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
一醒来，就看到郭嘉、荀彧几个人，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正守在楼下吃着小菜，喝着小酒。
顺便等着刘协醒来。
“这菜做的味道可好？”刘协心情好，自然也和气，凑到桌子边，也跟着夹了几筷子。
“味道还不错！”程昱连忙说道。“只是那牛辅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牛辅在曹操连续不断的骚扰之下，别说睡觉了，就连安心吃饭只怕都困难。
“各位吃好喝好，记得走的时候记得结一下帐！”
结……结账？
伙计不是说，这是你开的吗？还要结账吗？
早知道还要结账，我们就不点这么多了啊！
无奈，闵贡等人全都掏干净钱袋，才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两银子，结完账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刘协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点点灯火，时间刚过子时！
正是曹操休息的时候！
洛水的冰面上，映着点点星光，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宁静。
牛辅郁闷的喝着最后一坛酒！
李傕和郭汜陪在旁边，喝着凉白开，骂着逃走的贾诩。
“等明天华雄到了，就算追出百里去，也一定要给曹操一点颜色看看！”
“还用等到明天？他们也累了一天了，你我就趁现在，率领一千铁骑，偷偷杀过去，定然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牛辅一听，连忙把剩下的最后半坛酒，分在三个人的碗里。
“此计甚好，我先在这里祝两位旗开得胜！”
“等明天华雄将军一到，我们便杀过渑池，直指洛阳！”
三人举碗，一口饮尽！
当下，李傕和郭汜分别点起五百骑兵，分别从东北西北两个营门出去。
马蹄用布包裹，马嘴里衔着木棍，悄悄地向首阳山上，那面曹字大旗下面摸了过去。
等两人走后，牛辅得意地拍打着大腿，喝着酒吃着肉，哼着小曲子！
这些日子，真的是又累又困，总算熬到要决战之时了。
他歪歪扭扭，摇摇晃晃，来到营外。
抬头看着满天星光闪烁，万里无云，正是一个骑兵发起冲锋的好天气。
老天爷似乎也站在了自己这边！
他宽衣解带，一边排空自己的膀胱，一边四处看着大营，只有点点篝火，不见半个人影。
大部分的士兵都趁这功夫赶紧睡上一会儿，凉风一吹，牛辅感觉脑袋更加晕乎，飘飘欲仙。
“他娘的，都睡了？连找个细皮嫩肉的来伺候自己的也没了？”
牛辅闭着眼，用鼻孔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在腰间擦了擦手。
气沉丹田，正要大吼，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从旁边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孙二娃！”那孩子有点害怕的低着头，紧攥衣角小声说道。
牛辅歪着脖子，目光闪烁冲那少年勾了勾手。
“好，长得不错，今天就你了！”
说着便歪歪扭扭走过去，坏笑一声将那少年懒腰横着抱起，步履蹒跚地走向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牛辅便把那个少年扔到铺上，狞笑着撕掉自己的衣服，转身熄灯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黑暗中几个猫一样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四周贴向牛辅所在的那面帐篷。
“小乖乖，爷就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将军……”
“嘘，别动……躺好！啊……”
牛辅惨叫一声，黑暗中手捂胸口连连退后：“你，你是什么人？”
“狼牙！”
少年翻身跃起，再次扑了上去。
帐篷外负责警戒的几个黑影，没想到周边的帐篷，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或许，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听得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那个少年手提着牛辅的首级，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冲四周一挥手。
六个黑影贴着地面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首阳山上，李傕和郭汜气得直骂娘！
他们好不容易悄没声息地摸上山来，准备好好大杀特杀，出一出这些天吃不香睡不宁的恶气时。
却发现，这里只有孤零零一杆旗？
旗子下面，哪里有什么曹操的大军，只有一地的马屎蛋子！
“他一定是知道我们要来，吓得早就撤了！”李傕恨恨的抽刀，把那旗杆拦腰砍断！
“哼，跑了就跑了，就让他多活几个时辰好了！”
郭汜望着远处，一片漆黑的渑池城市，咬牙说道。
两人正在生气，忽然听到山下大营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锣声。
无数的火把燃起，将大营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难道是华将军的运粮船提前到了？”
“不像！听着锣声紧急，倒像是有敌情，难道曹操又从水上来了？”
两人也不敢在山上多待，连忙打马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回营！
还没等到营前，便听到营中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将军被杀了！”
“快来人啊，将军被杀了！”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分别调转马头，向东西两个方向而去。
他们都没有奔向中军大帐，而是选择了去自己所率领的大军所在而去。
不用说，牛辅肯定是死了！
那么，同为军中都尉，两人谁都想得到这只大军的指挥权。
军营之中，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一场内杠一触即发！
十五万大军正在以中军大帐门口，牛辅的无头尸体为中心点，形成对峙的时候。
不知道谁最先喊了一嗓子！
“船！船来了！”
是华雄的运粮船，这一支押运的军队，还有两万人马。
此时，这两万人马和粮食，无论倒向李傕，还是郭汜，都会直接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天平平衡。
这种情况之下，两人竟然十分默契地选择了放下争端，同时迎向码头！
“华将军，一路辛苦！”
“华将军，风尘劳累！”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华雄从船上下来。
“牛辅呢？”
“死了！”
“什么时候事？”
“刚才！”
一问一答之间，华雄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以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家伙，今天这么热情。
“诸军听令！”
哗——整齐的长枪插在地上的声音，让李傕和郭汜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当年董卓还在时，华雄便是大将，如今这些西凉兵，也只会听华雄的。
他们争来争去，也比不过华雄一句诸军听令。
“全军戒备，牛辅已死，小心敌军趁机来袭营！”
“喏！”
华雄命随船而来的两万人卸粮，自己则揽着李傕和郭汜，跨过牛辅的尸体，走进中军大营。
“来，我给两位带来了咱西凉的酒！”
“如今牛辅虽然已经死了，我们还是要同心同德，到杀进洛阳之时，皇上封我为大将军，牛辅答应你们的好处，我华雄一样能给你们！”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