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天有些冷,这马车虽然密不透风,但还是让人觉得背脊发凉呢。”宋婉宁尴尬的笑笑,面对萧程止的发问她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早知道她就应该同刘唤山换个位置,哪怕让她坐在外面,她也比现在夹在这两个冰块中间温暖的多。
“陈生之事,你怎么看?”
萧程止又开口,但是目光却看向了段安。
他此话,多了些试探。
“陈生纵然可怜,但毕竟是杀人凶手,死罪难逃。”段安直接回答,同宋婉宁也是一个想法。
他们都是秉公处理,也认为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的私情。
“那蛊毒一说呢,你觉得陈医师说的是真的?”
萧程止又问。
“蛊毒之事,属下尚且不知,只有找到那里的人,应该才能查出一些端倪,到时候也好给陛下一个交代。”段安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不过他也表明,他同左相确实没什么关联,他们大理寺办事,也是给陛下办事的。
纵使陛下下旨,让左相也参与其中,可是段安却并没有说同左相禀报什么的,足以见得,他只忠心于陛下。
看来萧程止确实没有看错人,他这个从前的挚友,是比其他人靠谱一些。
“蛊毒之说,我之前在书里看过,南召之人不是最擅长这个吗,不防托人去南召打探一下,看看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或许还能找到罪证呢。”宋婉宁出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
萧程止这一通审问,好像段安是什么犯人一样。
她看不惯萧程止用如此居高临下的语气试探段安。
纵使萧程止身份尊贵。
但到底段安都是他们的朋友,他不应如此。
“你倒是聪明。”萧程止这么样说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
等到马车停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夕阳落在树丛之上,只能从斑驳的阴影之中看到淡淡的光亮。
而远处,除了茂密的丛林,再无其他。
“这地图真的对吗,那陈生不会是想把我们引 诱到这里,然后一网打尽吧。”陈词看着手里面的地图,再看着前面根本没有道路的树丛,心生疑惑。
他不明白,宋二姑娘这么容易轻信旁人也就算了,为何殿下也是如此。
“继续往前走,把马车停在这里。”
“是。”
见萧程止发话,刘唤山也把马拴在了树上。
前路甚至还带了些瘴气,看起来十分阴森。
左转处,宋婉宁倒是发现了车辙的痕迹,他拉过段安,让他看地上:“这草还没有枯萎,可见这车辙的痕迹很新,应该就是这两日的吧。”
“是,那我们便跟着这个痕迹进去吧,若有问题,再往回撤也来得及。”
段安点头。
“你留在外面。”
正当他们要进去的时候,萧程止却这样同宋婉宁说了一句。
宋婉宁环顾四周,看着外面的深山老林,苦笑着问道:“殿下,就算里面再危险,我也是同你们一同进入,这外面有什么还未可知,你就把我自己留在外面?”
“殿下的意思,是让属下陪着您。”刘唤山这才说话,刚刚殿下什么意思,他当然看得明白。
这树丛之中风险莫测,宋婉宁又是一个女子,她应付不来的。
“大可不必,我虽是女子,但殿下也不要觉得我会拖你们后退,若真的出了事,你们只管跑你们的就是了,我会保全我自己的。”宋婉宁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听萧程止这样说,她也对他的举动多了些不满。
这分明就是觉得她是个拖油瓶啊。
“姑娘,殿下不是这个意思……”刘唤山好脾气的想解释,萧程止却率先进了树林,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一行人这才进入,按照地上的车辙开始寻找踪迹。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远处一座巨大的宫殿矗立在众人面前。
那宫殿制造的华丽,屋檐之上还有一条石蟒缠绕之上,暗淡的天色下,此处的氛围也略显诡异。
但这宫殿之中,却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可怕。
这样一个建筑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这片丛林之中,可见建造他的人是有多么别有用心。
“逍遥殿。”
宋婉宁看着上面的牌匾,轻声呢喃。
陈词上前,谨慎的把耳朵靠在殿门之上,但却没有听到里面任何的声音。
他用力推开大殿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愣在原地。
宋婉宁退后一步,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巨大的宫殿内,四条龙柱耸立,直达殿顶。
而龙柱周围,环绕的全部都是蟒蛇的尸骨,像是供奉之物。
大殿中央,一座香炉摆放在中心,里面遍布尸骨和香火。
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残肢,形态狰狞。
走入大殿,宋婉宁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凉风,四肢发寒。
龙柱之外,全部都是坐席,桌案之上还摆放着茶水,看来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陈生口中那个供富人享乐的通天塔了。
只是现如今,里面却空无一人。
看来,是有人率先通风报信,这才让这里面的人全部都逃离。
“这个地方应该是赏乐之处,但听陈生所言,还有一个地方是把他们关押在一起的,莫非这下面,还有什么地牢?”
宋婉宁话音刚落,陈词就好奇的上前,扭 动了中间的香炉,宋婉宁刚想说不要动,他却手快转动了香炉上面的蛇头。
刹那间,地面开始轰动,一个巨大的地窖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宋婉宁还未准备好,便失足掉落。
萧程止见状,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跟着宋婉宁一起跳了下去。
“砰”
宋婉宁揉着从高处摔落的身子,艰难的起身。
好在只有不到半个身高的距离,若下面真的是个无底洞,那她只怕今日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佝偻着身子想要上去,却听到萧程止的声音:“先别动。”
“你怎么下来了?”宋婉宁皱着眼眉问道。
刚刚那地窖不是只出现在了自己脚下吗。