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想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接起电话:“喂,张妈怎么了?”
张妈语气慌乱地在电话里,对我哭喊着:“二少奶奶,你赶紧回家一趟。老太太她,她昏过去了。”
霍斯年这会儿估计刚上飞机,我那婆婆还在海市养小月子,老太太一昏,家里是没了主心骨。
“张妈你别慌,赶紧叫家庭医生我马上过来。”
我抓起钥匙急匆匆的出门,我妈紧随其后同我一起前往霍家老宅。
所幸我妈跟着一起过来,在她和家庭医生的帮助下,老太太并没有大碍,只是血压突然高了起来。
我妈在外面跟佣人们叮嘱一些照顾的注意事项,我则在房间里陪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手机放在床头,我寻思着要不要用老太太的手机给霍斯年发一条消息告诉他这个事情。
正在犹豫时,却发现老太太的手机里有一条匿名短信。
上面的内容竟然是我和霍斯年站在民政局门口,手拿离婚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