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说了半天属下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给他用激将法呢。
左相听她的描述心中也猜到了些大概。
在这景都之中,杀手还能用得起锦缎的唯有一家。
这件事情,若是被萧程止发现更是不妥。
“也罢,去追,到时候可一定要还宋二姑娘一个清白。”左相面色沉静。
“既左相大人也到了,不防我们还是找一个妥善的地方等着结果吧。”萧程止见他都已经把人打发出去了,便想着把左相支走。
宋婉宁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又让那群人支开左相,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天色已晚,臣回家中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只怕不能同殿下一起等结果了,到时候有什么消息,就让臣手底下的人告知东宫即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萧程止的人站在原地。
宋婉宁盯着左相的背影,心下发寒。
她是什么地位的人还能说服左相,看来那群杀手应该是同他们左家的人有关了。
等到左相彻底离开之后,宋婉宁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最起码巨人之事,左相现在没有办法干涉。
但他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是有所察觉。
眼下这般打草惊蛇,确实也是宋婉宁没有意料到的。
“这下你能带孤去见他了吗?”
萧程止也看出来宋婉宁心里藏的是什么事,他遣散了周围的人,只留下了刘唤山才问道。
“嗯。”
宋婉宁颔首,带着萧程止进入了房间。
房间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藏在了角落当中,见他这幅模样,就连见多识广的刘唤山也被吓了一跳。
难怪这个案子,目击证人全部都说是个野兽。
换做是谁,都不能把这样一个怪物同人联想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可宋婉宁却不害怕,她刚刚已经知道这个巨人对她并无恶意了。
“陈生。”
萧程止见他如此模样,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下令。
“把他抓起来吧。”
“不可!”
宋婉宁却大步上前,直接拦下了萧程止。
刘唤山在一旁小声提醒:“宋二姑娘,你面前的可是太子殿下,此人毕竟犯下了多桩凶案,若是让他走了,日后抓不到人,又该如何同大理寺还有圣上交差呢。”
“姑娘,我愿意跟他走,但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陈生侧首,那双眼眸第一次没了凶意。
“你答应了他什么?”
萧程止问道。
“他这个样子也并非是他愿意的,而且景都之中还有很多人被困在那里成为那些人赏玩的试验品,我答应过他,会救那些同他关在一起的人。”宋婉宁回答。
说到这里,萧程止也有些沉默。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左相,若是把人送到了大理寺,只怕就算段大人在,只怕也不能护住他让他说出实情。
为今之计,只能先把他藏起来。
可他身型如此巨大,带回宫中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你想怎么办。”
萧程止还有更多想要问她,如今时间紧迫,他只能看看宋婉宁想要如何做。
“我带他回宋家。”
“这怎么可以?!”
萧程止和刘唤山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个人已经杀了四个人了,若非宋婉宁幸运,那她便是第五个。
把这样的人带回宋府,她脑子是进了水了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吗。
“孤看你脑子是真的进了水了。”当着陈生的面,萧程止实在是没忍住,说出了一句难听的。
“我们刚刚确实落了水,这一路上,还有人在追杀姑娘。”陈生在身后回答。
萧程止这才注意到,宋婉宁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都湿了,她戴着斗篷把头发遮了起来。
他伸手掀开她的斗篷,这才看到她湿淋淋的发髻。
“罢了,先带人回宋府。”
他也清楚这个时候不是追问她的时候,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还是要回去从长计议的。
宋家现在只有宋婉宁自己,并无什么外人,所以带回宋家,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另外一头的相府却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左元瑶被父亲喊到了正厅,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爹爹,您这个时候把女儿叫过来做什么?”
她刚刚进门,等着她的便是迎面而来的一巴掌。
左元瑶被打的不知所措,只是面带泪花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
“爹?!你为何打我?”
左元瑶捂着脸,怒目圆睁。
她从未想过,父亲竟然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那日在陛下面前,哪怕她没有夺得魁首给左家争得满门荣誉,父亲都未曾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可偏偏今日,父亲竟然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就动手打她,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爹之前是怎么告诉你,让你行事都要同我商量,你为何派人去杀那宋婉宁?!”
左相气的额头青筋凸 起,面对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也是恨铁不成钢。
她派人去也就算了,派的还全部都是他们相府豢养的死侍。
这些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在景都露面的,当时左相给左元瑶这个令牌也是怕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这令牌驱使死侍或许还能保她性命。
如今她却把这些人用在刺杀宋婉宁的身上,她是不是疯了?!
“她本来就该死,之前她处处抢我风头,现在还在查宋文钦的案子,女儿为什么不让她死?”
左元瑶见父亲竟然因为那个贱人责怪自己,心里也越发的不痛快。
“你查到了什么?”左相听到宋文钦二字,也多了些警惕。
“女儿没有查到什么,但是女儿知道,父亲您同他们宋家人有些不合,女儿之所以擅作主张也是想为您扫清后患而已,却不曾想竟然遭到您的责怪,若是母亲没有去清修,现在定然不会让您这样打我。”
左元瑶跪在了地上,低声哭泣,心里委屈的要命。
提到母亲二字时,左相的气势也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