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郭嘉这一句话,刘协心里十分受用。
不过,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连忙微微一笑,再次提起茶壶,给众人的碗里挨个点上茶,笑道。
“不过是学了一点识人的皮毛而已,还是诸位才气横溢,所以我才能有幸把诸位豪俊找出来,共兴汉室。”
这又是倒茶,又是拍马的。
这些人心中早就乐得跳到九霄云外,翻腾十万八千里了。
不过,大家都还是很矜持的,就算心里乐,脸上也丝毫没有张扬,仍旧谦虚道。
“都是陛下才气如新月之辉,我等不过荧荧之光而已。”
张飞一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刘协是在夸他呢,忙跟着拱手道。
“嗯,俺也这么觉得!”
“既然各位都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那我们不妨这就回京!”
刘协觉得再这样相互拍马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而且玉露那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密旨已经给了公孙瓒,马也已经顺利出了冀州。
那袁绍定然不会再有精力,去关注这边并州之事。
再在这里等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预计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差不多玉露也该到了!
“诸位的封赏之事,暂且等一等。”刘协起身之后,又想到以前军中事军中了的规矩,连忙解释道。
“这次,文若和文长功劳也不小,我们回去之后,一并封赏!”
……
回到京城,刘协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刘戌就来了。
“恭喜……”
刘戌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刘协一脚踢在屁股上打断了。
“就咱俩的时候,少跟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刘戌连忙灿灿的笑了笑,接过刘协脱下来的披风,挂在墙上。
“陛下,这次刘表那老家伙,竟然才派了五万人就想来偷南阳,被魏延一阵就给杀回去了。”
刘协晃了晃脖子,刘戌连忙绕到背后,轻轻地给他捏起脖颈来。
“嗯,是不是文若让你不要给我去信的?”
刘戌这么多年,伺候人的手艺还不错,捏得刘协后背**。
稍微有那么一点疼,却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说不出的舒服。
“是,他说陛下早已经料到刘表那家伙会出兵,没有必要告诉陛下再分心。”
“嗯!”
刘协闭着眼睛,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
“还有么?”
“还有丁刺史……额,就是丁原,昨天来了一封信,说了一堆的废话。”
“总之,就是感谢陛下救命之恩,是什么再兴汉室之众望之类的,顺便还举荐了一下一个人。”
“哼!”刘协的眼睛微微睁了一点缝隙:“这老家伙,消息还挺灵通举荐的谁?”
刘戌捏完肩膀,又打来一盆热水,用细面的布巾沾湿了,轻轻地擦拭着刘协脸。
“好像,是一个叫张杨的!”
“查过了没有?”
“嗯,查过了字稚叔,并州云中郡人,听说性格比较温和,没有什么架子,对汉室也很忠心。”
刘协闭着眼睛,在脑中搜索这么个人,总算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在原本的历史上是为了救吕布,被部下给杀了。
这么看来,好像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特别聪明,应该是个比较循规蹈矩的人。
正符合刘协原本期望最佳人选。
想着想着,刘协竟然睡着了,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
刘戌也没有叫醒他,只是按照以前刘协教的,用热巾敷了会下巴,又用猪胰子打出泡沫,自己把刘协的下巴刮得光溜溜的。
这才找了个毯子轻轻地给刘协盖上,惦着脚退了出去。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考虑好要不要给刘协说。
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事情真的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再说也不迟。
刘协足足睡到第二天天亮,上朝的时候才算是恢复了精力。
上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应付铺天盖地的祝贺和恭维,刘协漫不经心地忍受了半天。
少不了又是收了一些随礼的份子钱。
不过,这次就少多了,总共也不过只收了不到十万两。
看来,这些官员手头,也没有多少多余的钱财了。
这其中,还有那兴奋得不得了蔡邕,硬是随了足足两万两巨款。
一个清贫的议郎,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也算是出了大血了……
刘协决定回头把这钱还回去,想想也知道,这里面少不得胡母班的亲眷凑的钱。
那胡母班仗义疏财,被称为东汉八厨之一,想来留给家眷的钱也不会太多,更何况他这也算是为国尽忠而死。
等朝堂上总算安静点了,刘协才开口。
“本次战事,皆因王匡而起,如今王匡已经伏诛,我用永汉却不能忘记为国捐躯之士。”
“追封胡母班,宁乡侯,世袭两代!”
蔡邕一听,激动得当场就跪在堂前,高呼万岁。
“蔡议郎啊,这份子钱我就不收了,你就带朕转交给胡母班的亲眷吧,也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忠臣一听,更是纷纷感动得抬袖子抹泪。
虽然是装装样子吧,但是这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感动,还是真的。
“如今,并州刺史、河内太守空缺,诸位可有贤达举荐?”
刘协直接开始了第二个议题。
“末将有一人可举荐为河内太守!”吕布出列道。
刘协愣了一下,这吕布最近好像比较消停,看来家有娇妻出门懒,古人诚不欺我。
“奉先说吧。”
“此人姓陈名宫,字公台,颇有才名!”
曹操也跟着说道:“额,我也听过此人,可当此大任。”
陈宫的名字,刘协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吕布和曹操两人共同推举,当即拍板。
“参谋处拟旨,召陈宫赴河内,任太守一职。”
又等了半天,并州刺史却无一人推荐。
只因这并州,现在地处幽州和冀州之间,谁都知道不是个好去的地方。
若是水平稍微差点,只怕就交代在那边了,当然不能让自己族人去。
刘协又等了一会,才盯着殿前,在人群中间的一个人问道。
“张杨,丁老刺史说你堪当此大任,你意下如何?”
“臣才疏学浅,孤闻寡智,只怕……”
“嗯?”刘协低声哼了一声。
这种人肚子里是有东西的,就是有点迂腐,讲究个辞让挽留什么的规矩,刘协才不吃这一套。
刘协这一声哼,张杨立刻一哆嗦,忙改口道:“臣定当尽力而为,不负圣望!”
“嗯,这还差不多,今日朕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跟大伙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